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卿放意親密地靠著莫允撞,滿面嬌羞笑容地道:「姐,這是我男朋友,我們今天有約會……」
「男朋友?!」言可人拔高聲音,不敢相信又覺丟臉的睨著眼前的男人,「言可卿,你是故童的嗎?這種男人——」
「好了!可人你不要說話。」言明達皺眉,「可卿,今天的宴會你一定要出席!不管有什麼事都得取消,何況是跟這種男人出去。」
他今天便是要把可卿與孫嘉文交往的消息散出去,怎容得這個窮小於來攪局?
「爸——」言可卿很想翻個白眼外加一根中指,如果不是媽媽吩咐要盡量順從言明達這個親生老爸,她早丟顆白眼走人!
還好媽媽沒被他接回言家「照顧」,否則怕她現在只是個任人欺壓的女傭。
「你不聽爸爸的話了嗎?」言明達拿出大家長的身份壓迫。
可惡……言可卿瞇起眼,柔聲道:「爸,我已經先跟允捷約好了。」
「取消。」言可達重複,「叫你取消聽不懂嗎?」
奇怪,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她向來都順著他的話去做——難道地真喜歡上眼前的窮酸?!那他更不能讓她繼續與莫允捷接觸下去!
孫嘉文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開口道:「不然請莫先生與我們一同過去?雖然你沒有邀請卡,但憑著伯父的人脈應該不成問題。是吧,伯父?」他轉頭向聞言一愣的言明達說道。
「呃……嘉文,這——」
孫嘉文將他拉到一邊去,低聲道:「可以讓可人絆住他,另一方面讓他好好看看他跟可卿之間的距離有多少。」
「可人?」言明達猶豫著;和私生女的言可卿不同,言可人和其他孩子是他真正疼愛的孩子,要他叫女兒去做這種勾引男人的工作,還是個窮鬼、遭遇鬼……孫嘉文冷笑地看出他的想法,繼續低聲道:「難道你想可卿與莫允捷在一起?既然從可卿這邊無法動搖他們之間的感情,何不從莫允捷那邊著手?」
「但是,」言明達皺眉道,「嘉文,我也不只有可卿一個女兒,可人也——」
「伯父,我應讀強調許多次了。」孫嘉文聞言眼神冰冷地低緩輕語,「我只要可卿,否則……寧揚企業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愛他的女人有許多,但他愛的女人卻只有言可卿一個!
一說到利益,言明達愛女心切的頭腦又清醒過來了;對,孫嘉文著真要接受可人,他們現在也不會在邊髒濁悶熱的空氣裡呆站了。
「好,就這麼做。」言明達臉色一換,雖還是不怎麼客氣,至少有改善,抬頭柱一臉無所謂的莫允捷望去,道:「你要不要去?」
「允捷當然不……」
「不去。」
奠允捷替言可卿把話說完,卻反而讓她挑起眉回頭望他,心底有一絲絲不滿;雖然她原本也不想讓他去,但他這樣實在讓她有點小小的失望,感覺他似乎退縮了。
「若是擔心禮服的問題……我們會負責。」孫嘉文笑道。
莫允捷搖搖頭,「不了。若是可卿想去便去吧!」
開什麼玩笑,他正避免出現在任何公開場合,何況是這種慈善晚會?雖說莎妮雅不一定會出席,因為這裡不是挪威,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不想陰溝裡翻船。
他想到當年那個原本神采飛揚,顧盼間帶著一股傲氣的女孩一瞬之間便慘遭毒手傷害,肚子上多了好幾個血洞,一頭卷卷的粟褐色頭髮讓莎妮稚毫不留情地扯寓頭皮,下手狠戾——那鮮虹的血液與一地的斷髮糾結成一團,怵目驚心。
他一時的反應不及,造成一個女孩終生的夢魘,令他無比自責。
這樣的事,他絕不會讓之再次發生在言可卿身上!
勾住言可卿細腰的手鬆了,他在心底發誓般地撫著手腕上當年為丁阻止莎妮雅所留下的傷痕。
「想去嗎?」他低頭看她。
那眼裡有一種企望與渴求,似乎在試探;言可卿輕蹙起眉,說起來,她對莫允撞這人還不是挺瞭解的。
「不想去……」但他的態度似乎在逃避什麼……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是很靈的。不過回頭一想,有幾人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跑去自取其辱?
右手緊緊抓住他的大掌糾纏,言可卿朝眼前三人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孫嘉文見狀心底才提起警覺,言可卿已經拉著莫允捷轉身便跑,不忘回頭笑道:「人不可言而無倌,我先答應了允捷的。下次請早!」
「可卿——」言明達瞪大眼,那個是他向來乖巧聽話的私生女?「一定是那個小子帶壞可卿!她是個那麼乖巧的孩子——」
「你錯了。」望著兩人跑走的方向,孫嘉文沒有暴跳如雷,只是看著。
「錯了?」言明明達奇怪地重複。
孫嘉文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只是在心底想,那才是她隱藏起來的璀璨光彩……讓她拉著在街上亂躥,聽到她帶著喘息的笑聲,莫允捷的臉上也不禁被感染般露出笑意,把一干雜事暫時拋到九天雲外去。
她是有活力的女人,偶爾回頭看他的眼眸中閃著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直到兩人在一座小公圓裡停下,她掏錢投了兩罐飲料,一罐丟給他。
很喘。他有多少年役這樣盡情的奔跑,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氣了?
還在跳躍的肌肉有些拿不住那丟來的欽料,莫允捷顫抖著打開它,然後迅速地灌下灼熱的喉嚨。
「劇烈運動過後不可以馬上喝冰水,傷身哦!」言可卿的聲音傳來。
莫允捷轉過頭去看她,她正豪邁地仰頭咕嚕咕嚕灌水,他忍不住帶著笑意問:「你呢?」
「我?」越著空檔,言可卿睨了他一眼,然後轉回視線,「我是護土。」
「護士百毒不侵?」
「不是,護士懂得照顧自己。」她答。鋁罐再也倒不出半滴水,隨手便往販賣機旁的垃圾箱投去進洞。
看她如今的表現,莫允捷實在很難苟同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