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呀?」言可卿懶懶地抬了下眼,「留一束給我,其他你們分嘍!」
「咦?真的可以?」她們驚喜地問,手已經伸出去要事花了。
「當然呀!」言可卿露出一抹微笑,轉動手中的鉛筆,「我一個人又抱不回去,不如把花兒的美麗與大家一起分享。」
眾家娘子軍歡呼一聲,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花束,連歐巴暈跟男醫師都有份。
「孫嘉文很不惜耶,可卿,你到底不喜歡他哪裡?」一人問道。
「對呀!」另一人懷裡抱著束花也淒過來加入討論,「不是我們要批評你男朋友,實在是他……嗯,醫院裡也有男醫師想追你呀,不喜歡孫嘉文可以試試醫院裡的男醫師嘛!」
「我們好意外你會跟莫先生在一起耶!」此言一出,博得眾家尚未退去的娘子軍一致同意。
清靈恬雅的言可卿,跟個熊似的程咬金——從莫允捷上門治傷的那天算起,不到半個月就傳出兩人交往的消息,一見鍾情嗎?
她們只能說,言可卿的眼光真是別樹一格。
「其實他滿有學問的…人也很體貼……」言可卿笑道「你們不要看他那樣,他很細心的。」細心到她這個護士都自歎弗如。
「真的嗎?」大家是抱持懷疑的態度啦!但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們能說什麼?「那孫嘉文怎麼辦?」
「對啊,他都不死心耶!」
「好專情的男人喔!天天送禮物跟花給你……可卿你都不感動嗎?」
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盯著女主角看,覺得不管莫允捷那個黑道分子體不體貼、溫不溫柔,女人最需要的還是將來的保障。可卿嫁過去萬一被牽扯進什麼黑道恩怨,那可不是說著玩的!看來看去還是孫嘉文比較好。
感動?別開玩笑了,有人追的感覺是很好,但這麼糾纏就很可怕了。言可卿心裡面雖然這麼想,臉上還是露出她溫柔的笑容,軟軟的嗓音輕輕地說:「我很感謝他,但是我已經有允捷了。」
「天,可卿,你不要這麼死心眼啦!」一人拍額。
「男未婚、女未嫁,多比較、多參考啊……」
「比較,參考啊……」言可卿還是微笑地望著這些從各樓層蹺上來的同事。
「對啊!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喔!」
嗯……她有說要跟莫允捷結婚了嗎?說不定孫嘉文的事一解決之後,她發現對他的感覺不過是危難時的錯覺,而很快跟他分手呢!
「或許你對莫先生只是一種好奇、一種新鮮,畢竟我們很少碰刻那種不同世界的人嘛!可卿,要挑對象還是要從長遠考量……」
莫允捷什麼時候從流氓變成異世界的人啦?
「孫嘉文絕對比較好!」一人斬釘截鐵地為他背書,「莫先生從來沒有送過你花,連一張卡片都沒有,相較之下…」
剩下的時間,言可卿在眾人一面倒的轟炸之下度過,讓她不禁懷疑孫嘉文究竟給了她們多少好處,才讓她們這樣死心塌地。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言可卿換下白衣踏出醫院,心底想著明晚的大夜班,卻在醫院門口遇到了一個最不想見的人——「孫先生——爸。」看來是有備而來,兩個人一齊出現絕對沒好事。
除了錢,她懷疑這給她遺傳因子的男人究竟有沒有真心關懷過她?還是他只想看到她乖巧的一面,做一個聽話的傀儡女兒?
「可卿,今天晚上有一個慈善晚宴,你跟嘉文一起去。」言明達開口。
他一定要把可卿跟孫嘉文湊成一對!那個邋遢的男人休想染指他女兒一步。
「爸,我剛下班,很累,只想快點回去休息……」言可卿謹記母親教誨,不要給爸爸難堪。
「嘉文還不是上了一天班?」言明達根本不給說不的機會。
言可卿聽了心底冒火:他上什麼班,她又上什麼班呀?一個指揮人,一個被人指揮,根本不能比好不好?!
「可卿,喜歡我送的花吧?」孫嘉文看著她懷裡抱著的花,勾動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嗯,很漂亮,謝謝。」她也不是不懂禮貌,美麗的花無罪嘛!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接受他的追求。
言明達在一旁笑著點頭,「看嘉文多有心。好了,快點上車吧!選衣服、做頭髮都要時間,不快一點趕不上。」
「爸,我——」真是,一點都不聽人說話的老頭子!
「爸,可卿不領情,你幹嗎一直求她啊!」聲音出自一旁轎車裡的玉人兒,此時後座車門已經打開,一個女人冰冷高貴的看著言可卿。
那是她向父異母的姐姐。
論外貌,言可人絕對比她美麗得多了,冷艷高貴。
「可人,你坐好,說什麼話?!」言明達不滿地看著擅自插話的大女兒。
言可人不依地撒著嬌,「爸,我只是看不過去她拿喬嘛!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
「可人!」言明達瞅了一眼孫嘉文,「她是你抹抹。」
言可卿冷眼旁觀,雖說沒規定大小老娶的兒女一定要惡言相向,不過她實在與言可人這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不對盤。
聽到言明達的話,言可卿很故意地軟軟地喚道:「姐。」
言可人立即露出嫌惡的表情,卻礙於爸爸與孫嘉文在場,敷衍地「嗯」了一聲。
「好了,快點上車。」言明達又催促。
孫嘉文笑著要去牽她的手,卻讓人半途攔截,順便把呆愣著的言可卿勾到自己胸膛裡,「嗯?」是莫允捷。「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可卿。」
第五章
「莫允撞。」孫嘉文眼睛晴沉看著突然殺出的男人,衣著還是一樣地閒散隨意。
「啊——」他語尾聲調微微揚高,扯出一抹笑容,「孫先生,伯父。」
言明達哼了一聲,「你還跟這小子來往?!」
「好邋遢的男人喲!」言可人蹙起眉來,「真是什麼人交什麼樣的朋友。言可卿,你也要稍微挑選一下朋友吧!」
邋遢?莫允捷好笑地低頭看看自己,是不像他們個個像要參加喪札似的隆重,但離邋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