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是祖然崴的什麼人?
不過是個朋友。
一個與他共謀的同志罷了。
她不喝酒,因為每回幾滴酒液下肚,總會顯露出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望,事後再從旁人口中聽到她的所作所為,更是讓她一陣膽顫心驚。
旁人眼中毫無常理可循的行動,唯有岑香知道她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強吻他或許正是她潛意識作祟——想為自己留下些什麼,即使只是零星破碎的記憶片段也好。
一吻既罷,兩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分了開。
但祖然崴卻仍摟著她下放,他盯著她的唇,很滿意這次的「複習成果」。
「我、我還以為你不想再跟我做朋友了。」她感覺到腰際上的力量,也很清楚他眼底的意圖,但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仍然不懂。
他為什麼要吻她?她可以自以為是地想像嗎?
「我是不想跟你做朋友。」在岑香震驚的目光下,他緩緩又道:「我只想做你的情人。」
她再一次呆了,直到他以吻喚回她。
「那夜,你問我喜不喜歡你……這就是我當時的回應。」
她睜大眼。
討厭!她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既然你忘了,那我們就複習到你想起來為止。」他眨眨眼,眼底有著清楚的笑意。「現在你想起那晚的事了嗎?」
忽地,她笑了,笑得開心又自在。
因為她總算從只能猜測他心意的牢籠裡走出來了。
「不,我不記得。」這時,她斂了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但微揚的嘴角卻悄悄洩露了她的真實心情。
「那我們再複習一遍吧。」他正色說道,像個正在指導學生的老師般。
「嗯。」她開心地再次投入他懷中。
第九章
同一時間,祖、岑兩家的電話線路悄悄接上線。
「喂喂,是祖太大嗎?我是岑香的媽咪啦!」岑母熱絡的語氣,可一點也不像第一次與祖夫人通電話。
「岑太大啊。好久不見了,我家兒子去找過你了嗎?」祖夫人也是同樣熱切地問候著。當然,她沒忘記最重要的事情。
其實,早在兩家兒女交往之初,同樣都擔心小孩會要詭計的兩位母親,很快就與對方接上線。
在幾次的交換情報下,她們總算是確定彼此的兒女是在交往,而非她們所擔心的造假,不久後,這兩位有志一同的母親,也就結成了好友。
此後,一個是很喜歡人家女兒,另一個是覺得對方兒子下錯的兩位母親,更是順理成章地為了結成親家而共同努力著。
「他已經去找我家香香,所以我才打電話來告訴你一聲。接下來的事,我們應該不用再擔心了。」岑母安心地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祖夫人總算能放下擔心許久的問題。接著,她又問道:「岑太大,你知下知道這對小倆口到底怎麼了嗎?是吵架了?還是怎麼著?我家兒子成天端著一張臉,我怎麼也沒辦法從他那裡套出話。」
「我這邊也是老樣子啊。香香什麼都不肯說,活像一談起那件事就會要了她的命似的。我猜,問題一定是出在他們去參加宴會的那天。」岑母猜測地想著。
那晚,祖然崴送喝醉酒的香香回家,並致歉說,讓香香喝到摻了酒的柳橙汁。
當時香香早就醉得一場糊塗,除了兩人的衣服稍稍有些凌亂外,幾乎沒有任何問題……幾乎。
因為祖然歲的嘴角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像是被啃破般的傷口,偏偏那傷口又在嘴角外緣,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咬傷的。
岑母曾問過那傷是怎麼來的,但祖然崴卻只是含糊其詞,而沒有回答。事後岑母讓祖夫人去套話,也同樣沒得到答案。
無論如何,岑母相信那傷痕肯定與那晚發生的事有關。
「……所以說,岑太大你覺得這樣好嗎?」
岑母一回神,就聽到祖夫人在電話那頭如是說道。
「什、什麼事覺得如何?」岑母連忙道歉。「抱歉,我剛才恍神了。」
「我是說—趕快讓他們兩個訂婚。岑太大,你覺得這樣好不好啊?」祖夫人非常有耐心地重複一遍。
「訂婚?」聞言,岑母的興致馬上就來了。
「我是覺得,他們兩個交往的情況不錯,可是我兒子卻從沒正面承認過他們是男女朋友,就連我自個兒,也是從八卦週刊裡看到他們的消息,才知道他們兩人正在交往。這樣實在太委屈小香了,搞不好他們這次正是為了這件事吵架。
所以我在想,乾脆讓他們兩個訂婚,有個名分在,對小香也不會太失禮,往後我們要催婚也比較有理由。」
祖夫人絮絮說道。總而言之,她是要定了岑香這個媳婦。再不趕快把岑香訂下來,天知道以後會不會冒出個不識相的傢伙,把人給追走。
「嗯嗯,這主意不錯。」岑母在電話這頭也是點頭點得下亦樂乎。「既然這麼決定了,那我們的行動就要趕快,等他們回家後,我們就直接告訴他們吧。」
「那太慢了。」祖夫人比岑母還急。「反正我兒子會先送小香回你那兒嘛!我等等就去你家,我們兩個一起等他們回來,到時一塊說,豈下是更好?」
「好,我等你過來。」
一樁婚事,就此底定。
「伯母?媽咪?你們在做什麼?」
才踏進家門,就見到祖夫人和岑母兩人感情融洽地聊著天,岑香嚇了一大跳,她怎麼下曉得這兩人認識?
「香香你回來啦,然崴呢?」岑母問道。
「他剛剛送我回來,現在應該是要回去了吧……」岑香答得有些遲疑,為什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有話要跟然崴說,你趕快把他叫回來。」可不能讓他就這麼回去。
「喔。」
雖然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岑香還是立刻出門,把正要開車離去的祖然崴叫了回來。
「然崴,伯母現在在我家裡耶!她跟我媽咪有話要跟你說。」
「她們兩人認識?」祖然崴抱有與岑香相同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