殺手該死的竟然失敗了!幸好他記起還有李楓兒這個伏筆。
楓兒逼自己冷靜下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的出現一定與小彩有關聯。
「你買了殺手對嗎?那何必要我?」楓兒直視著他的眼,「我下不了手。」
「殺手失敗了!」皮羅閣忿忿地說,「虧她大話說得比山高,最後還是失敗!哼,我就知道夜長夢多,多的是可以下手的機會,她卻一拖再拖,什麼藝術!變態!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殺了李灝!否則下次被殺的就是你,我要代替族人懲罰背叛者!」
又有小族投靠漢人,族人也將歸順。
他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看到他狂亂的眼神,楓兒心底警鐘大作。
只要這人存在一天,李灝的安全就會受到威脅,她不能再讓他走!
「唉!連我休息一下都有人要搗亂。」楊學琛忽然從亭搪上倒掛下來。
「學琛!」先不管他怎會出現在這裡,楓兒指著皮羅閣大叫,「抓住他!」
皮羅閣見苗頭不對正要跑時,楊學琛一躍而下已經點了他的穴道。
「王妃,這傢伙是誰?」楊學琛望著楓兒問。
皮羅閣哈啥大笑,「什麼王妃!這個女人是我族臥底的人,她根本不是漢人!她是被派來殺死李灝的刺客!」若他不能殺掉李灝,也要拖這女人陪葬!
對他的栽贓楓兒只是一皺眉,若是失憶的她或許會慌亂不知所措吧?可是現在她知道他根本是滿口胡言。
子母亭的吵鬧引來了更多的人,聞聲而聚集的奴僕們聽到皮羅閣大喊大叫的內容,不禁又對楓兒端起狐疑的目光。
「要我點上他的啞穴嗎?」楊學琛這句話問得有些遲了。
楓兒搖了搖頭。「無所謂。」
持續的吵鬧引出了李灝,眾人一見是主子連忙一哄而散。
「這是怎麼回事?」他問,而楓兒的回答是抱住他。
「哈哈哈!你抱在懷裡的女人是我族的刺客,你若要殺我就要連她一起殺!哈啥哈啥!」皮羅閣放聲大吼,「殺啊!連她一起殺掉!」
楓兒想著是否該告訴灝她已經恢復了記憶?但她依舊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李灝冷冷看著皮羅閣,「她不是刺客,她是我的王妃。」
他的話令皮羅閣不甘地瞪大眼:「她是要殺你的刺客!」
「要殺本王的刺客是你。」李灝拍撫著楓兒的背,要她安心。「學琛,點上他的啞穴送入地牢。」
楊學琛很樂意地照辦了,與鐵衛一同執行命令。
當子母亭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楓兒不禁要問:「你不懷疑嗎?或許我真的是……」
「不,你不是。」李灝笑著說,「你是我的楓兒。」
她的舉動是最好的證明,她不是刺客,只是個上天送給他的王妃。
楓兒啞然無語地望著他,久久之後感動地抱緊他,眼睛濕潤。
「嗯,我是你的楓兒……」她聲音沙啞。
她捨棄過去、身份、名字,從此以後她只有一個名字。
###
四年後 京城
今天是四王爺李昱的大喜之日,只不過遠從北方來的新娘子失蹤了,李昱只得拋下滿府的賓客去尋妻,包括他遠從南方來的二皇兄。
雖然四年前皇上親自到南疆解開兩人心結,但李灝還是決定繼續留在南疆,直到南人全部歸順;不過三年前他曾帶著楓兒及兩人的第一個孩子應召上京覲見。
聽著滿屋子吵鬧,李灝心裡十分不開心。
老四在搞什麼?一個好端端的婚禮鬧成笑話,重點是讓他在這兒枯候!老四以為現在是什麼時節?飄著大雪的冬季嗎?若是冬天也就算了,但現在是會熱昏人的酷暑啊!
不過他身旁的王妃倒是沒他火氣那麼大,雖然挺著個快臨盆的肚子難受得要命,但是她慶幸自己有來。
「灝,」她笑著轉過頭,「幫我拿一壺冰茶過來好不好?」
語畢她轉回頭,繼續與新交的朋友談天。
李灝聞言瞪了一眼一旁服侍的侍女,「沒聽到本王王妃說的話嗎?」
「哈,二哥,沒想到你也有成為繞指柔的一天啊!」聽到自己沒多久前才說過的話又從李灝嘴巴裡吐出來,李風揚帶些嘲笑的說。
楓兒新交的朋友就是七王爺李風揚的王妃,公冶黎兒;起因是從李灝為愛妻搶了公冶黎兒的酸梅湯開始的,莫名其妙兩個女人便成了同鄉,相談甚歡,把自己的相公晾在一旁。
「……奇怪耶,人家才來一年多,怎麼楓兒姐姐已經來四年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掉下來的時間縫不一樣吧?」楓兒微笑的說。
她從來沒想過會遇到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人,真是奇妙。
兩個被遺忘的男人坐在一邊,除了數落老四之外也不忘注意著自己妻子的動靜。
「黎兒看起來很喜歡皇嫂,我看二哥你乾脆回京吧!南人不都歸順了嗎?」李風揚建議著,雖然不想多一個人來瓜分黎兒的注意力,不過老大吩咐見到二哥一定要勸他回京住下,別繼續待在南疆那麼荒僻的地方了。
望著楓兒,李灝但笑不語。
他還沒有告訴任何人,這趟來參加老四的婚禮便不打算離開京城了。
南疆已經平定,他再沒必要待在那兒,況且那兒能與楓兒自在交往的朋友不多;花若涵嫁給楊學琛之後雖留在南疆,卻老與學琛四處亂跑,待在府裡的時間實在有限,他只覺又多了一個不務正業的楊學琛。
難得楓兒他鄉遇故知又談得來,看來該找個機會跟楓兒說了,她該會開心才是。「二哥,我聽說皇嫂沒以前的記憶了,怎麼知道與黎兒是同鄉?」李風揚愈想愈奇怪,提出疑問。
「這嘛……」李灝的眼神恰好對上轉過頭的楓兒,兩人相視一笑。「楓兒說忘記了,就忘記了吧!」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想起的,不過至少她從觀音庵回府之後,醒來時就恢復記憶了;她醒來說的是「你是誰」,而不是他告訴她的,她失憶之前便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