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甭拿了。」說完,他詭譎地對她一笑,抱著咯咯笑不停的官無悔轉身大步離去。她會跟上來的,也非跟不可,軒轅烈在心中壞壞地想著,官無悔是張很好用的王牌。
懊惱不已,官荷心跺了跺腳,提起裙擺,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
「哇!老大動情了嗎?怎地好端端要人伺候他,還教人搬進去和他同居?」迴廊的另一端,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看好戲的人。
「去。」嬌嫩的嗓音輕斥,並敲著先前那人一記,「什麼同居?真難聽。大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這沒腦子的,不知道就別在那兒胡說瞎猜。」
丁劍飛揉著被敲打的前額,抱怨道:「弄兒姑娘,出手別那麼重,會疼那。」
「重?」靈弄兒對他嗤哼一聲,「沒打得你滿頭包就不錯了,還敢嫌我下手重。」說著又伸出手,作勢欲再送上幾記。
丁劍飛見狀,忙討饒地喊,「我錯了,姑奶奶行行好,別敲了。」他真是命苦,他無奈地看著眼前,調皮搗蛋卻惹人憐的俏麗臉蛋。
也不知大少是哪根筋打結,沒事竟收這個皮得無法無天的丫頭當義妹,還教他得跟著她,說好聽呢是保護,難聽一點是幫她擦屁股。
當初,初見靈弄兒時,以為她是乖乖的,柔順得人家說什麼都好的小姑娘。誰知,乖沒三天,本性就畢露,到處惹麻煩、到處生事。
本來以為大少帶她回來,是認定她是大少要娶的人,哪知,樓裡流言四起時,大少竟二話不說,當下馬上認她做義妹,還囑咐他得跟在她身邊,「以防萬一」。
這下,樂了她卻苦了他,苦的還不只這樣,他竟沒頭沒腦、沒理沒由地愛上她,毫無保留的,將一顆心奉獻給她。
而她……丁劍飛看了兀自對他兇惡的靈弄兒一眼,心驀地往下沉。她要到何時才會明瞭他的心?他暗歎一聲,若她其懂了,會接受?還是會恥笑他的不知好歹?思及此,丁劍飛的心又沉得更深了。
「喂!你怎麼啦?怎麼都不說話?」靈弄兒見他好半天一句話都不說,關心地問道。
收拾起落寞的心,丁劍飛換上嘻哈的笑臉,「有你在,哪有我開口的份兒?」
靈年兒一聽,適才的關心蕩然無存,有的只是被他言辭挑起的怒氣,她一手擦腰,一手戳著他的胸口,「你的意思是我話很多、很囉唆、很討人厭?」
她茶壺狀的質問,逼得丁劍飛雙手齊搖,迭聲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還是不放鬆地直逼問。
退到無路可退,丁劍飛背抵著牆,硬是掰出話來,「是……是你聲兒好聽,所以我不想打斷。」
自己的聲音會好聽?靈弄兒停下手,挑眉瞪他,「騙鬼啊?我的聲兒好聽,是你聾了還是我聾了?」
唉!丁劍飛非常無奈地歎聲氣,「弄兒,我是說真的。」他愛憐的眼直射進她靈活的烏黑大眸,「你的聲音嬌嬌軟軟的,煞是好聽。」
說得跟真的一樣,靈弄兒偏頭打量他,一點都沒感覺到他溫柔憐惜的目光。「真的?」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後漾開如朝陽的笑,「算你有理。」這就是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喂!」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要不要跟去瞧瞧?」她有點不安好心地問。
看她不懷好意的笑,丁劍飛也知她是想拉個墊背的。但要他搖頭拒絕,卻似乎有點困難,只因,他對她從來沒有搖過頭。於是他道:「走啊!」他反倒催促她。
靈弄兒有點傻眼地看著有點反常的他,他吃錯藥了嗎?雖說平時的他從未拒絕過她任何的要求,但也不曾像今日這般,連稍微的推拒都沒。
靈弄兒傻愣愣的模樣,教他看了好氣又好笑,他不過是微轉變了態度,有那麼難以接受嗎?
「走啊!」丁劍飛見她不動,再次出聲催道。
「噢。」靈弄兒有點傻的,任他牽著走。腦中只不斷地重複著,他一定是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第三章
「烈火軒」裡,軒轅烈將不知何時睡著的官無悔輕輕地放置到床上,並替他蓋好被子。看著熟睡中的官無悔,軒轅烈愈看愈覺熟識,總覺得小傢伙很像一個人,卻又想不起來那人是誰。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軒轅烈輕甩了甩頭,拋開擾人的問題,半轉過身問一旁一直無聲的官荷心,「你的傷好點了沒?」這句話是他一直想問,卻忘了問的話。
官荷心扯開一朵虛應的笑容,「好多了。」
她雖不著痕跡地將雙手藏至身後,但軒轅烈還是看出了她的隱瞞。他起身踱至她面前,鷹隼般的眼,直勾勾地盯視著她心虛逃避的眼。
雖然心知他對她無意,也知他此刻的凝視別有深意,但官荷心就是沒法控制自己加快如雷鼓的心跳,及癡速奔流四竄的血液。怎地這般沒用,也不過是雙眼在看,臉紅個什麼勁?不只雙頰燥熱,官荷心覺得全身都沸騰了,她暗罵著自己沒用,但一雙眼東看西看就是不看他。
看著眼前人兒因他靠近而酡紅的容顏,軒轅烈只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反正因他靠近而臉紅的姑娘,她又不是頭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忽地,他舉手扣住她雙肩,「手伸出來。」
早知他會要她伸出手,只是沒料到他會動手,官荷心先是一怔,隨即柳眉微蹙,「放手!」
不悅的輕柔嬌斥,讓軒轅烈又想到那個「她」。瞬間,他心神微一恍惚,彷彿看到了「她」和她重疊在一起。用力地眨了眨眼,眨掉片刻的失神。錯覺!軒轅烈很肯定地告訴自己。
「放手!」加大的音量裹滲雜著怒氣。
眉兒一挑,軒轅烈動手將她的手拖扯出來。
官荷心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小手落入他厚實的大掌中,「你……」她開了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不斷用力使勁地想讓自己的手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