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斯嘲弄意味十足的話語刺得納蘭誠介眼皮一陣跳動,他輕輕皺眉,命令近衛兵將車子駛向梅琳的寢宮。
車子才剛落地,他立刻跨下車,穿過宮殿雕刻細緻的廊柱,每一位見到他的侍女都優雅地鞠躬,他毫無心思理會,直直奔往梅琳臥房。
還未進房,笑語先闖。
「我的天,這真的是我嗎?簡直令人無法置信!」
「如假包換,梅琳,這可是我的心血結晶。」
男人!
納蘭誠介驟地推開房門,而映入他眼簾的景像是令他吸端不悅。
他的妻子,他那個美艷絕倫的妻子,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水藍輕紗,一雙手自背後搭在一個男人肩上,傾著上半身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她靠得那男人好近,近得他心痛。
這就是她沒出來迎接他歸來的原因?
「梅兒!這裡究竟是該死地怎麼一回事?」
他嚴酷的嗓音似乎嚇著了梅琳,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傾,男人急忙族過身子扶住地,而她則整個人較倒在他懷裡。
「天啊,梅琳,你沒事吧?」男人語音焦急。
梅琳撫了撫額,克制著突如其來的暈眩,"我沒事,梭羅。"她無力地朝他微微一笑,接著日光忽然觸及另一個男人。
是誠介!他回來了。
梅琳凝視著立在門挺立的男人身影,他的面容與她記憶中的一般英挺,姿態一股高傲,但他的眼眸——為何幽暗地如此嚇人呢?
「誠介,你回來了。」她掙扎著想站起身,再次不穩地軟倒在梭羅懷裡。
「天啊,梭羅,我真是的廣她忍不住一陣歇斯底里地笑,"運站都站不穩。」
「你最近身子比較弱,小心點。」
納蘭誠介決定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一幕了,他快步走向他們,一把將梅琳拉近自己懷裡,用雙臂定住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男人是誰?」他瞪著眼前怔怔望著他的男人,男人一張俊美的臉孔以及束在腦後的金色長髮讓他更加無名火起。
「他是梭羅·馬丁附,他替我畫了一畫像。」
「畫像?」
「你看。"梅琳單手指向前方,納蘭誠介順著她的手指將目光調向一幅架在框架上的油畫。
那是——梅琳?
納蘭城分克制不住震驚,畫中絕世的美人確是梅琳不錯,除了她,沒有其他女人擁有她那般精緻的五官,那樣獨樹一格的氣質。
那是他的梅琳,沒錯,但他從未見過她眸中那般奇特的眼神,唇邊那股奇異的微笑。
梅琳從未在他面前出這種神情。
是誰?是誰讓她蕩漾出那種微笑?是誰?
納蘭誠介將黑眸調向梭羅·馬丁,"這幅畫是你畫的?」
「是的。
「畫得不賴。」
梭羅微笑,"承蒙謬貨。」
納蘭誠介毫無笑意,"花了多久時間?」
「一個星期。」
「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裡裡?」
梭羅似乎很訝異他這樣問,微微遲疑數秒,"是的!」
納蘭誠介瞪了他好一會兒,忽然將眸光調向梅琳,陰沉的眼神令她一怔。"你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
她用力甩開他定住她的雙臂,退出他懷裡,"就是不明白才要問你。」
「真要我挑明了說?"他語調不懷好意。
梅琳的心一涼,"不可能是懷疑我——」
「怎麼?你良好的教養你說不出那個字眼?」
「你——"她憤然地想甩他耳光,他猛然抓住她的手,她微微一踉。
「小心!"梭羅喊,一轉頭瞪視納蘭誠介,"梅琳有孕在身,別那麼粗魯!」
「她懷孕了?」納蘭誠介這才發現妻子的小腹微微凸起。
她懷孕了?誰的孩子?
「是的,所以請主導小心一些。」
梭羅忿然的語調讓納蘭誠介揚起一道眉毛,這個男人很關心他的妻子,太過關心了——輪不到他來關心!
「多謝你的忠言。我有話與我的妻子說,請你離開!"他語氣冷酷得嚇人。
「我——"梭羅卻沒有他嚇到,他著向梅琳,神情掩不住擔憂。
「我沒事的,梭羅。"梅琳前他微微一笑。
校把這才點點頭,退了出去。
「這傢伙似乎很關心你。」
梅琳聽出了他語氣的嘲諷,"我們是朋友。"她面無表情。
「是啊,短短一星期的時間就可以直呼對方名字的好友。」
她瞪向他,"我不曉得你齷齪的腦子究竟轉些什麼念頭,但我可以保證那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
「是嗎?」
「我與梭羅只是朋友,他在這房裡為我畫了一幅畫,就是這樣子而且!」
「雅典娜宮有許多地方,為什麼非選在你房裡作畫不可?」
「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你不懂避嫌嗎?」
「我們光明磊落,避什麼嫌?"她依舊倔強。
「該死的!"納蘭城介低咒一聲,一股強烈的爐火燒灼著他,"你們整整一星期關在同一間房裡,鬼才相信你們之間光明磊落!」
「你不相信我?"她瞪大眼眸,"你連自己的妻子都不信任?你究竟把我想成哪種女人了?」
「那得問你自己!"他恨恨地推開她,毫不憐惜。
她一陣踉蹌,他竟然如此粗魯,他不知道她現在的身子禁不起碰撞嗎?
「你——你不曉得我懷孕了嗎?」
「可以請教那位幸運的父親是誰嗎?」
梅琳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他竟提出這種冷酷的問題,"你一一懷疑我壯子裡的小孩?」
「就說我不確信自己是否有榮幸成為你孩子的父親吧,"他語氣十足譏刺,"或者在我遠征的這段期間,你已經替自己找了不少候選人?除了梭羅·馬丁,還有其他我應該
一見的對手嗎?」
「你——該死!"梅琳深深地呼吸,額上沁著汗,雙手緊緊接住腹部,不知怎地,她忽然覺得子宮抽病起來。
「這樣詛咒你的夫好似乎不太好吧?畢竟我可是你一心一意想得到的男人,好不容易到手了,怎麼不稍加珍惜?」
「是什麼讓你變成這可怕的樣?從前那義勇救人的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