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翊剛聳聳肩由著他們去,不過等一下可涵發覺大概會驚叫吧。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他喜歡讓她一直這樣失控下去,期待著她的冷靜全流失的那一天……
「嘻嘻,爸爸,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不能跟弟弟們說,不然他們會生氣的喔。」歆宇伸出小指頭要蓋手印。
「秘密當然只可以我們兩個人知道。」一個大手印蓋下了。「歆宇,以後學校老師如果再說爸爸們都是『霸罷』,霸道又愛罷工的那一種……」
「呃?」歆宇瞪大了眼睛,爸爸怎會知道這個?
「你可不可以幫忙更正一下?」寇翊剛一本正經的要求。
唉,他身上一堆要不得的蠻橫細胞裡,居然還有一個「小氣愛計較」的壞因子隱藏著!
「噢。」歆宇乖巧又崇拜的眼光裡閃著一絲疑惑,爸爸不會有順風耳吧?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夕陽西下正是賦歸的好時候。
由於木柵動物園是這一條捷運線的起站,所以寇家很僥倖地在一大群乘車的遊客中佔到了兩個座位。
寇翊剛把因為雙腿累垮了,一直掛在他肩膀上和腰背上的大哥仔和小工仔放到位子上,囑咐著:「歆宇,你坐在中間,幫忙拉住弟弟們的手好嗎?」
「好!」小姐姐很有照顧人的架式。
冷氣涼涼的吹,列車輕輕的搖,沒有睡午覺的兩尾跳跳龍,馬上變成瞌睡龍了。
「總算安靜了。」他不覺吁一口氣。
呵……他自找的,居然提議帶一家子出遊,他喜歡把自己搞瘋哪怨得了別人!可涵暗笑在肚子裡,不過她的笑容馬上在小腸上打結了,因為……
小四仔大哭起來了!
「天哪!他又怎麼了?」神經才休息一秒的寇翊剛,這會兒真的會發瘋。
同車的旅客全都投來抗議的眼光。
「涵涵,你想想辦法。」
「我哪有辦法!」可涵也快急瘋了,她知道小四仔肚子餓了。
「為什麼沒辦法?」
可涵紅著臉,附過耳朵低語……
寇翊剛發誓,如果現在有一隻小飛象打他眼前經過,他也不會驚訝了!
她……她說她要餵奶……在這裡?喂母奶?
他瞧瞧往可涵懷裡一直鑽的小四仔,他眉毛皺成一團再次確認。「他真的很餓很餓?」
她點頭,滿臉通紅,簡直想陪著小四仔一起哭。
他可以拉著老婆小孩一起跳出車廂自殺,以避開公憤;他可以不當一回事,任由小四仔響亮的哭聲謀殺整個車廂的乘客;他也可以一拳揍昏這個肚子餓得不是時候的小四仔……
結果他選擇把掛在手上的那件外套包住可涵以及小四仔。
他附耳低語道:「我用身子幫你擋著,你快餵他。」
以後再也不學什麼平民化、搭什麼捷運,整死自己一點也不好玩——
可涵羞得連頭髮都要燒起來了,一番手忙腳亂又遮遮掩掩,謝天謝地,小四仔終於滿意的吸著奶,不哭了!
滿滿一車的人,她居然在喂母奶!可涵無地自容地低著頭看著鞋尖,恨不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涵涵……」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震動。
「嗯?」他可不可以不要靠得這麼近啊?
「我覺得小四仔很幸福……」他好心的幫她翻翻外套的領子,手指不經意地在她的後頸上爬過。
「你……什麼意思?」她回瞪著大眼睛,表情癡呆得像得了腦中風。
「我也想——」
他在車廂中挑逗她?!「不准你給我亂想!」
她襯衫的扣子開了,胸罩也半脫,這個時候他如果再不安分……老天,她真的不敢想像後果會有多慘烈啊!
「你不准?」他輕哼一聲,大手往下滑,輕轉過她的胸脯。
天哪——她還要不要做人啊!「這樣不好……你可不可以晚上再想?」
「這樣不好?為什麼?」他的雙臂將她牢牢逼在車廂與他的身體之間。
她沒得逃沒得退。「這種事……應該關起房門來比較好。」
「呵呵……」向來冷峻的他笑得很詭邪。
「你笑什麼?」她又失了戒心隨著他起舞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一家人陪你過生日,結果原來生日時你比較喜歡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呀,枉費我今天的精心安排了!」
他在說今天她生日全家出來玩的事?
又上當了!
她的手沒空,只能用腳跟狠狠踩他一腳。「你就是有本事跟我胡扯一堆,讓我分不清那句真、哪句假、哪句才是重點,弄得我團團轉……看我出醜、欺負我很好玩是不是啊?」
「唉,我才沒那麼壞心。」他也不叫痛.只是硬給拗回來
「你沒有才怪!」
「我只是想生日應該和家人在一起,找那幾包大麻煙管有什麼好?你又不吸毒。」
「呃?什麼?」她滿臉驚訝,他怎麼知道昨天晚上……哪一隻小鬼出賣她了?
「我今天使出渾身解數.幾乎被小鬼們給搞瘋了,你還不喜歡這樣的生日啊?涵涵。」一臉很受傷的樣子。
他喊她的低沉嗓音就像在施放咒語,一雙炯炯黑眸執意映入她的心湖……
沒有月亮,還有星光;若沒有星光,還有你溫暖的眼光……她是個女人,心腸很軟的平凡女人,她會感動的……
她猛一甩頭,揮去要不得的柔情主義。
可惡啦!這個整死人不償命的傢伙為何不放她平靜過日子呢?
有了歆宇後她就想建立一個熱鬧的家,所以孩子一個個出生。她只要擁有孩子們就心滿意足了!
她吞吞口水順順發緊的喉嚨,囁懦著:「我喜歡——」語氣頓了一下。
「真的?我就知道。」他貼過去親親她的臉頰。
奇怪,流了一天汗的女人怎麼還是這麼好聞呢!
「喜歡得好想哭喔!過生日居然出太陽操,比軍隊跑五千公尺障礙賽還要累。你說,這是誰出的爛主意啊?」她在他耳邊咬牙切齒低叫。
「我出的主意。」他揚了揚帶著狡檜的眉線,大言不慚道:「明年的節目我也想好了,就我們兩個人關在房間裡一整天,讓你真的比跑五千公尺障礙賽還累。寇太太,你只能答應和我一個人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