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不是了。"聞曉虹咕噥,歎聲息,她沉吟著。"為什麼那麼多的觀眾寫信或打電話來罵我,我都不在乎,而他僅是一個眼神,我就耿耿於懷……真是沒道理呀!"
"曉虹……我,我能為你做什麼?"阿妹心疼地擰著衣角。所以說她反對曉虹和時焱在一起,她早看出他只會傷害她的曉虹。
「做什麼?"聞曉虹無奈地笑。"把我變回小時候如何?"她玩著杯裡的吸管嘟嚕。"或許當初我不該為了貪玩而進演藝圈,我該聽爸媽的話,乖乖的待在加拿大修完學業。"那她就不會遇到時焱,搞得心情這麼低落,又如此自我厭棄。
「那怎麼可以?"阿妹未經思索喊出。
"為什麼不可以?我從小在加拿大長大,我的家、家人和大部分的朋友都在加拿大。"聞曉虹反詰。
"你的美麗和自然的演技,天生就注定要走演員這條路。"阿妹義憤填膺,彷彿多不容聞曉虹的暴殄天物。"你不能離開,你是屬於群眾的,你是……"
屬於我的。阿妹陰鬱地想著。
"阿妹,你那麼激動於麼?"聞曉虹好笑地插嘴。她當然知道阿妹對她好,但她覺得那份"好",近期變得越來越自矜自是。
"我……這…"阿妹支支吾吾,正巧從不遠處飄來的男高音救了她。
只見鮮艷花哨的夏先生,扭著臀部快步走來,他娘娘腔地嗲聲抱怨。"曉虹你好討厭唷!讓人家在客廳等那麼久。"
"咦?"聞曉虹瞟了阿妹一眼,有點不高興阿妹自作主張放他先進來,不過她臉上的笑則立刻職業化地推出來。"我哪敢呀!小夏。"
小夏本名就是姓夏名先生,可他一點都不像"先生",他甚至比很多女人還要女人,乃是道道地地的同性戀,大伙都當他是姊妹淘。
"好啦、好啦,這裡沒你的事嘍!"夏先生揮著蓮花指攆阿妹,後者如釋重負地溜掉。
"曉虹哪!你上回說要自力門戶的事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夏先生仔細地將手帕鋪於聞曉虹身邊的瓷磚地板,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這麼重要的事,我哪敢跟你開玩笑。"聞曉虹拿起防曬油的當兒,心中忽然有了決定。"事實上,我考慮退出演藝界。"
"什麼?你不要嚇我。"夏先生極女人地用手捂著胸口。"我說曉虹呀!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陣子再說呢?"
見她有地方沒擦勻,他很順手地為她服務,另外又擠了一些替她抹在背部、腿上,趁便也幫她按摩。"要不然這樣,我幫你推掉所有的通告,你去好好地度個假,看你想去哪兒,一切手續和費用全包在我身上。"
"謝謝!我考慮看看。"聞曉虹舒緩地放下眼簾。"你先回去吧,要不然這麼大的太陽,會把你寶貝的皮膚曬傷喔。"
"也對。"夏先生輕輕抹去額角的汗珠。"記得跟我聯絡喲!"
聞曉虹懨懨地揮著手,連哼都懶得哼。
"妖艷的臭女人!跟我耍起大牌啦,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你怎麼會紅?忘恩負義,我呸!"夏先生邊走邊唸唸有詞,全然未注意到他上方茂密的樹葉中,一直躲在暗處的時焱已忍不住黑了臉。
時焱不懂自己為何要來。
在翻牆進入聞家時,乍見聞曉虹躺在泳池邊的心情,儼若高中小男生巧遇暗戀對像般雀躍,才想上前——什麼,他不清楚,只是想上前摸摸她或……感覺她,恰好阿妹過來,他於是爬到樹上等待,冷不防便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可惡!他就曉得他不該為她那天的淚而軟了心腸,更不該捺不住衝動而闖來。不過也幸虧他來得是時候,否則他大概仍傻乎笨呆地被她蒙在鼓裡。
由於有一段距離,所以他聽不見他倆在談什麼,可她沒有抗拒的陶醉相,還真是一點都不挑嘴呀,這麼一位花裡胡哨的流氣男子,她一樣玩得津津有味。
可惡、可惡、可惡!他要砍掉那男人摸在她身上的手。
惦著她不知和多少男人如此親密過,他憎怒地想殺人。
正欲跳下去揭穿她的真面目,靈敏的耳朵頓察附近有腳步聲,他立在粗干葉蔭中眺望-…哈!經過他樹下的,不是那江什麼的男演員嗎?
"哼!"也好,一次看完,省得他再費周章。
而這廂江克武則躡手躡腳地蹲至聞曉虹的旁側,然後拿起防曬油倒在她的背上,緩緩地為她塗抹。
"嗯!"閉著眼睛就要睡著的聞曉虹,以為是阿妹來幫她服務,鬆弛之際便發出酣適的呻吟。
這一聲簡直叫酥了江克武的心,又見佳人沒拒絕,兩隻覬覦美色多時的手,不禁放大膽地由後探到她的前胸。
"啊!"聞曉虹倏地睜眼、轉身、護胸和驚呼,動作迅速確實,一氣呵成。待看清非禮她的是何人,立刻大發雷霆,二話不說就先送他一記鍋貼,接著呵斥。"你幹什麼?你……怎麼進來的?"
"你不是差人打電話給我,說你寂寞難捱,急需我的慰藉嗎?怎麼?自己說過的話幾分鐘不到就忘啦?"江克武撫著臉上的巴掌,感到無辜倒楣。
"我哪有?"能放他進來的只有阿妹……不會,阿妹知道她很討厭他呀。"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要叫……"
"你叫啊!'這碼事'就是要叫才會刺激。"江克武摩拳擦掌,曖昧地朝她移來。
聞曉虹拔腿要跑,不料卻慢了一步,江克武已惡狼似的將她撲倒在地,她拳足交加、頑強抵擋。盡全力守住江山。"不許碰我,走開,你……阿妹!"
不過遠方的時焱並末聽到她的呼救,從他的角度望來,她這些頑抗恰好被江克武擋住,讓嫉妒蒙蔽的心和耳,只是氣結地以為她是在打罵調情。
"你叫阿妹也沒用,就是她打的電話。"江克武用兩腳銬住她的美腿,再把她亂打的雙手緊扣在她的頭頂,另一手則忙著脫自己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