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竹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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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媽媽年輕時的所作所為,比起現在的她有過之而無不及,是當時非常有名、橫行街頭的女飛仔,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要不是後來遇到她老爸,性情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她媽媽極可能成為關西地區的大姊大。母親當時的豐功偉業就連自己也自歎弗如。

  這些前塵往事都是由她外婆口中得知,若非她親眼瞧見外婆所私藏母親年輕時的叛逆照片,打死她都不相信照片中那位身著水手服,騎著一輛大型哈雷機車,嘴裡叼根煙,頭上抹著厚重發油,面孔像極自己的不良少女,竟會是她的親生母親?!

  所謂女大十八變,她的母親大人恐怕有拜孫悟空為師,將七十二變全學會了,否則哪能如此神通廣大,將自己由一個人見人厭的街頭太妹轉變為人見人愛的京都才女?

  京都才女呀!這個嚇人的頭銜她連碰都不敢碰,多燙人呀!

  「茉子!」雪子責備地望著努起嘴的她。

  「好嘛!好嘛!為了風之臬著想,我現在立刻去試穿禮服,可以了吧?」茉莉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隨即擰著濕漉漉的上衣走出臥房。

  第二章

  「茉子,一會兒上杉家族來的時候,你可得淑女一點,千萬不要開口亂說話—還有,晚餐後的王笛表演也別忘了,記得把笛子準備好,不要忘記媽媽昨天教你的那幾首謠曲,知道嗎?」冷泉雪於不放心的交代著茉莉。

  經過了近四個小時的折騰後,好不容易才讓臭著臉的茉莉換上一套正式的窄袖和服,現在她才知道要讓彷彿是過動兒的寶貝女兒靜上幾分鐘,簡直比訓練一隻黑猩猩跳火閣還要困難;唉!女兒和自己太過相像,不知是該可喜或是可悲?

  「放心,我會當個啞巴,任人操控的傀儡娃娃。」茉莉的神情顯得不悅。

  剛才母女兩人為了上不上妝的問題爭執個老半天,極力反對化妝的茉莉在抗議無效後.終於沉著臉讓美容師沾著白粉塗在自己的臉,頸、肩、胸一帶。那黏稠的白色液體令她感到極不舒服。然而,化完兩小時的妝也就算了,最糟的事卻還在後頭!

  她像個木頭人般,任由家中三、四個老僕人在自己身上穿上一層又一層的深紅包寬褲裙、粉紅色單衣、淡紫色中衣和黃色上衣,最後還披了件明黃色的綾織小褂,整個人打扮得像極了擺在玻璃櫃中待價而沽的人形娃娃。原本短髮的她還被迫戴上了一頂長及腰部的假長髮,令她差點沒口出穢言,一把扯掉那頂重得要命的假髮。

  此時的榮莉相當後悔,她生氣自己為了修好風之桌,便不顧一切的答應母親這件蠢婚事。以她大小姐向來的火爆脾氣,老早轉頭就走,要不是那個大鬍子害她的風之臬被撞得傷痕纍纍,她才不會像現在這般任人擺佈,受人要協,她美好的春假也不會白白浪費在這個鬼地方

  哼!給我記著,大鬍子,別讓我再遇見你,否則有你好看的!

  「茉子,別板著臉.醜死了!」雪子提醒撇著臉的她。

  「我也覺得這種打扮丑斃了,好像含冤而死的女鬼日本女人幹嘛有事沒事就拿油漆往自己臉上塗,真沒有審美觀念。」她拉了拉身上的細針織腰帶,皺眉蹙眼地抱怨。

  「乖女兒,你就先在房裡休息,等上杉家人一到,我就會叫人領你出來,乖乖待著!」雪子笑看生著悶氣的茉莉,完全不介意女兒脫口而出的氣話。

  茉莉的脾氣和個性跟她年輕時太相像了,不但倔強且直腸子,做任何事全憑一股衝動,有口無心。身為母親的她,能夠瞭解女兒此刻的心情,也就不過分苛責她。

  「穿上這身累贅的衣服若還能夠到處跑的話,那麼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她揮了揮手,示意大家趕快滾蛋,她可沒有太好的耐性足以繼續應付她們。

  雪子和老僕人相繼離開之後,茉莉吁了一口大氣,顧不得身上那一層層的笨重衣物,整個人立即趴在榻榻米上。「累死了!」她沉吟。

  正當茉莉閉上眼睛準備好好睡上一覺時,一陣若有似無、忽遠忽近的笛聲驟然飄人她的耳邊。她猛然驚醒,整個人坐了起來。

  「這笛聲……」她低呼一聲,仔細聆聽這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哀怨笛聲。那熟悉的旋律、滄桑空洞的笛音,令她整個人為之一愣,久久無法回過神來。「我聽過……我一定聽過這個笛聲。誰?究竟是誰在吹笛?」

  彷彿內心深處某種沉睡已久的記憶突然被喚醒,茉莉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推開房門,衝了出去。也許是擔心這若有似無的笛聲會嘎然停止,她像中了邪般,拚命的到處張望、四處尋找。「這該死的和服!」茉莉邊咒罵邊拉著裙角,費力地小碎步往聲音來源處跑去。

  穿過鋪滿白石子,養有肥碩錦鯉的精緻庭圓,她懷著忐忑不安的複雜心情直往冷泉古宅後方的櫻花林奔去……

  星河學園應援團總部

  「美珠姊,不好了,龍虎幫的老大派人送來戰帖,指名要我們把它親手交給茉莉姊。可是大姊頭人又不在,我們該如何是好?」一位穿著黑衣、黑褲的年輕女孩行色匆匆的跑進來,將手中一封印有龍虎標誌的紅函交給正在萬牌的程美珠。

  「這還不簡單,把信給拆了不就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濃妝艷沫的美珠邊拆信邊用那不甚標準的台灣國語回答。

  「可是龍虎幫指名一定要茉莉姊親手拆信……」

  「囉唆,由誰拆信不都一樣。大姊頭不是說過,只要她不在,團裡一切大小事務都由我全權負責?現在她人在日本,理所當然由我代理她的職務,真是死腦盤。」美珠斜睨她一眼,隨即將已拆封的信紙展開來閱讀。

  「美珠姊,信裡寫些什麼呀?」其他正在打牌的小太妹也紛紛放下手中的撲克牌,統統圍靠在美珠身邊。她們很好奇龍虎那位從不輕易露面的老大,究竟為了什麼事情如此大費周章、故作神秘地寫信給她們的大姊頭?搞不好這是封文情並貌的情書,否則何必非得指名要大姊頭親手拆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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