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她好愛他,愛到她寧願死去也不想失去他......
彷彿全世界的絕望全集中到她身上了,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只能任由自己倒在地上,閉上眼睛,任思緒飄開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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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天廉將她從冰涼的地上抱到床上,輕輕的喚醒她。
胡蝶幽幽轉醒,睜眼看見的便是熟悉的溫暖笑容。
「先吃點東西再睡,睡飽後,我們去逛街、看電影、上餐廳,有時間的話還能去看看小蟬,告訴她沒事了。」他的手背輕刷著她細白的臉頰。
有一瞬間,胡蝶以為自己作了個惡夢,正在發怔,直到他的那句「告訴她沒事了」,她才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好運,她仍在這無法掙脫的惡夢裡。
雖然如此,她還是忍住困頓與噁心欲嘔的不適感,硬撐著從床上坐起,好讓天廉將盛著早餐的托盤放在她的大腿上。
她拿起火腿蛋土司,想裝出津津有味的模樣,但臉上的笑還沒展露,眼淚就先掉了一串。
褚天廉摸摸她的頭,抽出面紙細心的幫她擦眼淚。
「別哭了,答應桃谷綺羅只是權宜之計,等到日本見了她爺爺後,我會請他作主,有他在,桃谷尊二跟桃谷綺羅他們倆就不敢打你們姊妹倆的主意了,等一切安排好後,我會回來的,你放心。」他說出自己的打算,免得她繼續擔心。
桃谷太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他不會違抗他的。
見她掉眼淚,他心裡除了不捨還有著心臟十隻無形手指緊掐住似的疼痛。
他的話非常有效,胡蝶馬上抬起帶淚的眼眸,裡頭閃著久違的希望。
她丟下三明治,抓住他的手。
「你說的是真的嗎?可以嗎?可能嗎?桃谷綺羅的爺爺會讓你回來?」她急切的問。
褚天廉連忙將托盤自她腿上移開,免得托盤裡的牛奶翻倒在床上。
「真的,可以,可能。他會讓我回來。」他肯定的回答。
若不,他會摧毀桃谷家族的一切,包括事業。
一下子,胡蝶摟住他的頸項,又放聲哭了起來。
「怎麼不早說嘛......你不知道我難過得要死掉了......我不堅強,以後不要這樣嚇我了......」
褚天廉不斷輕拍她的背安撫她,然後又看著她將早餐吃完,看著她安穩的沉沉睡去。
凝視著她熟睡的臉龐,褚天廉想起了仙仙。不知道她在這次的事件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是始作俑者抑或只是順水推舟?
不過這都沒有另一件事令他煩心。他沒有告訴胡蝶的是,桃谷太郎可能一病不起,少了這權勢在握的老人,他要回台灣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雨滴斜斜的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不規則的音律。
褚天廉將心思全放在隨綺羅回日本後,在既能得回存仙蕈的情況下又能安然的返回台灣上,但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今晚,他和胡蝶的世界,即將發生令他們永難挽回的傷痛與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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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細細綿綿的飄著,使得冬天的夜晚更加冰寒。
但他們還是去看了場電影,並找了家氣氛不錯的餐廳吃飯。
用餐時,服務生不時的走過來為他們添茶水。
胡蝶很想跟他說些什麼,但一想到在未來的幾天,他隨時可能跟桃谷綺羅到日本去,她的心情就陰鬱了起來,什麼都說不出口。
褚天廉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直體貼的將菜夾往她的碗裡,在四目相接時對她溫柔的微笑。
看見他的笑容,胡蝶也回以一笑,頓時心情放鬆不少。
她擔心什麼呢?天廉都說等他請桃谷家的老爺子作好主後就可以回來了呀,她都相信他了還這麼擔心,實在是有點蠢。
當她伸手夾菜給他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褚天廉接起手機,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他按下通話鍵。
「平澤?」那是平澤的手機號碼。
「真抱歉,平澤現在沒空。」 褚天廉心頭一窒,連忙起身,對胡蝶表示到外頭講電話後便連忙走出餐廳。
「你是誰?」站在餐廳的雨篷下,他沉肅的問。
「褚先生,我是桃谷見亮,尊二的父親,對於尊二帶給您的麻煩我覺得很抱歉。」
褚天廉對他的道歉沒有興趣。「你拿的是平澤的手機,他人呢?」
「他很好,只是受了點傷,回不了家。我是可以送他回家,不過想想,我應該親自去拜訪您的,只是現在不太方便,不知能不能請您移駕?」他頓了頓,又說:「對了,您跟胡蝶小姐的晚餐應該吃得差不多了吧?」
褚天廉的神經頓時敏銳起來,謹慎戒備又冷靜沉著的打量著四周。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這樣鬼祟真讓我懷疑你是桃谷太郎的兒子。」
聞言,桃谷見亮的聲音變得稍微緊繃,立刻省掉敬稱。
「你的左手邊有輛閃著警示燈的黑色賓士車,坐上後司機自然會載你來跟平澤見面。」
褚天廉往左手邊望去,看見那輛停在細雨中的賓士車,旋即掛掉電話,走進餐廳裡。
正惴惴不安的胡蝶一見他回來,馬上鬆了一口氣。
褚天廉走過去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
「找到平澤了,我現在得去帶他回來,你可以自己回家嗎?」他撫著她的臉頰問。
「可以。」她點點頭。。你會很快回家嗎?」她不安的問。
「嗯,最多兩個小時。」他保證,再一次吻了她一下,旋身離開。
透過餐廳的透明玻璃窗,她忐忑的看著他坐上路邊那輛賓士車離去。
不知怎的,她的心突然狂跳不止,讓她差點奔出去追逐他。
沒事的,他兩個小時後就會回來了,她端坐在位子上試著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
看著滿桌子的菜,一陣噁心突然自胃部襲上來,她飛快的丟下筷子,朝餐廳的洗手間跑去,將胃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