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光能殺人,那他可能已死過數回了,厲勁焰有趣地想。
這一件生辰賀禮,他……收下了,也……要定了。
心意已決的他氣定神閒的往前走去,直到聽見她驚嚇的抽氣聲後才停住腳步。他揚起眉,看著她越縮越緊、直到連下顎部浸在水中的模樣後,才蹲下身與她對視。
她整個臉包括頸子全讓紅潮佔滿。可惜,那覆滿紅潮的身子不知是何等美妙的風景。
「哼!不要臉。」柳蝶舞氣怒的將臉別到一邊,拒絕再理會他。
「小貓咪也有爪子哦。」厲勁焰笑看著她的反應,同時伸手折下一枝蘆草,撥動水面,漣漪蕩漾開來。
「哼!」
「告訴我你的名字。」帶笑的聲音命令她。
回應他的仍是冷哼。
「沒關係,我多的是時間陪你耗。」厲勁焰繼續戲弄著她。
「哼!」偏不理你。柳蝶舞鼓著腮幫子兀自生氣,她決定要用沉默來表達抗議。
「真的不說?」他繼續撩動水面。
「哼!」小女子志氣比天高,說不就不。可是……她覺得有點冷了,如敏,你在哪裡?你心中的好大哥正色迷迷的盯著我瞧呢!柳蝶舞在心中哀歎。
「再不說我就將這衣棠帶走羅。」厲勁焰突然站起身,勾起草地上杏黃色的衫裙,轉過身往來時路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等一下!」發覺他真的會不顧她的名節帶走她的衣物,她驚慌失措的大喊。
「你……如敏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嗎?」
「有啊,可是我要聽你說。」他邪邪的對她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我叫舞兒,至於我姓什麼,那我就不清楚,因為我失去記憶了。」最後一句她是以挑興的語氣說出來的。
「舞兒。」他說話的方式好像在愛撫她一樣,這樣的語氣讓她不禁瑟縮的抖了一下。
「現在衣服可以還我了嗎?」柳蝶舞緊緊的抱住自己。就怕一不小心又曝了光,讓他佔了便宜。
「還你?」厲勁焰揚揚手上的衣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可以啊,自己來拿。」
「你……」她從沒見過這麼膽大妄為的人,氣怒之餘,也只能動彈不得地繼續與池水為伍。
「怎麼,舌頭給貓咬了?」他繼續逗她發怒。「我說了,你可以自己來拿啊!」
以後再有機會……不,不是,從現在起她絕對要戒掉這露天戲水的習慣。
「求求你,我好冷哦。」見他不肯退讓,她只好以哀兵姿態企圖打動他。
厲勁焰涼涼的揚高衣服回應她。
「求求你。」無措的淚珠已經威脅著要落下來了。
終於,低低的哭泣聲傳來。
片刻,厲勁焰終於往水池這邊踱了過來,柳蝶舞露出鬆口氣的表情。
「衣服給你可以,但你要吻我一下。」他蹲下身,提出條件交換。
「你想都別想!」柳蝶舞氣得潑他一身池水,然後動作敏捷的往後退了一步躲到池中的大石後。
「過來。」他看也不看自己已半溼的衣服一眼,只是朝她勾勾手指。
柳蝶舞咬緊下唇與他對視。片刻,她宣告放棄的往岸邊移動。
很快的,蜻蜓點水似的吻落在他的頰邊。
「可以了吧!」柳蝶舞氣鼓鼓的問他,順道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嘴裡還喃喃地不知在罵些什麼,然後,低語變成驚叫--
水花飛濺,他竟將她由水中赤裸裸的抱起來。
「你……你……」柳蝶舞再度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她愣愣的看著他,直到震驚過後,才開始以拳頭攻擊他的胸膛,一下接一下拚命搥打著,雙腳也不停踢動著。
「放開我,你這個大色魔、變態狂、風流鬼,四處採蜜的公蜂!」
「你知道制止一個不停謾罵的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麼嗎?」厲勁焰無動於衷的箍緊她,彷彿她的搥打只是在為他搔癢。
「是什麼?」
她傻傻的問他,直到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之後,才為時已晚的發覺。
「吻住那張謾罵不休的小嘴。」他一手摟緊她,一手固定住她的頭,然後俯下臉,以霸道蠻強的方式攻佔她的雙唇。
「不可……以……」她的拒絕還來不及說完,就讓他放肆的吻給嚇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突然吻住自己?先前教他給看光了身子已是……現在他還強吻她!
厲勁焰狂猛的吻住她,趁她仍在驚訝之時,貪婪的吮咬住她粉色的舌尖,翻攪汲取她的甜蜜。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抗拒已在他的狂奪下漸漸軟化,他鬆開自己緊箍的力道,大手仍在她的身上輕柔撫摸著。
柳蝶舞自他的撫揉中逐漸恢復意識,幾乎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的思緒成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身在何方,整個人全陷在狂野的激情中,腦海裡滿滿的全是他的身影,就連呼吸也充滿他的味道。
直到他的吻漸漸下移來到她雪白的頸項,她才猛然一震,用力掙脫他。
陡然襲來的涼意讓她緊環住自己。
晚風的月夜下,兩人紊亂的喘息交錯著。
蛙叫聲、蟲嗚聲之外,沉默在兩人間凝窒著,形成一種安靜的、親密的,又帶有三分緊張、七分熱度的氛圍。
「你要做什麼?」柳蝶舞含著淚驚慌地道:「別再過來,否則我……我就告訴如敏說你欺負我。」
他黑幽深思的目光讓她不安,她痛恨自己的無用,但又無法躲開他的逼視。
「你放過我,好不好?」她困難的吞了口口水,然後緩緩蹲下身子,將自己緊緊圈住。這幾天的遭遇,包括已成空白的記億、對陌生環境的畏懼,已經讓她無力應付了,如今再加上他強硬的掠奪……
她埋首膝間,開始嚶嚶的哭起來。
厲勁焰靜默片刻,終於投降的歎口氣。他彎下腰,將方纔甩落一旁的杏黃色衣衫披上雪色抖顫的身子,動作輕柔又憐惜。
「別哭了,衣服還你就是。」
從來都不曾在乎過任何一個女子,尤其女子的淚水更是他深惡痛絕的。可是她哭泣的模樣像只落難的小貓咪。沒有美人流淚的淒美樣,卻反而觸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