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你?難不成霜兒那丫頭轉性啦?」夏侯夫人再調侃一句。
「別猜了,是月幫我瞧的,也是她重新謄的。」劍眉擰起,夏侯星問得直接:「娘,您動了什麼手腳?」
夏侯夫人美眸發亮:「怎麼?月泠丫頭發現了什麼嗎?」
「布、茶和杉木,您說,還有哪些她沒注意到的?」就知道!古伯一向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出什麼差錯,最可疑的人,當然是他娘了。
「哎!真不愧是斷情莊少莊主呢!怎麼同樣身為少主,一個就心細靈巧,另一個偏偏就粗枝大葉的?」夏侯夫人誇人之餘,不忘損損兒子。
「是是是!我粗枝大葉、無藥可救了,所以啊!我替您找了個好媳婦,您可以放心日後夏侯府不會敗在我手中了吧?」夏侯星滿臉無奈。
「好媳婦?人家月泠丫頭肯不肯嫁還是一回事呢,說得倒順口。」夏侯夫人美目微瞟,擺明不把兒子放眼中。
這只滑溜的小兔崽子,今兒個不逼他表明心意,絕不罷休!更何況,他們不日還得上孟家堡賠罪去,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乖媳婦教人罵跑了。
夏侯星定定地望著母親,頭一回如此正經:「月會嫁的!我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的。」
「當真?」夏侯夫人盯著兒子。
「絕不虛假。」
「好!」呵!夏侯府終於也能辦喜事了,若是不好好地熱鬧一番,豈不負了夏侯府的盛名?
望著母親興奮的神情,夏侯星突然有一絲的後悔。或許,他該帶月回斷情莊辦喜事,才是明智之舉吧?
第七章
「月,別再下了啦!」夏侯星十足的不滿。「風,你早早棄子投降算了,你已經連輸好幾盤了,還不死心啊?」
風這卑鄙的傢伙,借口月的身體還沒大好,硬是留在荷香水榭不肯走,結果他不過一個沒留神,他竟然就居心不良地纏著月下棋,真可惡!
「你不想瞧我們下棋,那就辦你的事去吧。放心,我會照看著月泠的。」鬼面華佗的語氣溫和。
夏侯星的嘴角揚著,眼神卻凌厲得像是要殺人般。「風,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早滾早好,省得待在此地礙眼。
鬼面華佗帶著溫文的笑容。「沒關係!我在這兒多待幾日,等月泠身體好些再走無妨。」明知夏侯星不喜歡自己老纏住寒月泠,鬼面華佗卻偏要逗他,而且理由十足,教他無法拒絕。
看著鬼面華佗斯文親切的笑容,寒月泠突然冒出一句:「潭。」
「什麼潭?」夏侯星不解地望著她。趁著寒月泠聚精會神地打量鬼面華佗時,輕悄地將她挪移到自己懷中。
夏侯家另外那三人在旁不發一語,全等著看好戲。
「表面平靜無波,實則深不可測。」
鬼面華佗給人的感覺就像座深潭,狀似平和的外表下,讓人無法探測其深淺。星的笑容奪目,卻容易看出他的意圖;不像鬼面華佗,恐怕無人能摸清他溫文笑容下的真正心意。
鬼面華佗抬頭望她一眼,淡淡地笑了。「多謝誇獎,我沒那麼深沉的。」
。聞言,夏侯星臉色黑了一大半。可惡!風這小子!總有一天他非將之殺了滅口,沉入深潭裡毀屍滅跡不可。
指著自己的俊容,夏侯星企盼地望著她:「風像潭,那月覺得我像什麼?」如果連風那種人都能是深不可測的潭,那他必然該是不見邊際的大海了。
寒月泠瞥了他一眼,何時這人又將自己抱得緊密了?瞧著纏在身上的長手長腳,一樣事物從她腦中冒出--
「籐。」
「籐。」
不約而同的男女嗓音一道響起,教夏侯星原本燦笑的俊容垮了下來。
摸摸鼻子,鬼面華佗決定避難。「我真的該回去了,星,記得盯著月泠喝藥。」見寒月泠想開口抗議,他淡然一笑:「我明白妳不愛喝那些東西,不過相信我,那些補藥對妳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處的。」其中可是特地加入了江湖中人人渴求的十味珍,除了調理身子外,尚能助內力增強。
眼看鬼面華佗迅速逃離現場,夏侯夫人拉著相公喊著女兒:「霜兒啊!陪爹娘去採辦東西吧,咱們得準備很多東西呢。」
「好好好!娘,咱們快走吧!」再不走,就留下來當箭靶了。笑著臉的大哥必須提防,可當他不笑時,就得人人自求多福了。
片刻,整座大廳跑得只剩寒月泠和夏侯星二人。
「月,妳會不會覺得妳和風的默契太好了點?」還好那小子識相跑得快,否則他絕對要他好看。
寒月泠睇著他,起身要走。
夏侯星將她摟回懷中。「下回風再來,沒有我在旁邊,妳不可以隨便見他,知道嗎?還有,也用不著吹笛子給他聽了,更不許跟他下棋。最重要的……」
寒月泠柳眉輕顰,瞟了他一眼,白玉小手迅速覆上,及時制止了夏侯星喋喋下休的霸道命令。這個聒噪的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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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娘親,那關我什麼事?明明是您和爹未經我的同意就隨口允諾,要登門賠罪的該是你們才對吧?」夏侯星不滿地問著。
孟家兄弟在鎮上住了幾日,最後還是連袂來到了荷香水榭;即使兩家當真無法再結為親家,孟家的顏面還是得討回才成。
礙於兩家交情,且又是自己理虧在先,因此夏侯剛夫妻承諾,這回絕對讓兒子登門謝罪;也為免寒月泠遭人非議,他們逕自對外宣稱她是夏侯府未來的少夫人。
「還敢說?要不是你逃家,今日人家會找上門來嗎?」氣不過,夏侯夫人取下懸於堂上的銀鞭,滿廳追打起兒子來。
連翻了幾個觔斗躲過娘親的鞭子,夏侯星振振有詞:「孟大小姐是沒人要嗎?否則幹嘛非我不嫁?」
「渾小子!你說這什麼話?」夏侯夫人更怒:「你方纔的話要是傳入了孟家耳中,你還要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