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掛著兩行清淚,方纔的短暫記憶太過震撼,她有點兒不知所措。
「沒關係,那都是過去的事,更何況你也不是十分肯定,不是嗎?」厲如敏笨拙的幫她拭著淚。
「謝……謝……可是不知怎地,我就是知道自己已經沒了爹娘……」那種感覺既強烈又明顯,如果不是曾經歷過,又怎麼會這麼難受,而且……
「方纔我的腦海中一直出現一個好好聽、好溫柔的聲音,那個聲音一直呼喚著我,一直喊著舞兒……舞兒……別再淘氣了。」
「舞兒?你是說你的名字裡真的有個舞字,舞蝶的舞?」厲如敏驚異極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難怪風叔抱她上船時,她身上所
穿的衣棠全是一隻隻的蝴蝶刺繡。
「嗯,雖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大概沒錯吧……」
「哦,舞蝶,別傷心了,我相信你一定很快便能恢復記憶的。」厲如敏再次安慰她。
夕照下,長廊裡。
兩個嬌美的人影低首私語著,一人時而黯然時而展顏,而另一人則是不斷的蠕動著小巧紅唇,安慰著身旁的人兒。
第四章
激烈的歡愛一夜後,麗兒的身上全是一個個的紅印子,滿滿的散佈在雪白胴體上,頸項間、胸房上都有昨夜激情的證明。
本來,她是因為厲勁焰俊美的容貌及傳言中富可敵國的身家而接近他,希望藉由自己的女性魅力進而擄獲他,從而得到她嚮往已久的榮華富貴;就算坐不上「焰後」的尊位,能成為他的女人可也是一生享用不盡的。
但在經過一夜貪歡後,她改變初衷。厲勁焰已深深吸引住她,她決定要得到更多,他的財富、他的人、包括他的心,她全部都要,一樣也不放過。
思及此,雪白身子像蛇般將他纏得更緊。
「焰主……」麗兒嬌嗲的誘惑著他,紅唇沿著他的頸肩處貪婪的吸吮著。
「怎麼,昨夜還不夠嗎?」厲勁焰微合著眼,聲音輕柔似愛撫,但臉上卻浮現著漫不經心的思量。
「哎呀,焰主您怎麼這樣說麗兒,人家是……」她故作欲語還休狀,手上的撫揉則加重了勁道。聽說他總是流連花叢間,一個女人換過一個女人。
但,自己該是特別的,不然他怎麼會同意讓自己與他一同回到熾焰島來。想到他精力無限的身軀帶給她的歡暢,她不禁舔舔紅唇,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像自己一樣的,不然他也不會要了自己一整夜。想起昨兒夜裡那強健有勁的力道……這是一個女人所能得到最棒的幸福了。
「焰主,讓麗兒留下來服侍你,好嗎?」她用塗染蔻丹的指尖輕悄悄的滑下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來到他的昂揚間曖昧的逗弄著。
他的唇上勾起一抹笑,不帶喜怒的臉教人摸不透心思。
「焰主,好不好嘛?」她再度蠕動豐滿的嬌軀。
一個翻身,厲勁焰下了床。微透進屋裡的陽光照上他高大猛健的軀體,她著迷的瞪大眼。
「焰主。」麗兒再次要求。
「你想要留下?」穿上單衣,厲勁焰背對著她低沉問道。
「嗯,好不好?麗兒會好好服侍你的。」她醉心的癡看著,陽光下的他,連背影都是這麼迷人。
「那……你就留下吧!」
「謝謝焰主。」麗兒迅速下床,赤裸裸的身軀緊緊帖上他的背。
深幽的黑眸中看不透思緒。
拂曉的天空裡有一朵形狀奇特的白雲,像極了清靈佳人無措的表情,是那般惹人憐惜。
***
一日將盡。
遠處紅色的火球逐漸西沉,在涼徐晚風中,新月已悄悄佔上枝頭。
矇隴的夜色中,有一彎清澈的小池隱在一叢叢高而濃密的蘆草中,時已至秋,正是蘆草生長茂盛的時節,它巧妙的遮去小池,使它成為一個罕有人跡的角落。
池子中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一個玉琢般的佳人正在水中開心嬉戲著。
厲勁焰微瞇著眼,在看清池中仙子是誰後,便舉步往她的方向走去。
池子裡的佳人仍開心的玩耍著。她坐在池邊的岩石上,潔白的嬌軀沐浴在月光下,讓水浸潤的肩頭處猶有幾滴水珠;她輕盈的舞動著身子,陶醉在自在無拘束的世界裡,直到一陣鼓掌聲劃破寧靜的夜,她才驚慌的抬起頭來。
柳蝶舞驚呼一聲,直覺想以手遮住外洩的春光,她蹲下身將自己藏進水裡,但緊環在胸前的雙手卻遮不住白晢渾圓,若隱若現的結果使得無禮貪看的黑眸更顯深幽。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一處天地是屬於如敏的啊!而這小池更是隱藏在繡樓的後院裡,尤其在如敏的命令下,別說侍衛,連清掃的丫鬟都不敢隨便接近。
因為如敏在她的感染下,也愛上露天戲水的絕妙滋味。
他怎麼可以進來呢?還用這麼無禮貪婪的目光緊盯著自己不放。
「你又怎麼會在這兒?」他反問她,雙眼緊緊盯著她,對她嬌羞的反應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像是戲弄落難老鼠的大貓一樣,享受著她徒勞無功的怒氣。
他還以為她與如敏一樣,是個乳臭未乾的青澀丫頭,原來她早已成熟得可供採擷。
那一天梳在肩上的兩條長辮讓她看起來像個小女孩,沒想到長辮打散成披肩發瀑後,竟讓人有埋首其間嗅吻其芬芳的衝動;而沾著水露的半裸身子則閃動著炫目瑩光,無措的大眼下則是紅嫩柔軟的朱唇。
之前的她是含苞待放的新蕊,而水中的她則是上天派下凡塵引誘他的水精靈。
生辰賀禮!好一個生辰賀禮。
他自胸臆間爆出喜悅的暢笑聲,惹來住人的橫眉怒目。
「你笑什麼?非禮勿視的道理你不懂嗎?」
柳蝶舞又氣又急的怒斥他,話聲方落,一連串的低笑再次傳來,她衝動的伸手掩耳,直到看見他忽然半瞇的黑眸後,才又驚覺的快快掩住裸露的春光,但自己的身子仍是讓他給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