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久了,打從他被人推下水你就盯上了不是?封晴境,你究竟想如何?"
削肩輕聳,她抬眼笑睨好友。"我不懂救人,你來好了。"
白了她一眼,語君先替自己與無名默哀半刻,才終於動手救人。
"咱們還要辦事,拖著這麼大塊頭的人,不麻煩嗎?"不放心地詢問,深怕封晴境又是單純為了"有趣"而惹麻煩。"丟給師父嘛!他不老歎寂寞嗎?送他一個人陪不很好?"三言兩語,她以一貫的隨意決定無名的命運。
"他就一定會接受這具浮屍嗎?"再翻一次白眼,語君決定暫時不再如此,省得眼珠酸。
封睛境噘著小嘴,不樂道:"你不是說他是'溺水'嗎?怎麼又成'浮屍'啦?"
"太慢救了,他死了。"順手將他推去靠樹,語君起身看似無奈的攤攤手。
踱步過去張望了下,封晴境搖頭。"不,他醒了。瞧!有氣兒耶!"不甚雅觀地以纖足點點他胸口。
奇跡似的,無名平坦的胸口已微微起伏著,面色也不再青紫的可怕。
"那又如何?你師父不一定要個麻煩。"撇撇唇,顯然不樂意見到無名醒來。
"這麼凶巴巴的做啥?他又沒惹你。再說啦!你又不是師父肚內的蟲兒,怎知師父不要他?"翦水大眸閃呀閃,可沒半點替無名出頭的意思。
"隨你。你是頭,是主子,說了算數。只要別誤了正事兒,隨你玩吧!"聳了聳肩,語君放棄勸言。
今兒,若封大小姐是勸得了的人,她就不用四處奔波,為一大堆妙思奇想嘔心瀝血。偏生封大小姐如此任性妄為的姑娘,卻特別有信服人、領導人的能力,願為她拋頭顱、灑熱血之人不知凡幾。
"好極啦!咱們繞到師父那兒吧!"封晴境興沖沖地拎了無名衣襟要走。
語君連忙阻止,儘管再怎麼不高興被無名打亂行程,她也不願見到無名再次被勒到窒息。
"僱車來運吧!"唯一的方法,總不能要封晴境或她自己背負著個大男人,像背件行李般趕路吧!
"師父那地方僻遠的沒人願去,怎麼僱車?"撇撇唇,封晴境開始覺得麻煩,不好玩了。
"那就買車。"果斷地下了決定,眼尾餘光瞥到封晴境似要開口,語君搶先說道:"麻煩是你自己惹的,別想撇清,誰要你又'好玩'而救人。"
"買就買嘛!又凶人家幹啥?"說了幾聲,封晴境不甘願地掏出銀票給語君。
"既然要買就買漂亮點兒、舒適點兒。"認真交代著,大小姐嬌生慣養的貴氣又跑出來了。
隨意應了聲,語君踱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
目送語君遠去,封晴境一屁股坐到無名身側,喃喃自語:"可憐你,語君大概只會買輛破車湊數,你坐不到大車了,難過嗎?"
水亮的眸眨了眨,詢問地瞥向臉色已恢復的無名。理所當然沒有回答。
並不在意,她自顧自又道:"別難過啦!語君就是那個性不好,別的可都不錯……大叔,你娶親了嗎?家裡有人等了嗎?要沒有,不如就由小女子來替你牽個紅線,可好?"小腦袋一下子又轉到莫名其妙的方向去,興沖沖的撲紅了雙頰。
"你瞧語君如何?她才十八……也可能二十了,身世清清白白,聰明溫柔,又做得一手好菜,當妻子不錯的。"她對自己的介紹滿意極了。
小手拍拍、又斜眼睇了下無名,這回發覺他身上衣衫襤褸,看來頗似乞丐。
本著慈悲心,她拿出披風準備替他披上,但為怕濕衣服連帶弄濕了披風,所以她動手脫了他的衣服。
"哇……"輕輕叫了聲,封晴境水汪汪的眼死盯在無名赤裸的上身,眨都不眨一下,十分有一代色女的架勢。
魁梧、壯碩的軀體看來就知是做慣勞力工作,每塊肌肉均勻結實卻不突兀得噁心,平坦的腹肌呈現出清楚的"王"字,頗美的線條往下隱沒在褲中。
小頭歪了歪,她打起無名後背的主意,沒掙扎多久,動手就要將他翻過身……
正當此時,一記擒拿手又快又狠地往她纖腕抓到,迅速得叫人看不清。然,她輕易一揮手,化去襲至的勁力,反扣住了來人的手。
"啊!你醒啦!"語氣是嬌嘖埋怨的,翦水的眸不甘地對上一雙沉穩黑眸。
而無名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直瞅著眼前如水和出的嬌美少女。
"你叫啥名字?"用披風遮去無名的好身材,心中不樂不由得表現在語氣中。
默默望她,無名搖了搖頭。
看來,他又再次獲救了,老天是眷顧他,亦或是捉弄他?已再也弄不清了。
"搖頭什麼意思我不懂。"
比了幾個手勢,無名其實並不冀求眼前這天真美麗的少女能懂。她看來好小,大概不超過十五歲。
哪知,封晴境愉快地一拍小手,道:"哦!原來你不能說話!"
這下,無名更加驚訝?一直以來懂得他手勢的只有向總與司徒青。
或許,是恰巧猜中的。於是,又比了數個手勢。
連連點頭,封晴境笑盈盈道:"我懂你的意思,不好嗎?再說,這兒就只有我一個人,你不是我救的,會誰救?仙女嗎?"
微愕,他搖搖頭,目光輕輕鎖定他被封晴境輕易扣住的手,她仍未放開。
隨著他的目光,她也發覺到自己仍死抓不放一個大男人的手。"喀!別難過,一次小失敗沒啥大不了。不是因為你弱,而是我太強。"
別出心裁的安慰,叫無名哭笑不得。而封大小姐,似乎依舊沒有放手的打算。
只得甩動了下被捉的手,希望能讓封小姐明白。
她當然明白。但明白與願不願放是兩回事,她仍死死扣住他不放,還十分大言不慚道:"你要心存感激,像我這樣嬌美無儔的絕世美女並不常見,感覺一下,我的手是不是頂小頂軟的?"
不提還好,這下向來老實的無名竟真將注意力放在她的手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