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出口,范克群便擰眉豎目,又駭又氣。
「你在胡說什麼?不要亂開玩笑了!這種話不該是好女孩說的。」
在他心目中,秋之憂就像是那荏弱柔婉的女孩一樣,應該是清純潔白的天使化身,而不是他眼前這個墮落沉淪,宛如專司魅惑男人心智的魔女。
就算是,他也會讓她遠離罪惡深淵!
他已經錯失過一回。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手。
范克群突然傾身拉她的手腕,口氣焦躁地說:「我不許你這樣!你不行、不行!」他的口吻足略帶獨佔性的喝阻。
秋之憂蹙起眉、甩開他的手。
「你又不是我父母,有什麼資格過問我的性向志趣?」她譏誚地冷笑。「老師,你似乎僭越師職了。」很好,她的目的就是要讓他討厭她,愈反感愈好,最好是離她離得遠遠的。
才轉身要走,范克群突然又道:「我要和你父母好好談一談。」他不能放任她去墮落。不能!
秋之憂聞言,便仰頭大笑。
范克群的目光不解地鎖住她。
「你要見他們?」又是一陣三八兮兮的笑聲。
「沒錯。」他點頭。
好不容易遏止住笑意,她才緩緩地對他說:「他們若是看到那張志願表,一定會高興得放鞭炮慶祝哩!」
她老頭巴不得她現在就拐了金龜男,釣了凱子佬,勾了大肥羊呢!啐!
看了悶聲不語的范克群一眼,她撇撇嘴,道:「啊,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的父母比較特別。」她比了比那紙志願表,「釣凱子呢,是他們兩位老人家親自授命給我的。」當然,她是不會告訴他——「釣凱子〕是父母之命,「海削一筆」是她要遠高飛的偉大計劃!
望著逐漸離去的纖細身影,范克群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於書卷氣質的剽悍。
他不會放任她沉淪罪惡深淵。即使是,他也會是那個她要沉淪的對象!
* * *
嘖!已經這麼晚了。
過了晚餐時間才回去,免不了又要吃一頓罵。
還不都是那個范克群害的,管什麼閒事!
他以為他打著響噹噹的夫子名號,就能逾越師職干涉人家私事了?
啐!也不曉得他安的是什麼心。
不過,光是憑她的直覺以及他眼中那抹狂熱,她敢肯定——范克群可能、應該、大概是「煞」到她了。
其實,她也並非真的很討厭他啦。只不過,她不想因為所謂的師生戀而影響到她取得文憑。
呃……如果說,范克群也有金山銀礦供她「覬覦』,或許她就會給他點機會也說不定。
只要是肥羊,她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輕易放過。
呵呵,她還真是壞呀。愈來愈像肥皂劇裡面的壞女人、狐狸精了。
嗯……可是,她真的那麼有魅力嗎?既沒有傾國傾城的絕色容貌,也沒有肥嫩翹的屁股、軟綿綿的大胸脯,她真的有條件讓男人為她癡為她狂嗎?
應該……是有吧。她想!
要不,紀浣浣幹嘛一天到晚老說她長得一副媚相,男的見到她總被勾去兩魂六魄。還有,學校的女同學也是老拿敵意的眼光看她,好似她搶了她們的男人一樣又妒又恨的。
噢……或許,她真的長得很「壞女人」吧。呵!
驀地,心底劈進一道不好的直覺!
她忙著四下張望。
沒人。呼——還好。
都是那該死的瘋子,才會害得她愈來愈神經質、草木皆兵!
還是走快一點比較好,畢竟她現在正為了縮短路程,改挑一條小巷抄捷徑,而且還是名副其實的走夜路,她可不想歹命地遇上「鬼」。
突然,一輛車子技術高超地在她身邊煞車。車身離她只有三公分!
「啊——」
像是綁架的情節一樣,人質被擄進車內,然後車子揚長而去。
* * *
為什麼?
她在心裡問了第一百零三遍!
她幹嘛要烏鴉嘴咒自己?
偷偷的斜眼瞥了下,媽呀!那個「鬼」就在她旁邊啦!
她現在正坐在那個「鬼」的車子裡面……嗚……
「穿著高中制服有助於你勾引男人嗎?」獨孤傲一開口就沒好話,又諷又冷。
這早在她預料之中。
「關你屁事。」她沒好氣地道。
獨孤傲投給她一記冰冷目光。「聰明的就別惹我。〕他撂了一句警告。
唔……可惡!死男人!「不想聽,不愛聽就讓我下車啊!搞什麼?是你自己要擄我上車,不是我自願的。搞清楚好不好!」
就為了半年前不小心、很衰的被他給「救」了,現在她就得隨時冒著心臟衰弱兼罷工的危險,被他出其不意的突然出現騷擾啊!神經病!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低吼。
車子在路邊停住。他側頭看她,冷冷的笑著。
一道寒意劃過秋之憂背脊。
「我說過,別在我的地盤上幹些下流勾當。」
秋之憂的水眸漾起憤怒的火花。
她挑眉睨視他,不怒反笑。「怎麼?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勾引男人丁?」睜眼說瞎話嘛!
他燃起一根煙,吸了兩口,才開口道:「學校。」
呃?學校?
「別告訴我,你對著范克群猛送秋波、飛吻,不是刻意在使媚誘惑。」
「你——」是鬼啊——這三個字含在嘴裡沒說出口。
由於她太驚太怒,以至於忽略掉獨孤傲如何得知范克群的名字。
秋之憂倔傲地回瞪他。「就算是又怎麼?我在學校裡愛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獨孤傲先是微瞇起利眸看她,未料,他竟突然出手——
秋之憂瞠眼瞪著那只鎖在她脖子上的巨掌!
雖然沒有用力緊箍住,但卻也教她動彈不得。
他魔魅的眼對上她的。「很少人知道,那所學校有一半以上的資金是我所出。〕
秋之憂一愣,在心裡低咒她果真是名副其實的踩在人家地盤上了!
混蛋!她脖子上那道掐痕的青紫都還沒褪盡呢!她拼了她!
「放手——放手啊!」她又推又打地。
她沒理由乖乖當砧上當肉、任其宰割。
「我愛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管!你這個瘋子、變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