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月泠不是不守信用之人。」鬼面華佗含笑的臉,在夏侯星眼中瞧來,直是刺目異常。
「只要我在,你就休想得逞。」決定了!從現在起,他非日夜守著月不可,說什麼都不會讓眼前這笑得跟狐狸沒兩樣的損友順心的。
「那,只好看著辦嘍!」微聳下肩,夏侯星的反應早在他預料之中,鬼面華佗轉個話題:「月泠的笛子很特別。」
夏侯星瞪著他!這人--每次都廢話一堆,從不肯爽快些。「說重點!」
「我曾看過一把笛子,雖然隔得遠些,不過,除了流蘇結穗外,兩把笛子似乎完全一樣。」那般精緻貴重的玉笛,天底下真會有第二把嗎?
聽出鬼面華佗話語中的慎重,夏侯星微皺起眉心:「什麼人?」
「黃金門門主!」
夏侯星聞言,心頭一凜!黃金門、斷情莊,他們之間究竟有何恩怨?「這事先別告訴月。」不管兩者間究竟有何關聯,他只知道,他絕不許有人再傷了他的月的。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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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不及驚呼,櫻唇立時被堵住,熟悉的氣息侵入,寒月泠心跳漸趨平穩。手一揚,書冊不客氣地就要敲下。
知道寒月泠不會真的用力打下,夏侯星不閃不避,任她手一偏,擊上自己的肩頭。
鬆開口,他不滿地指著自己的臉。「我長得這麼英俊瀟灑耶,月有必要每次都像見鬼了似的嗎?」
真是太不給面子了,都這麼久了,月竟然還沒習慣,每回偷襲,她都忍不住要驚叫。可惡!氣不過,夏侯星狠狠地再親一記。
寒月泠瞪著他,居然還敢怪她?有誰在轉過頭時,突然瞧見身邊無聲無息地多張大臉不會被嚇到的,即使那張臉俊美若仙。
見她那模樣,夏侯星抽掉她的書,伸手摟緊她,將大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笑得天真無邪。「月都忘了用膳,這樣對身子不好的,所以我特地來逮人。」
「你不鬆手,我怎麼起來?」寒月泠瞥了他一眼。說是來逮人,卻是每回都纏得緊緊的,教她要如何起身?
夏侯星將臉埋入她的頸窩,笑看她俏臉染上紅霞。「我不只想逮妳的人,我更想纏妳的心呢!」不想放手呵!若是能夠,他想用情絲綿綿密密將月的心捆綁住:偏偏無法可施,他只好手足交纏,牢牢緊緊霸住她的身軀。
執意讓月將他放上心頭,所以堅持要她每日都瞧見自己,瞧見倒映在她清澈美眸中的自己,希望由她的眼中慢慢侵入她的心。
「又胡說了了。」
再親一記,夏侯星笑得溫暖。「為什麼月總是把我的真心話當成胡言亂語?這樣會讓我很傷心的。」
「因為你就是在胡說。」伸手要推開他:「登徒子,放手!」
「沒良心!我再抱一下就好。」
寒月泠偎在夏侯星懷中,淡淡地笑了;鼻端儘是屬於他的氣息,溫暖而心安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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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泠俏俏來到書房外頭,教人日夜糾纏慣了,不過一時半刻沒瞧見,竟然會想念起那人的聒噪來。
從夏侯霜處得知夏侯星的去處,只是考慮半天,還是決定不打擾他了。正要轉身離去,驀地一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耳中傳來夏侯星的驚喜聲:「月!」
待在書房半天,已經被那些數字弄得昏頭轉向,夏侯星再忍不住,直接外出討救兵;不料一出書房便瞧見寒月泠正要離開,急忙伸手抱人。
他娘還真放心,把帳冊全丟給他就走人了,也不怕他一氣之下將這些東西全給燒了。
「放手!」玉笛敲了不安份的手一記,寒月泠回頭瞪了他一眼,嚴正聲明:「不許再動手動腳了。」
夏侯星對她傻笑了下,垮下俊臉求救:「月,現在只有妳能幫我了。」方才想到,斷情莊的帳冊全是月看的,那她對這些應該不陌生才是;正打算到冷香閣,沒想到人就在面前了。他和月啊!當真是心有靈犀呢!
瞧見夏侯星攤在桌上的帳簿,寒月泠柳眉輕蹙。「這好嗎?這些東西,不該是外人能瞧的。」
「月不是外人。」壓著她坐下,夏侯星滿臉討好神色:「月幫我啦!」
「你啊!」
仔細將帳冊對過再重新謄寫一份,寒月泠沒有開口。
「怎麼了?」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瞧寒月泠停下手,夏侯星見她面色凝重,開口問著。
「夏侯府負責帳房的,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這麼問?這帳冊有什麼不對的嗎?」夏侯星眉心皺起。「古伯一家從我祖父那時起就在夏侯府,可以說是從小就在我家長大的,不可能有問題。」
「或許是我多心了,不過,還是多注意那人一點。」寒月泠纖指輕點。「再好的絲綢都值不得一匹百兩的,還有,青鳳髓和龍芽的價格也偏高,即使是建安茶都不到如此高價的。另外,柳木雖珍奇,一林千金也太離譜了些。」
「有這麼多值得懷疑之處啊?」夏侯星撫著下巴,眼神深邃:「夏侯府出了這麼多問題居然沒垮,也算祖先積善了。」
水眸鳳眼似笑非笑地瞅著他,既然當家主子不擔心,那自然也無須她這個外人來替他們煩惱了。
他得先去弄清楚一件事,夏侯星回她一抹笑。「月,我先交差去,妳等我一會,待會兒咱們再來下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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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帳冊的字跡俊逸中帶著娟秀,怎麼瞧都不像是出自小兔崽子之手,自己的兒子若不瞭解,那她這個做娘的豈不白當了?
夏侯夫人含笑望著兒子。「沒想到你出門一趟,倒是長進了不少,想來我可以放心將夏侯府交給你了。」
夏侯星翻個白眼,對母親的明知故問不以為然:「我的娘,您明知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