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鴛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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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那一年,足她五歲的生辰。

  他為她放了滿天的花火,他知道她喜歡看閃亮亮的東西,他還送了一個竹筒給她,告訴她,只要當她想見他,她就投一枚銅錢到這竹筒裡,只要當這竹筒放滿的時候,他就會蹦出來見她,

  當初這只是個玩笑話,因為她實在太黏人了,遠的他不得不想出一個法子,來杜絕她的纏功,只要這個竹筒沒有存滿的一天,他就有借口可以不見她,只是沒想到,之後他們真的沒機會再見面了,而他也成了一個憎恨漠府的人。

  但她竟然還記得那句玩笑話,這十三年來,還無間斷地存著錢,照他算出來的數字,她一天起碼存一個以上的銅錢,直到把那只長約一尺的竹筒給填滿。

  原來,她是真的沒有忘記他呵……

  善求恨從窗口縫隙,凝望著窗外,陰霾的心口在見到,烏雲邊露出一小角的月影后,也跟著光亮了起來,心此刻正劇烈地跳動著。

  他以為他早已心死情滅,在這個醜陋的皮相下,原來他還是有感覺的。

  恩哥哥,求求你,別這樣傷害自己,我的心好疼,不管你成了什麼模樣,你永遠是我的恩哥哥,我已經等你十三年了,現在總算等到你了,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嫌棄你?

  她一直都在等他、盼他,而他又在做什麼?拖著這殘破的身軀活到現在,似乎只為復仇……

  「呵呵……」

  無奈的淒笑逸出他的唇畔。他太傻了,是嗎?

  但他也絕對不會忘,漠府帶給他們善家人的傷害,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善罷甘休,該恨、該殺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若真的誤傷了她,他也只能說抱歉。

  第九章

  一個月後

  闕言非在被押進伏夜莊後,就被禁止出莊,直到卿語的腿傷無大礙後才行,而卿語也相當配合大夫的指示,雖然討厭喝苦藥,還是捏著鼻子灌下肚,而傷處也必須定時數上草藥,以外敷內服雙管齊下的方式治療,復原的狀況因此相當良好。

  只是令她訝異的是,敷草藥這等芝麻蒜皮的小事,善求恨竟然親手來,不願假手他人,問他原因,他總說莊裡都是啞子,萬一不小心出了狀況,沒人可以救她,她寧可一廂情願認定,他是在擔心她。

  除此之外,他也總在她好不容易嚥下一碗苦藥後,適時送她一顆梅干糖粒去苦味,從小,她只要一吃湯藥,必定要吃糖,而梅子糖就是她的最愛,若說他這番作為真是無心的,那也未免太巧了。

  「漠姑娘,不介意我瞧瞧你的腳吧?」

  」嗯,麻煩闕大夫了。」卿語笑著。

  「好說、好說。」他的脖子上可被架丁—把刀,治不好她,他可能也會沒命。

  闕言非掀開錦被,正要掀開卿語的絲裙時,—道有力的掌勁直接拍擊在他的手背上,接著是令人膽寒的冷厲嗓音。「關大夫,她傷的部位在小腿,沒必要把裙子撩那麼高。」

  善求恨一邊說,一邊還加強手勁,只差一步就可以把那不規矩的賊手給扭斷。

  闕言非是出名的風流胚子,一天到晚只想占女人便宜,他的惡習,他早已打聽的清清楚楚。

  「她這傷不尋常,必須接受全盤的治療才行呀。」他說的義憤填膺。

  「你不是神醫嗎?應該只要摸著線頭把脈,就可以冶病了,不是嗎?」

  「如果真這麼簡單,我這神醫的招牌送給你好了。」

  「你那塊招牌早臭了,色字頭上一把刀,當心點,別碰錯了女人,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

  看著闕言非與善求恨再度槓上了,卿語只能無奈地苦笑,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發生這樣的事,但她認為,他們的關係應該比她所想的還要親密才是,不經意曾聽闕言非說,他跟善求恨已經有十多年的老交情了。

  當神醫應該都是很忙的,只因善求恨一句話,他馬上就從外地趕回京城,他又一句話,他就留在伏夜莊幫她醫腳,這種交情刁,是尋常關係的人可以有的。

  口舌沒有善求恨靈活,闕言非被堵的說不出話,恨恨地板起臉來。「你再吵,我馬上走人,沒事就滾遠一點,別妨礙我醫人,萬—卿姑娘有什麼閃失,你再去哭吧你。」

  被刺中了要害,善求恨悻悻然地閉上嘴,未免自己怒急攻心,索性走出房外討個安靜。

  善求恨一離開,原木凝滯的氣氛頓時輕鬆許多,闕言非馬上轉為笑臉。 「卿姑娘,你的腳傷復原的不錯,要不是某人惡意拖延太久,應該馬上就能走路了。」他惡意拉高音量強調,想讓外頭的某人再增加些罪惡感。 「不過你放心,現在你會覺得腳好像使不上力,這都只是暫時的,多走幾次,慢慢就會恢復了。」

  「呃……那真是太好了。」等會兒這兩人碰而,恐怕又有得吵了。「闕大夫,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你才好,若沒有你的幫助,我這腳可能真的會廢了。」

  「歎,卿姑娘千萬別客氣,反正這是他欠你的,對了,他有沒有跟你說漠家的消息呢?」

  「漠家?」卿語嘴角上的笑意消失了,慧黠大眼有著不安。

  「咳,求恩他好像有漠家的消息,你可以問問他。」言非愈想裝出無辜的樣子,惡作劇後的快感,還是上他的唇角得意地上揚。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被善求恩軟禁在西摟別苑,如果有什麼狀況,再請人來告訴我,我會馬上過來,那我先離開了。」

  「謝謝你,關大夫。」

  卿語還是讓他逗趣的言詞給逗笑了,轉過視線,剛好看見走出房門的闕言非,正站在外頭與善求恨說話。

  他們現在討論的話題是她的腳傷嗎?

  其實,她一直認為他始終關注著她,他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她感覺到了,那他的心呢?

  咦,若他眼闕言非很熟,那他為何不請他治癒他的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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