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想開口叫他,不過是跟他借件衣服罷了,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當初有勇氣穿成這樣來,怎會在此刻反而退怯了?真是沒用的傢伙!
昭蓉在心裡臭罵自己幾百遍,也畏縮了幾百遍。
啊,頭好暈哪!再這樣泡下去,她一定會昏倒,屆時讓他進來「救」她的話,可就更難看了。
一咬牙,才正要開口,便聽見敲門聲。
「你好了沒?」孟平不知道女孩子洗澡要洗這麼久,真不可思議!
「好……好了……」怎麼這麼巧?她才正要開口呢!
「那怎麼還不出來?我把衣服放在門口了,我會轉過去不看你。」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活像個柳下惠。
門咿呀地開了個小縫,一隻手臂上沾滿水珠,快速的抓住衣服又縮了進去。
「衣服可能還好,褲子或許會長了點……」話沒說完,浴室裡先散出一團水氣,從中再走出娉婷的身影。
昭蓉身著大襯衫便跨出浴室,微敞的胸口,隱約可見其內的風光,而下擺長度正好在膝蓋以上十公分左右,露出的修長美腿白得焙人眼目。
「褲子……」她沒穿上他給的長褲。
他只能愣愣的看著她出浴後的美態,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想這衣服已經夠長了,應該不用穿長褲了。」她微彎身看著襯衫下擺,滿意地看到它完美地遮蓋住臀部及部分大腿。
孟平猛地倒抽一口冷氣,這女人存心要他少活幾年嗎?轉身時難道不知道胸前的風光會讓人一覽無遺嗎?就算他是柳下惠,怕也經不起這番血脈僨張的場景。
鼻裡一陣癢,他覺得有東西溫熱地自鼻間流出。
「啊……」昭蓉驚慌地撲過來,抓緊他的手,「不要動!」反身奔回浴室裡,手裡抓著幾張衛生紙又衝了出來。
「快,快躺下來。」昭蓉又拖又拉的將他拽到床上,「你……怎會突然流鼻血了呢?」趕快將衛生紙捂上他的鼻子。
啊?原來那種怪異的感覺是流鼻血啊!難怪他覺得鼻子癢癢的,怪不舒服。
「你會習慣性流鼻血嗎?」昭蓉關心的問。
「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情況。」鼻子被她塞進來的衛生紙堵住,所以孟平的聲調有些走樣,但注視著她的眸光愈見溫柔。
「怎麼會這樣?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吃了羊肉?大熱天吃羊肉很容易上火,一旦上火,就會流鼻血了。」
「嗯……」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在昭蓉俯身替他調整舒適的臥床姿勢時,又垂掛而出。
「啊,怎麼又流出來了?」昭蓉手忙腳亂的拿了衛生紙再幫他止血。
「你別再亂動,就這樣坐直就好了。」她難道不知道像他這樣血氣方剛的男子是很經不起刺激的嗎?
「為什麼?你在流鼻血……」她說著又關心的俯下身來。
「不,拜託,別再來了!」這一次他不再客氣,直接用手抓緊她的衣襟,兩手胡亂地替她把襯衫的扣子一扣就扣到脖子,變成標準的中山裝。
昭蓉這下可懂了,她紅著一張臉,囁嚅著:「你是因為這樣才流鼻血的?」他有這麼純情?她總以為他身邊不乏女人。
「可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流鼻血,他並非不經人事的純情男,但就是沒有遇過這種會讓他激動得流出鼻血的女人。
「我身材有這麼好嗎?」昭蓉納悶地看著被包得緊緊的胸部,一臉不解。
「你的身材普通而已。」這是實在話,她的身材是適中,比她「雄偉」的大有人在,但他就是受不了那種若隱若現的白皙渾圓。
「說的也是,她們也說我的身材算剛好而已。」想起家璐和文靜的「評語」,說她不會太大又不會太小,剛剛好。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曾經觸碰過,孟平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底盤繞,但隨即想到自己也不是「完壁」,又憑什麼要求昭蓉?只要她此刻心裡有他,就夠了。
「但我很喜歡你的身材。」嘴巴忠實地把心裡所想的說了出來,孟平馬上看到昭蓉低下頭。
憐愛地把昭蓉拉進懷裡,一個反身把她壓在身上,「昭蓉,不管過去怎樣,我都會好好待你的。」過去的男人已經成為歷史,他要昭蓉從今以後只戀著他的一切。
昭蓉不知道他誤會了她的說法,只是感動地望著他,緩緩把自己的衣扣解開,他買下她的初夜,不是嗎?
「昭蓉……」望進她眼中的柔情,孟平再也按捺不住地俯身吻住她。
在盧森保,他只是匆匆一吻,今天,他總算能好好地品嚐屬於她的芳香。那種兩心交融的感動,非是兩唇輕觸就能喚起的,若不是心中對彼此有著濃烈的情感,就不足以產生這種兩心共振的激盪。
「孟平……今晚我是你的。」她愛他,他也愛她,就因為相愛,她願意付出。就算有一天他負了她,她也不會後悔今天所下的決定。畢竟,此刻的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釋放自己的昭蓉,有著比飛娥撲火更強烈的熾熱情感。
孟平的吻,已由昭蓉的唇往下延伸至領口,隨著昭蓉解扣子的速度,孟平緩緩地落下他的吻,一直到她胸前的粉紅。
「噢……」昭蓉低喘更加刺激孟平的慾望。
「昭蓉,我……」孟平身上已滲出許多細小的汗珠,「我先去洗個澡。」他要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特有的氣味,不要此刻身上過多的雜味污染了她。
「好。」想到待會可能發生的一切,昭蓉靦腆地縮進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美目。
孟平深呼吸一口氣後,緩步走進浴室裡,只要想起昭蓉的美好,全身便有如火燒般難受。
好好地清洗了自己,擦乾了身上的水滴,孟平只用一條毛巾圍住他的下半身。
臥室裡的燈光,已被昭蓉調整為暈黃,迷離的光線,更讓室內的氣氛有著說不出的曖昧。
「昭蓉?」孟乎忍不住嘴角上揚。
昭蓉已睡得像個嬰兒,只見她兩手成拳抓緊單,露在被單外的紅唇微微上揚,好似作著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