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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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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襲母系大部份的遺傳,克萊兒·巴斯楚有張東方面孔,身形嬌小、生性柔美,也因其母早逝的原由,長年皆著傳統日本和服以表達對母親的思念之情。

  今日的她,一襲清新粉色和服,猶似朵嬌嫩的櫻花,與她手中所捧的百合花束相較起,更顯得人比花嬌。

  「不好意思,本該由我和父親一同探訪,但他臨時因會議纏身,只好讓我一人先來探望明護衛的傷勢。」說話時,她低首彎腰的舉止看得出曾受過嚴格的日式禮節教導。

  冷天霨一笑,「說起來,夜衣受傷一事是我們唐門的家務事,如今,還讓你親自來探訪,反倒讓我過意不去了。」

  「不是這樣的。若不是明護衛顧及家父安危,讓人先行護送離去,明堂主也不會因為敵眾我寡的劣勢而受傷才是。」說話時,她雙頰因過份激動的語氣而增添兩抹嫣紅。

  「看到你如此關心在意,我倒希望受傷的人是我了。」微笑自他嘴角逐漸蔓延開來,冷天霨看來像個十足的浪子,帶著侵略性且危險。

  聞言,克萊兒本就紅潤的粉頰猶似蘋果般通透,小臉更是往下低垂。

  小女人的嬌羞與男子爽朗的笑聲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得刺眼,明夜衣走進廳堂時,目光竟不自覺的閃躲開來,不敢直視那畫面。

  胸口的傷不是已經癒合了嗎?為何現在又會傳來陣陣地疼痛?

  她知道自己該習慣這樣的場面,畢竟這樣的畫面日後會時常出現,與其閃躲,不如正面面對。

  過份的疼痛愈是往下扎去,等痛到了極限就能麻木,這點在肉體上而言是能得到證實的,明夜衣相信,心也可以,只因它也是肉做的。

  她走到冷天霨面前,低首,「爵。」

  冷天霨嘴角的弧度不減,眸光掃過她,繼而溫柔的落在克萊兒臉上,「這位是巴斯楚議員的千金克萊兒,她聽說你受傷便前來探訪,你怎麼說?」

  「夜衣只是一名下屬,況且,受的也只是皮肉之傷,實在不該讓巴斯楚小姐費心,特地走這一趟。」她的聲音聽不出起伏,顯得淡然且無味。

  「身為下屬也是人,再說,你使我父親能安全脫困,在情在理,我都應該親自來這向你道謝。」

  克萊兒盈盈雙眼中流露出真心誠意,然而,不習慣接受人家道謝的明夜衣,一時倒顯得不太自然,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目光微微與冷天霨觸及,他深沉的黑眸示意要她開口回話,好半晌,明夜衣才開口,「事實上,我會讓戰臣先行護送議員離開,是擔心人多反倒誤事,並不全是因為顧及議員的安全,因此,巴斯楚小姐也不須這般客氣。」

  聽她這一解釋,克萊兒頓時困窘的紅了臉,「這……」

  「既然克萊兒有心道謝,你何不大方的接受?反倒盡說些讓人不自在的話,這未免太失禮於人了。」見狀,冷天霨遂出面為克萊兒解圍。

  明夜衣知道他表面上雖無動怒,言詞中卻要她道歉示意,於是她毫無遲疑的便低下頭。

  「夜衣嘴拙,向來不擅言詞,若有任何不敬讓巴斯楚小姐感到心中不舒服,還請小姐原諒夜衣的冒失。」

  本以為克萊兒會說些場面話,不料,她卻笑了出來。

  「明護衛,你說話向來都這麼文謅謅的嗎?」

  「這點夜衣倒從沒察覺。」雖然同為女人,但她不得不承認克萊兒笑起來時竟是這般率真、不做作,不僅能擄獲男人的心,也能讓女人為之折服。

  「嘴拙、不擅言詞,甚至是你對我的稱呼都太籠統了,你就叫我克萊兒,我就直稱你夜衣,可以嗎?」

  明夜衣感到有些為難,「這……巴斯楚小姐想要怎麼稱呼夜衣自然都好,但夜衣身為下屬,卻不能沒有尊卑之分的直呼小姐名諱。」

  克萊兒直覺地朝冷天霨看去。雖是頭次見面,但她相信冷天霨會是值得依靠的男人,加上剛才的觀察,她更加相信他會有辦法讓夜衣答應的。

  果不其然,冷天霨對她微微一笑後,便轉向明夜衣吩咐,「克萊兒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吧!」這對自小就被教導要有主僕之分的夜衣來說,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但僅只是一個稱謂,相信也不是太為難她才是。

  「是,冷爵。」儘管有些猶豫,然他都開口了,她也只能答應。

  按理來說,目的已達成,克萊兒應該高興才是,但她卻蹙起眉頭,似是有心事。

  冷天霨體貼的低下頭,柔聲的問:「怎麼了?」

  「似乎從進來,眾人都稱你為冷爵,這並不是你的名字,是否有什麼特殊含義呢?」從小被保護在單純環境中成長的她,自然不清楚這個稱呼在道上的名氣有多響亮。

  「冷爵是種尊稱,唐門上下都是這般稱呼我的。」

  「那麼,我也該這麼稱呼你嘍?」她孩子氣般問著。

  「你是我的下屬嗎?」提及下屬,他不禁朝一旁的明夜衣看了去。那天她當著眾人面前說的話,頓時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克萊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自小就怕疼,恐怕沒夜衣這麼勇敢,能拿自己的身體替你擋下子彈。」

  「身為我的妻子,那些以命相護的事情自然有人替你做,必要時,也有我擋在你前面,絕不會讓你傷到半分的。」沒有挑明的說,但他話中的暗示讓人一聽就能明白。

  兩個女人相同反應的斂下眼眸。克萊兒是為心中的嬌羞使然;明夜衣則是為隱藏她瞬間而來的傷痛。

  「現在這麼說,或許太急、太快了,但你不妨現在開始考慮,什麼時候想好了再回答我,只要那天不是我齒搖發禿、快踏進棺材的時候。」說話時,他深邃的眸子又沉了些。

  沒有開口,克萊兒仍是低垂的小臉默默地輕點著。

  而明夜衣擠出的微笑雖是有些勉強,但她本就顯少展開笑顏,笑得不自然,倒也讓人看不出有何奇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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