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自己小心點。」孟平仍是不放心,傾身過去,在她柔嫩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孟平目送昭蓉轉進小巷裡,小巷右邊第二間房子便是昭蓉家,他很放心地掉轉車頭離去。
昭蓉一轉進巷子,使低頭去掏鑰匙,渾然不覺已有人站在她身後,直到有人拍拍她的肩。
一回頭,「啊!」一大束的香水百合幾乎貼上她的臉,這是什麼東西?
「終於等到你了。」謝靖瑋笑著遞上手中的花。
「你……認得我?」她還以為自己這身裝扮可以瞞過不少人的耳目哩。
「嗯,能看到你真好。」雖然覺得她身上的碎花洋裝與她不搭,但在他眼中,她永遠是最美的。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國,卻又好一陣子沒見到她,他不免等得心焦,如今裡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見到她了,怎能不把握機會,好好追求。
「你確定沒認錯人?」她的自信心受損,明知他找的是她,仍不死心的再確定一次。唉,這個人,究竟在她家門口等了多久?
「你是余昭蓉沒錯嘛。」見到她苦著臉點頭,
「這束花送你。」他可是天天在她家門口等,天天換不同的花束,務求每天的花都是最新鮮漂亮的。
「謝……謝。」收下花,便轉身要上樓,感覺到他又拍她的肩,有些不耐煩地回頭道:「你還想怎……唔……」嘴馬上被摀住。
「小姐,不想怎樣,只想請你們兩個到一個好地方去坐坐。」阿猴邪笑著,命令其他人將昭蓉與謝靖瑋押上車。
公然在家門口綁架?昭蓉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
孟平!她終究還是連累了他。更慘的是,還拖了個墊背的。
昭蓉用極同情的目光,看著因為激烈反抗而被打昏的謝靖瑋,對未來的一切,感到深深的不安……
★ ★ ★
陰暗的房間裡,曳著一盞昏黃的小燈,灑落一室詭譎的氣氛
謝靖瑋渾身酸痛,恍惚間焦距無法對準,甩甩頭讓頭腦清醒些後,才看清角落有一團蜷縮的身影。漸漸地,昏迷前的記憶逐一清晰。
他們綁架了!
為他或為她?謝靖瑋皺著眉思索,最後的結論是,綁匪的目的是他,而照蓉則是無辜的。畢竟,論財富,謝家的產業可是昭蓉家幾世代加起來都比不起的。
他對她感到虧欠,想不到會拖累她,不知她有沒有受傷?
嚇!受傷?一這麼想之後,才發現昭蓉一直都沒有動靜,他趕忙蠕動著往她靠去,低聲在她耳畔喚道:「昭蓉!昭蓉!」
該死!手被縛住,無法探測她的狀況,只能焦急地用身體碰撞她,呼喚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放大:「昭蓉!照蓉……」
「噢……」是誰在她耳畔吵鬧不休?他不知道她現在頭很暈嗎?
一抬眼,對上謝靖瑋關懷的眼眸,她有一瞬間的呆愣,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裡是?」昭蓉眨眨迷茫的雙眼,四下環顧,昏黃的燈光照射下,隱約看到室內空無一物。
「我們被綁架了,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他很愧疚,對方不知要求多少贖金?
「對不起?」昭蓉白皙的漂亮臉孔,在黃色的迷濛燈光照射下,顯得有種不真實的美感,讓謝靖瑋幾乎忘了呼吸。
「他們一定是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才會一起綁架你。」他真想伸出手替她將額上、臉頰的亂髮撥開,「你放心好了,不管他們要求多少錢都沒有問題,只要我們能平安脫險就好了。」
「不是的……」她知道這批人的目標是她,是要用她來威脅孟平的。
他將她眼中的擔憂解讀錯誤,「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絕不會讓他們傷害你一分一毫。」他的情感赤裸裸地表達出來,讓昭蓉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
「有沒有辦法離開這裡?」既然很難解釋,就索性什麼都不說,反正她知道這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問題,還不如思考如何逃生比較實在。
「我也剛醒來,還不清楚四周的情況。」他努力回身俯視綁手的繩索,「必須先解開這個才行。」
「嗯,我們背對著背,我的手比較靈巧,我先想辦法幫你解開繩索。」她很冷靜地面對眼前的變故。
看著這樣的照蓉,謝靖瑋說不出心中的感受,就是這樣的昭蓉讓他心動。他喜歡她通事冷靜的模樣,好似看著這樣的她,心裡就會有無限的勇氣,她是支持他的力量,讓他又心疼又心憐。
「昭蓉,我常在想,你會不會有緊張得痛哭的時候?」在她替他解繩索的時間裡,背對著背的兩人反而一改以前尷尬的相處狀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沒想過。」嘖,綁得真緊,她只能往後彎別著頭,用眼角的餘光替謝靖瑋解開繩子,「雖然我是女人,但討厭一副哭哭啼啼的柔弱樣,反正哭也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想辦法冷靜處理比較在。」
「那你的心一定很難打動。」看著她認真解繩的側臉,他真想輕撫著她,將她擁進懷裡。
「會嗎?」想起自己和孟平在一起時的火熱;她也未知道一向情緒不慍不火的她,內在會是如此的熱情。「也許是要遇對人才會爆發吧!」
「真的嗎?」他雙眼一亮,她是在暗示他什麼嗎?謝靖瑋自作多情地幻想著。他怎麼也想不到昭蓉在出國的這一段時間裡,已經和孟平相戀了。
「或許吧!」她不想和他多談,總覺得他是個花心的紈褲子弟。
「你和家璐是完全不一樣的女孩,一開始我是喜歡上她的開朗與熱情,總以為像她那樣的女孩是我嚮往的,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你清清冷冷的模樣更讓我心動……」
「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說這些嗎?」都已命在旦夕,他還有談情說愛的心情,她真佩服。
「我怕如果現在不說,可能就沒機會說了,雖然給了錢可能就可以換到平安,但誰知道綁匪是怎樣的,說不定也有可能會把我們撕票。」一想到可能喪於此,謝靖瑋更要保握機會,「昭蓉,如果我們能逃出去,你說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