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黃泉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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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那些由三位旗主帶來的兵員,在白旗旗主話落後,不顧不得帶兵械上殿的規矩,亮出所攜的刀劍,與殿上的宮衛們正式相對。

  乾竺看了看他們所帶來的人數後,在心底大歎不妙。

  在一殿緊繃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場械鬥之時,花詠慢條斯理地走出屏風,站至乾竺的面前,雙目一一掃視過這些有心要反的旗主。

  「為人臣,就該有人臣的自覺和分寸。」不過百年而已,何時起神子竟然膽敢這麼目中無主?

  「花詠……」被她的出現差點嚇掉半條命,乾竺緊張地在她身後小聲地喚著。

  花詠只是朝他擺擺手,並沒有離開原地半步。

  「原來就是妳……」黃旗旗主見獵心喜地步至她的面前,驚艷地瞧著這張馬秋堂日日都見得到的佳容。

  「花詠!」站在乾竺身後的宮人們,不禁情急地想上前為她解圍。

  她側首冷瞪他們一眼,「都別過來。」

  遭她瞪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眾人,紛擦著冷汗,看纖軀嬌小玲瓏的她,就這麼身處於那些身材大她兩、三倍的旗主中,不肯退步,亦不肯讓他們上前。

  收到消息就十萬火急趕回宮的馬秋堂,在與也趕回來的藥王會合後,原本在見了大殿上的情景,他們是打算盡快救花詠脫離險境,但就在他看見花詠臉上的神情後,站在宮角一隅的他,伸出一掌攔住欲上前的藥王。

  藥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以為他要對她袖手旁觀。

  馬秋堂徐聲說著:「她的樣子太冷靜了。」在她臉上,見不著絲絲恐懼或是害怕,若不是胸有成竹,任何人都不會像她這麼做。

  「聽說……誰要擁有冥斧,誰就可以做妳的主人是不?」黑旗旗主一手抬起花詠的下頷,滿意地打量著她,「不如就讓我來做妳的主人吧。」

  無動於衷的花詠,並不介意那只在她臉上放肆的大掌,在摸完了她的臉龐後,又放肆地游移至她的頸間,她僅是淡淡問向身後的乾竺。

  「乾竺,現今在黃泉國,造反該當何罪?」

  「死罪。」摸不透她在想什麼的乾竺,在忙著想該怎麼把她救出困境時,心不在焉地應著。

  「很好。」得了他的答案後,花詠頓時露出沉穩的笑,緩慢地揚起紋繪有焰火剌青的掌心,在眼前的黑旗旗主來不及反應前,蓄勁一掌重擊在他的胸坎上。

  愣愕得忘了合上嘴的眾人,怔看著前一刻還在吃她豆腐的黑旗旗主,下一刻已被她一掌打退得直撞上遠處的宮柱,重重倒地後,口中不斷嘔出鮮血,胸骨遭震斷數根的他,兩眼一翻,頓時昏死過去。

  已經有百年沒動手的花詠,在一掌擊退黑旗旗主後,伸手扳了扳頸項,再將一雙水目轉調至另一個靠她靠得近的黃旗旗主身上,半晌,她露出一抹冷笑。

  不甘遭女人看輕的黃旗旗主,掄起手中兩柄沉重的金剛錘一前一後地揮向她,花詠先是彎身閃過第一錘,接著快速欺身貼近他的面前,揚掌以虎口擊向他的喉際。沒料到她專攻險處的黃旗旗主,疼痛不堪地放下一錘,撫著喉際頻咳不止,這時花詠已揚起一手捉按住他猶握錘的左手,反手一扳讓他的手臂朝上,另一手的掌心則是使勁向上往他肘關節一推。

  關節斷裂的聲響,清清楚楚地傳至每個人的耳底,乾竺無言地瞪大眼,看著斷了黃旗旗主一手的她,並沒有就此罷手,飛快地再拉過黃旗旗主的另一手,續再毀他另一手,還未自喉際疼痛熬過來的黃旗旗主,在下一刻已被她不留情地打斷了雙手。

  「妳……」被她嚇著的白旗旗主,在看完兩位旗主的慘狀後,忙不迭地招來身後的人群起攻向她。

  花詠定心數了數,來者約莫有三十多人,不想拖得太久,以免被趕回來的馬秋堂撞見這些的她,沉沉地吐了口氣後,握緊泛紅得有如烈焰的掌心,快刀斬亂麻地舉步飛奔向他們。

  舉刀衝向她的眾人,在她就快接近他們面前時,赫見明明只有一人的她,奔跑的身影頓時分散成五個,五個長相一模一樣,但動作皆不同的她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他們其中,開始一一掃蕩不法入侵者。

  「殘像?」藥王詫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忙轉看向不發一語的馬秋堂,「她竟會殘像?」這種獨門功夫,不是只有馬家人才會嗎?為何她這個百年前的先祖竟也……

  「那不是殘像。」馬秋堂瞇細了眼更正,「那些全都是真的。」

  「可是……」

  也會這門功夫的馬秋堂向他解釋,「她的速度遠比你所看到的還快。」

  呆愣愣地看著一鼓作氣撂倒眾人的花詠,藥王不禁得承認,除了馬秋堂外,她是他在地藏中見過功夫最強的一人。

  「女媧的婢女……都是這麼強悍嗎?」當年女媧在挑婢女時,究竟是採用什麼標準呀?

  馬秋堂懷疑的卻與他不同,「她真的只是女媧的婢女?」

  「她是這麼說的……」也被蒙在鼓裡的藥王,一時之間還無法把眼前盡退來者的花詠,與當時那個醒來哭泣的花詠兜在一塊。

  收拾完殿上的眾人後,沒忘記後頭還有個白旗旗主的花詠,動作緩慢地回首看向他,面色蒼白的白旗旗主,在她一步步地走向他時,握刀的雙手因表情木然的她而顫抖得差點握不住。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柄刀,不置可否地挑高黛眉,似在嘲笑他在螳臂擋車似的,就在白旗旗主識相地棄刀伏跪在地時,她理了理紊亂的衣裳,慢條斯理地站至他的面前。

  「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別說是造反,誰都休想動王上一根寒毛,懂嗎?」

  「懂……懂……」汗如雨下的白旗旗主,不住地向她點頭。

  她再問:「人臣的自覺與分寸,現下可清楚了?」

  「清楚、清楚……」

  「將他們都捆了弄出去,順道收拾收拾大殿。」花詠轉身朝看呆的乾竺彈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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