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劣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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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獨孤傲攫住她胡亂推拒的手,惡狠狠地道:「我比誰都有資格!〕掐住她脖子的手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你的命|!是我的。〕

  他向來最是憎厭勾引男人以索取名利的女人!而她,顯然更是個中翹楚。

  獨孤傲的魔性驚戾面孔,使得秋之憂心底為之一顫——

  她咬住唇,忍受心口傳來的一陣刺痛感。

  他發現她異於常人的慘白臉色,腦際劈進一道念頭。掐住她脖子的手改往胸前探去——

  「啊!你幹什麼!」

  秋之憂瞠大的水眸瞬也不瞬地死瞪著他罩在她左胸口的手。

  即使獨孤傲的神情和舉止並沒有猥瑣之意,但他的舉動卻仍是觸及那一段夢魘般的回憶。

  她匆地低頭咬他,直到她嘗到血腥味,才發現他竟然一直任她咬住……

  抬頭發現獨孤傲居然在笑,她駭了下。

  「很好。」他竟低頭舔舐那抹血腥。

  獨孤傲的言行實在地讓秋之憂覺得森寒。

  那句「很好」有些弔詭,還有一抹她所不明白的深奧意味。

  「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是嗜血的人。」

  他驀然俯下頭,貼上她沾滿腥紅的涼唇,然後一咬——

  「痛!」她推開他。

  獨孤傲純粹是要咬傷她的唇,嘗那抹血腥!

  秋之憂開了車門,在他魔魅瞳眸的注視下,飛快地沒入黑暗中。

  獨孤傲看著她隱沒的身影,不禁為自己方才莫名探她心跳的舉動覺得好笑。

  即使她既蒼白、又細瘦得很,她的心跳一點也不沉緩或微弱。

  他絲毫沒留意到,自己的手指來回撫搓著唇,像在眷戀那抹冰涼又柔軟的餘溫一樣。

  第六章

  這幾天秋進生老是在逼問她和獨孤逸棠進展得如何——

  煩死了!天知道獨孤逸棠那條大魚有沒有上鉤?就算有,她也還得要好好考慮一番。

  如何做餌、如何使他吞下餌、如何讓他上鉤……還有,怎樣削一筆比較好。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在她「得逞」之後該如何脫身才是最首要的事。

  可是,為什麼她總是不太提得起勁呢?

  喔,Shit!秋之憂眉頭皺在一塊兒,喃喃地低咒著。

  那張突然在腦海裡清晰放大的惡魔臉孔讓她神經兮兮地胡亂揮手。

  可惡,揮都揮不掉!

  獨孤傲的出現,總會不自覺地地令她意識到——別人的死夭,換來她的生存。

  雖然,理智一直在提醒著她不要太自責,但她內心深處卻有一絲愧疚傷感的惆悵呀。

  喔!最混蛋的是,獨孤傲居然宣稱她的命是他的!

  Shit!就算他救了她又怎樣?時光若能倒退,她寧可不要被他給救了。

  搞不好,那場意外還會出現一個白馬王子,來個浪漫的英雄救美也說不定。

  哪像現在——

  唉!根本是惡夢。

  呃……對了!她怎麼會忘了要考量到獨孤逸棠會不會很難搞定?

  對他下手,會不會擺脫不了啊?

  誰曉得那個惡魔男人會不會很有手足之情地殺到她面前,將她大卸八塊丟入海底餵魚——

  以慰他兄長人財兩失之痛。

  不想了、不想了!

  從床上一躍而起,正準備換上制服,母親卻在門外輕聲呼喚著:「之憂……你起來了嗎?」

  「媽。」

  開了門,蘇小宛走了進來。

  「媽有話……想跟你說。」蘇小宛似乎躊躇了下,還是決定說了。

  秋之憂瞄瞄床頭時鐘。算了,遲到就遲到吧!

  反正自從知道學校是獨孤傲的「地盤」之後,她便不再覺得上學對她來說有啥意義。就連殷殷期盼了三年的閃亮文憑,也開始變得黯然無光。

  看著她母親愁眉苦臉又為難的樣子,她心裡也大抵有了譜。

  她拍拍床,示意母親一塊兒坐下。「他們派你來的?」

  蘇小宛略帶惆悵的為難表情代替了她的回答。

  「說吧。」秋之憂不太在乎地聳聳肩,擺出〔請〕的手勢。

  蘇小宛抬頭看看她,眼中帶著一抹愧疚。她微微別開眼,才說:「他們……很關心你的終身大事。」聲音比蚊子還小。

  秋之憂皺皺眉,拉住她母親微涼的手腕,「媽,這裡只有我們母女倆,沒有第三者,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她歎了口氣。

  她不是不明白,母親長期壓抑自己思緒,凡事以秋進生和姚芷秀的言行為準則,不敢有自己的想法,她的母親是怯懦·無肋·又……可憐的人。

  「他們要我來勸你,要你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抓住獨孤逸棠,想盡辦法嫁入獨孤家門。」

  蘇小宛的為難是起源於秋進生、姚芷秀的逼迫,讓她不得不來說服自己女兒,而……她眼中的愧疚,是為人母親對子女的心疼與不捨。

  她是個懦弱又自私的母親,為了成全自己的幸福與安定的生活,扼殺了女兒本所該擁有的天真爛漫和家庭溫暖。

  她感覺得出來,女兒十八歲的青春面貌之下,掩藏了一份淡淡憂愁與孤寂;知女莫若母呀。

  兩人沉默許久。秋之憂突然開口問道:「如果我要走,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蘇小宛被問得怔愣住。她沒料想到女兒會突然這麼一問。

  女兒認真的神情令她微微一震。

  她果真是個失敗的母親,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對這個家厭惡到想離去的程度。

  眼不見為淨——這是女兒對這個家容忍到極限的象徵。

  是她、都是她!女兒是為了自己,才咬牙忍受一切。她是為了放心不下她這個怯懦又沒用的母親而留下來的。

  「之憂,你……恨媽媽嗎?」蘇小宛吶吶地問。

  秋之憂的眼裡沒有任何怨懟。但……那更讓蘇小宛自責。

  「如果不是媽,你也不會勉強自己留在這個家,更不會因為那一晚的事情,而患上心理疾病!」心疼的淚水終究難以控制地奪眶而出。

  秋之憂無語,眼底滿是複雜的情緒。

  是的,她國中二年級的那個夏天夜晚,為她身心帶來了一場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一個悶熱的夜晚,秋進生帶著姚芷秀前赴一個商業聚會,家中只有她們母女倆和姚芷秀那兩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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