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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一個人?」康韞釣了幾隻肚裡的蛔蟲來問問,頓時恍然大悟地叫囂。「好哇!你是想用這些錢來贖嫂子?」

  「你要那麼說也成。」康德欣然而笑。「贖」字雖難聽,但是非常貼切。

  「哇塞,那姓徐的老母豬胃口這麼大?」康韞開口可不饒人。

  「別這麼講她,她畢竟是我未來的丈母娘。」愛屋及烏;康德是討厭她沒錯,然盾在她生了個好女兒的份上,他仍會視她為「人類」。

  「不過卻不是我的。」康韞嫉惡如仇的天性並不贊同他的作法。「像她們那種人應該請吃幾年牢飯,給她們錢不就等於為虎作倀?」

  「我僅是要讓培茜心裡不再有瓜葛。」就當是她的賣身契吧。何況她們的生活無慮是她一直企望的事,他怎忍不達成她盡孝的心願?她身上的傷沒事吧?不知去看醫生了沒……他現在很後悔他剛剛沒霸道地強迫她去診所,他不該尊重她的堅持放她回家。

  「我的爹呀,這年頭竟還有嫂子這般孝順的稀有動物,我看她都能擺進『二十四孝』了。」康韞嘖嘖稱奇。「對啦,你要查的黃先生,資料可真精彩,堪稱是前科纍纍,只是都是些小場面。」

  「我知道。」康德猜也是這樣。「我剛剛電話裡提的被抓的強盜就是他。」

  「哦——難怪你對他有印象。」康韞幸災樂禍地按著指關節。「太好了,那小子這次是踩到核子地雷彈,一會兒把他交給我,我包管要不了幾分鐘,他便會將餘黨全部招供。」

  「不要做得太過分就行了。」真受不了這傢伙,都多大歲數的人了,依舊這麼愛玩。

  「放心啦。」康韞拍胸脯保證。他一向不會做得「太」過分,只是「普通」過分。「喔!還有,你的行李被人冒領了,但是因為對方有你的寄掛單,所以我們也不好治飯店的罪,至於冒領的人,根據飯店的描述……」

  「我曉得,是黃興河。」康德接著說。

  「怎麼你又未卜等先知啦?」真是的,害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因為他今天身上那套亞曼尼是我的。」之前康德僅是奇怪,幾次瞄到對方的衣著均大得滑稽,直至今天兩人正面衝突,他才發現大的緣由。再仔細想想,這小子穿的,有了幾套是他行李箱裡的衣服。

  這麼一推論就不難猜到,黃興河拿著搶來的皮夾中的單據,去盜領他寄放在飯店內的行李。

  「說來這賊子也真囂張,居然敢穿出來四處招搖,活該被抓!」康韞大笑。

  他們的衣服上皆繡有康府的家徽,自然是很好認。

  「關於你的身份……你告訴嫂子了嗎?」康韞忽然想到。

  「我尚未讓任何人知道。」康德在等適當的良機。

  培茜的缺乏自信導致對他倆的將來也不抱信心,此時他羨煞人的家世背景反倒成了偌大的阻礙,只會徒增她的相形見絀,而她若得知他有所隱瞞,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唉!他如果是個平凡人就沒這些煩惱了。

  「早早說出來比較好喔。」誰也預料不到女人會不會計較這種小事,康韞不希望兄弟的婚禮臨陣夭折。「錢呢?那二千萬你不會平白便宜那對母女吧?」

  「我今晚會談價碼。」康德心中早有底,除了贖身,那錢還有其他用途,例如買地,設立受虐兒童基金會……等等。

  「原來你還會談呀。」太好了!

  康韞立即興致勃勃地亮著瞳眸,擺出少女祈禱的姿勢乞求,只差沒多長條尾巴來搖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別忙,我會讓你去,不過你另外有好玩的事要做。」康德請君勿躁。

  「什麼事?」康德喜色已掉褪一半。現下還會有什麼事比親眼看小王爺跪下來求婚更有趣?

  「變魔術。」康德童稚也似的眨眨眼笑了。

  「什麼!?」徐母尚不及發難,徐青霞已率先起義。「你再說一遍?」

  「我要娶培茜當我的妻子。」再說十遍沒關係,康德綻顏重複。

  「你要娶……娶……」本以為他此番前來是為了自己,哪知結尾她竟不是主角?驚訝和氣憤猶如大骨般鯁在徐青霞的喉嚨,導致五官有些扭曲。

  「娶你的姐姐徐培茜。」康德笑容可掬地接下她許久講不出的話。早知道看到她變形的嘴臉會這麼快樂,他應該在認識培茜當天就提出。

  「嗄——」徐培茜這會兒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耳誤,她不是做夢,也不是有幻境,而是真的、真的聽得很清楚。

  原來他下午說的要她等著瞧的就是這碼事,只是登門提親……天啊,她想都沒想過。難怪他今天來的時侯笑得很神秘,難怪他剛剛那麼慎重其事

  康德當她的咆哮是耳邊風,他拉著怔忡呆住的當事人一同坐下,目標全力放在徐母身上,靜侯她的裁決。

  徐培茜如坐針氈,連抬頭瞥母親的膽量也沒有。

  「媽,你萬萬不能答應。」徐青霞顯然比誰都急。

  黃興河是強盜殺人犯的消息在下午傳開後,她已然成為鎮民恥笑的大柄,如今他又要娶別人,且娶的是徐培茜那個醜八怪,這不是蓄意要她更難堪嗎?她怎能允許這種事再發生呢?

  「車子、房子和銀子,你一樣也沒有,你拿什麼來養我們?你憑哪一點來娶妻?」她朝康德大叫。

  瞧她說的,養「我們」?嗟!還真是大言不慚呀。

  康德忍不住竊笑。

  「沒錯。」不愧是得到她真傳的寶貝,話講出來字字深入她心。徐母捧著熱茶慢啜,瞟著睥睨的勢利眼。「啊你憑什麼娶我的大女兒?」

  有些人明明一身俗氣銅臭,卻要強充高貴優雅,結果看來只是東施效顰,令人噴飯;而現場就有個很好的例子。

  「憑我真的愛她。」康德當然瞭解徐母親要的是實質上的利益輸送,而非——「愛」——這類換不了錢的贅述,但他些話是針對徐培茜,他要她明白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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