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幼稚園裡的老師,耐心地對幼童解釋了一大堆的道理後,又憂心忡忡的想要幫他換下身上的衣服;柔嫩的小手遊走在結實的胸肌上,開始動手解著他襯衫上的鈕扣。
真是夠了!
辜燁雲忍無可忍的緊盯著紀曦曉。為什麼他不斷地忍讓,她卻反而不怕死的步步逼近?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心愛女人不停的挑逗與侵犯?
精準無比地攫住那雙不安分的滑嫩小手,精燦逼人的黑眸迸射出危險炙熱的火花,「你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了,讓我來幫你醒醒酒吧!」
火辣辣的熱吻霸氣十足的落了下來,炙燙的舌尖邪魅地勾吮著她的唇,她的舌。
兩人四片膠著的唇瓣皆散發出焚焚的熱力,似都急切地想要宣洩彼此禁錮已久的相思。
一吻終了,狂譎深闃的黑眸炯炯地望著紀曦曉,「如何?清醒了嗎?」她對自己的吸引力實在太大,繼續吻下去,醉的人可能就要換成他了。
「醒了一大半。」紀曦曉的眸光迷濛,嗓音裡送出如夢似幻的輕柔低歎:「可是如果要我醉了你才願意吻我的話,我倒寧可自己長醉不醒……」
辜燁雲深闃的魅瞳底複雜地暗湧難測。難道酒醉之人連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醉人?否則他怎覺得此刻的自己醺然欲醉,而且一向傲人的理智也正逐漸離他遠去?
不再讓理智束縛內心深處最直接的情感,辜燁雲的吻有如狂風般的強烈,又有如細雨般綿密地灑落在紀曦曉的眼底、眉梢、頸間、唇瓣。
酥麻的刺激令紀曦曉不禁發出了輕輕的吟哦。
使盡全身力氣,櫻桃小嘴艱難地吐出薄弱的請求:「停下來……」
「你要誰停下來?」
「燁雲……求你停下來……」她不行了!這種既快樂又磨人的快感將她煎熬得好難受。
再次聽到她叫出自己的名,辜燁雲灼熱的慾望顯得更加亢奮,他勢如破竹地向她進擊……
第九章
紀曦曉睜開迷濛的星眸,感覺頭正隱隱作痛著;慵懶地伸了伸懶腰,才發覺竟連四肢百骸也都酸疼不已。
她偏頭回想,卻不經意地瞄到辜燁雲正熟睡在床的另一邊。
瞥見他光裸、精壯的古銅色胸膛,紀曦曉的小臉微紅,慢慢憶起昨夜的激情放浪。
她挫敗的抱頭呻吟。嗚!她現在終於親身體驗到「酒後亂性」這句話是怎麼來的了。
從來沒有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喝醉時竟會變得如此胡來!她猶記得昨晚自己不僅對燁雲老K大唱情歌,還摟著他亂親……
甜美的容顏頓時黯淡了下來,因為她同時也憶起昨晚他對她所說的那些話——
你應該睜開眼多看看其他的機會,像黑澤就是個可以給你幸福的好對像……
你還不懂嗎?我還深愛著盼梅,我還沒有辦法放棄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啊!
紀曦曉心痛地望向那張熟睡中的俊容。為什麼要一直將她向外推呢?她對他並無所求啊!
她只希望能待在心愛之人的身側陪伴著他。難道,連在他身邊守候的資格她都沒有嗎?
她唇畔揚起一絲艱澀的苦笑。想來應該是沒有吧!否則他怎會不時對她冷嘲熱諷,並鼓勵她迎向別人的懷抱?
閉了閉眼,讓滾燙的熱淚無聲地滴落,如果她的愛只會令她所愛的人感到困擾與痛苦時,那麼,也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輕手輕腳地下床,小心翼翼地不去驚醒他的好眠。
穿好衣服的紀曦曉悄悄走到辜燁雲的身邊。蹲下身子,她注意到那個被他隨手擱在床頭的懷表。
懷表裡,放的是一張他與盼梅的婚紗照。
她帶著欣羨的眼光注視著照片中辜燁雲深情的爽朗笑容,那種滿溢柔情的緩緩笑意是她未曾在他臉上看過的。
即使只是張薄薄的照片,她也可以感覺出他們兩人之間那份深厚堅定的濃情愛意。
唉!紀曦曉輕輕歎了口氣,也只有盼梅才能令燁雲老K綻放如此耀眼的陽光笑容吧。
不像自己,只會令他感到為難,希望她的退出能夠令他變得快樂一些……
深深地凝視辜燁雲英挺的面容,像是想將他的容顏永遠烙印在心坎上。紀曦曉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荒唐地開始慶幸著昨晚的酒醉,那璀璨與激情的一夜也可以當作她最寶貴的回憶之一吧!
輕輕地在辜燁雲唇上落下一吻,含著淚水的淚人兒毅然決然地走出他的世界。
☆☆☆
睡到晌午的辜燁雲由飯店的房間回到自己位於八十二層的住所。
他進門後沒看到紀曦曉,反倒是看到了俊美的小弟辜驊月與圓臉上沾滿各色水彩的寶貝兒子。
辜燁雲雙手環胸的望著正在陪辜朧梅畫圖的辜驊月,「月,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驊月與成天忙著泡妞享樂的樺星不同,向來公、私嚴謹分明的驊月怎會在辦公時間出現在他家?
辜驊月神色自若的徐徐笑道:「我是奉老媽之命前來充當小朧朧的臨時保姆。」希望二哥的心臟夠強壯,能夠承受這個由於他的自我封閉所造成的嚴重損失。
臨時保姆?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辜燁雲心中緩緩升起。
辜燁雲蹙起眉,「曦曉呢?」
方纔醒來時就沒看見應該躺在他懷中的她,她既然不是先回來這裡,又會跑到哪裡?
辜驊月一派從容的閒適答道:「她剛走了。」
「去哪裡?」
「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
月今天是專程來這兒與他打啞謎的嗎?辜燁雲微瞇起黑眸敏銳地問:「什麼意思?」
辜驊月凝視著他,緩緩說出:「二哥,曦曉早上已經向老媽請辭,回幼稚園教書去了。」
辜燁雲的心一緊,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他啞聲說:「月,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辜驊月輕歎,「二哥,你很清楚我不是在開玩笑。」
沒錯,如果話是出自向來就戲謔成性的樺星之口,真實性可能還得大打折扣,但出自於不輕打誑語的驊月之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