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縈的話令潘罄影安心不少。
「你是說……我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
「沒錯!你放心好了,公司在我手裡一天,我就不會讓爸爸失望,我絕對要撐到最後,讓所有的人對我刮目相看!」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但為了不讓罄影擔心,她不得不這麼說。
「但是你想想,段浪堯已經是公司的大股東,他一定會干預你的決策,我可不像你這麼樂觀。」
據說,炅堯集團的高級幹部全是黑道份子,若是讓這樣子的人入主安楓,那安楓豈不成了炅堯集團的犯罪工具?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或許炅堯集團的介入,對公司來說會是一個轉機。「現在這個情況,雖然她也很擔心,但她不能在罄影的面前表現出來。
她不想讓罄影擔心,公司的事讓她一個人來煩惱就好了。
給了潘罄影一個甜美的笑容後,她立即嚷著肚子餓,拜託潘罄影去替她買午餐。
潘罄影前腳才踏出她的辦公室,她甜美的笑容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浪堯的舉動,究竟會為安楓帶來危機還是轉機?
他是那個人的弟弟,三年前她離開那個人後,她知道他已徹底悔悟且認祖歸宗了,這樣的情況是她樂於看見的,畢竟當初離開他時,那是令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事。
這三年來,她不是沒有他的消息,只是礙於目前的身份,就算她非常思念他,她也無法去見他;因為三年前那個錯誤的夜晚,已造成她終生的遺憾,她無法想像兩人再見面時,會有多麼尷尬……
他會如何看待她?
她一直存著鴕鳥心態,在每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想念他如刀鐫般的冷酷面孔,沒有一分一秒可以將他驅離自己的心。
他是她此生的最痛與最愛!
或許這輩子,她只能靠著思念他而活……
多可笑啊!沒想到自綁匪手中逃脫的她,在以為重獲自由之際,卻掉入了更令她無法自拔的心靈束縛。
她孤寂的心,始終無法找到更好的寄托。
失去記憶的那三年,是她最難忘的三年,雖然他的冷酷與無情一再地鞭笞她的心,但她就是無法忘掉那個渾身是傷的男人。
他的傷痛像一張無法剪破的情網,一直將她困在其中,無法掙脫,她只有不停的受困與掙扎;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她作繭自縛……
☆ ☆ ☆
「靖縈!不好了!」
像是天塌下來一般,潘罄影完全不顧形象,莽莽撞撞地闖入白靖縈的辦公室。
她氣喘吁吁的來到白靖縈的面前。
「罄影,又怎麼了?」一夜未睡的她,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卻無損她的美麗。
今天她穿了一件銀色的套裝,黑亮的秀髮挽成一個髻盤在腦後,露出美麗的頸子,淡淡的腮紅,襯托出她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肌膚。
為了段浪堯與段炅堯這兩兄弟,她失眠了一整夜,想來想去就是無法猜透段浪堯成為安楓股東的用意。
「段浪堯來了!」她像遇到外星人一般,瞠大一雙美目。
沒想到才過了一天而已,事情的變化竟如此大,昨天靖縈還叫她別擔心,但是今天一踏入公司,她所面對的卻是這般局面。
她們都看錯卓佚了!
「既然段浪堯已是公司的大股東,他來公司走走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罄影的神經最近因為公司的事而繃得比較緊,所以一有風吹草動,她便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般無法冷靜。
「靖縈!你猜錯了,卓佚竟把他手中持有的股份全賣給段浪堯;段浪堯現在已經大搖大擺的入主公司,他正在會議室等你!」
這真是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一夜未睡,她的頭更痛了,仿若有千萬隻螞蟻正在啃咬她的腦神經。
她千想萬想就是想不到,卓佚竟會將手中的股份賣給段浪堯,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她再怎麼不能接受,也無法漠視安楓易主的事實,那可是她父畢生的心血,她必須堅強地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數!
白靖縈忍住頭痛、打起精神,她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就算輸了,她也要抬頭挺胸的走出去。
「靖縈,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加油!我永遠在你身邊。」她知道靖縈絕對有勇氣去面對這個打擊。
「謝謝你。」
白靖縈將手搭在潘罄影的肩上,二人借由目光交會,傳遞無聲的安慰。
白靖縈強顏歡笑,給了潘罄影一個微笑後,才慢慢的往會議室走去。
一路上,她知道她是所有職員目光的焦點;冷漠、嘲笑、不安,所有的人都等著看她如何處理這樣的危機……
第三章
商場上傳言白靖縈是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麗女人,舉手投足都受人注目,沒有人會去在意她的腦袋究竟有多聰明。
今日一見,果然沒錯,她的確是一位可以迷倒男人的大美女;段浪堯睜大了雙眼,想看清楚白靖縈的面容,沒想到這一看的確讓他瞠目結舌。
令他瞠目結舌的原因,並不是她那張絕美的臉孔,而是她竟然長得跟消失三年多的舒舞臻一模一樣。
段浪堯錯愕的看著她喊:「舞臻!」她真的是白靖縈、安楓企業的大小姐?
白靖縈冷眼瞅著段浪堯,「我叫白靖縈,是安楓企業的代理董事長。」她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我不可能認錯人,你明明就是舞臻!」這個冷漠、艷麗的女人,根本就是舒舞臻本人,他不可能認錯的,「炅堯,她……」段浪堯轉身詢問段炅堯。
段炅堯打從走進這間會議室開始,就一直靜靜地站在段浪堯的身後,臉上充滿詭譎的神情。
此時,他們兩人並不像貴賓般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會議室門口的正前方,如果不細看的話,剛踏入會議室的人會以為這裡只有段浪堯一個人。
會有這樣奇怪的舉動,段浪堯也是應段炅堯的要求;剛開始他並不清楚段炅堯在打什麼主意,但在看到舒舞臻後,他的頭腦漸漸地發揮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