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哭了,快點將衣服穿上吧!」他無奈的低歎,抑下為她拭淚的衝動。
「你……真的?」抬起淚溼的小臉,柳蝶舞揪緊肩上的衣服,怯生生的問他。
「嗯。」他頷首。
「那你走開。」
厲勁焰揚眉,朝她搖搖頭。
「你……不走開……我要怎麼穿衣服?」她顫抖著雙唇試著和他講理。
他不理會她,只是將身子轉過去。「快穿吧!穿好後我送你回房。」
柳蝶舞見狀,無奈之餘也只能加快穿衣的動作。
「還有……」背對著她,厲勁焰再次開口:「以後不許再上這兒戲水。」
她是他的,她的身子只有他能看,誰也不能奪取他的權利。
她,將會是他的!
***
「風叔。」
「屬下在。」
「命人查清楚舞兒的身世。」
「是。」
漆黑籠罩的夜幕中,只見應答者迅速消失在小徑一端,而俊昂的男子則旋過身,無聲的往另一端離去。
***
「舞兒,你跑哪兒去了?我等了你大半夜呢!」
柳蝶舞踩著凌亂的步伐,由小徑奔回她的寢房內,不停顫抖的雙手在試了好幾次後,才成功的將門栓緊緊栓好。她整個背倚著門狂亂的喘息著,雪色香腮上漾著紅暈,被輕薄過的菱唇略略紅腫著。
「不怕,舞兒不怕,你已經安全了,大色狼不會再來騷擾你。」
拚命的拍撫著心窩處,她唸唸有詞的安撫自己極度受驚的心緒,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厲如敏正以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換言之,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的她,整個心神全繞在那鹵莽男子身上轉,渾然不覺厲如敏的存在。
他男性的氣息緊緊的纏繞著她,即使閉上眼,腦海中仍清晰浮現他的面容。
哦!老天。
「不要再想了!」柳蝶舞尖叫一聲,命令自己忘掉那強迫索吻的人。驀地睜開眼,對上視線的是張放大……不!幾乎是緊帖在她面前充滿疑惑的臉蛋--
尖叫聲在兩人之間傳漾開來。
柳蝶舞好不容易放鬆的身子再度緊帖上門扉,而另一聲尖叫的主人則嚇得退了好幾大步。
「舞兒,你做什麼啦?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驚魂甫定的厲如敏面帶不悅的抱怨著。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柳蝶舞一手指著厲如敏,另一手仍不停拍撫著自己急遽起伏的胸脯。
「我當然會在這兒啊!你忘了咱們兩約好什麼事嗎?」
「什麼事?」柳蝶舞傻愣愣的反問她。
「你忘記了?」指責的語氣氣憤的響起:「你怎麼可以忘記,咱們兩說好要一起上小池玩水的。」
「我……」
「你什麼你!」厲如敏突然尖叫一聲:「好啊!你竟然拋下我,自己一個人先去逍遙快活,你好差勁哦,人家在這裡等了好久呢!」高噘的雙唇顯示著主人的不悅。
「對不起啦,人家有等你,等了好一會兒,一直都等不到你。所以……」自知理虧,柳蝶舞帶著一臉抱歉的笑意,討好地推推一旁的她,希望她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對不起!你別氣嘛,人家下次一定等你好不好?」
道歉求饒聲一聲接著一聲,直到厲如敏滿意了,她才轉過身扯了扯舞兒微溼的髮梢。
「下次再一個人偷溜,我一定不理你。」
舒了一口長氣,柳蝶舞再度給她一個抱歉的笑容。
兩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地鬧了大半夜,直到雞啼之際,才倦極的相偕睡去。
睡夢中,厲勁焰的身影像綵帶般的纏繞著她。
「大色狼……」睡得正香甜之際,柳蝶舞夢嚷著,紅唇畔隱隱浮有一朵甜甜笑容,和夢中的人影相應和。
***
不知為了什麼原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幾乎是戀水成癡的柳蝶舞不再上小池子玩水了,任憑厲如敏說破了唇舌,她依然不改初衷。
同時她也拒絕厲如敏邀她上前廳一同用膳的要求,堅持要待在房裡;無奈之餘,厲如敏只好請人將膳食給送進房裡給她。是以她與厲勁焰之間的事,厲如敏也全不知情,只當是她突然轉了性。
就這樣過了幾天,時序已入晚秋,空氣中散發著微涼的氣息,薄薄的寒意流竄著,厲如敏因此染上風寒,在探視過後,柳蝶舞無聊地在院子裡走走看看,不知不覺間,她再度來到小池邊,直到涼涼的水流聲傳來才喚回她遠遊的意識。
她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池子,掙扎半晌之後,才像宣告放棄般的歎了口氣,只褪下足上的鞋襪,走向一旁的大樹,倚著樹身,小巧白淨的腳尖輕點著池面,無聊的看著漣漪向四周擴散,等到水面恢復平靜後,才再度以腳尖劃亂一池秋水。
真的好想好想下水去玩,可是她又怕再度引來那人,再度讓他給輕薄了去……她不甘心的再度踢亂一池秋水,小巧的臉蛋教哀怨神情給染得失了三分顏色。
秋風愁人,池畔的她看來像是一位失了生氣的小可憐。
「終於等到你了。」
聽到這句傭懶的輕吟,柳蝶舞微微的顫抖了下,不是涼風襲人,倒像是平靜的心湖教人投下石子般,泛起陣陣漣漪。
是他!
柳蝶舞驚訝的看向厲勁焰,離自己約莫六、七尺遠的他,正一臉莫測高深的看著自己。
沐浴在金光下,被著一身燦爛金光的俊逸身影莫名地讓她忘了呼吸,直到胸口的刺痛教人難受後,她才驚覺地回過神來。
「為什麼不說話?」他朝她欺近一步。
柳蝶舞見狀,警戒的將身子緊靠樹身,雙眸又懼又怒的瞪著他,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咪,卻又拿來人莫可奈何的可愛狀。
她的表現逗樂了立在草地上的厲勁焰,只見他臉上勾起有趣的笑容,繼續戲弄著佳人。
「怎麼,舌頭被貓給咬掉了?」
回答他的仍是熱辣辣的瞪視。
「還是……因為看見我所以興奮得忘了說話……」
登徒子!色魔!柳蝶舞拒絕上他的當,仍似雙眼來表達怒氣、同時在心底狠狠的臭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