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仇愛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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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那我們兩人可以養活自己吧?」越婉兒退而求其次—只求能離開離府,只要慕容羽能幸福。「雖然日子苦些,但總過得下去。」

  「嗯。」婉姨想離開了嗎?若是如此,她不能讓婉姨獨自下江南。

  「我們離開吧!離開離府,回江南去。」越婉兒目光黯然,彷彿眼前見的不是北地的風雪,而是家鄉的三月煙花。

  「離開……」慕容羽迷惘了。胸中有一股力量隱隱撕扯著她。

  不見慕容羽反對,越婉兒興奮地捉著她冷冰冰的小手。

  「嗯。路線我都安排好了。趁著離府夜裡的守備不嚴,要走這時候最好。」越婉兒看看昏暗的天色。冬天天色向來暗得較早,視線也較模糊。

  「守備不嚴嗎?」慕容羽不怎麼想走,但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據她所知,離緒飛不是一個會放任奴僕的主子。但離府的守備不至於讓人一攻就破。

  「晚間要進府較難,但要出府就比較容易。若沒有傳出宵小入侵,通常不管製出府,只檢查入府。」一心想走的越婉兒將一切打探得十分清楚。

  「嗯。」慕容羽忍痛斬斷對離緒飛的牽念。

  「羽兒,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這次出不去以後就別妄想了。先收拾些細軟,時間我再知會你。」

  「嗯。」不知為什麼,慕容羽就是雀躍不起來。

  ?  ?  ?

  「羽兒,快點。」越婉兒和慕容羽換上奴婢的衣裳往大門前進。

  慕容羽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一路無語,只能緊跟著越婉兒。

  「冷不冷,羽兒?」

  刺骨的寒風挾著雪花往兩人身上拂去,風雪不留情地捲住兩人。為了逃出離府,兩人褪下保暖的衣衫,只帶了貼身細軟,根本抵不住風寒。

  「還好。」她扯謊,為了讓婉姨安心。不由自主的以手掌摩搓發寒的手臂。

  越婉兒看了慕容羽一眼。雖然知道她冷,卻也無能為力。

  「你們要做啥?」守門的僕衛見到生人自然戒備起來,隨口問了一聲。

  「外出採買。」越婉兒不著痕跡地將慕容羽推至身後,機靈地答話。

  「採買?」守門人看了慕容羽一眼。因心虛而低頭的慕容羽讓他起疑。「松兒和小霜呢?為什麼今個兒不是由松兒和小霜採買,卻換了你們兩人外出?」

  「天冷,她倆生了場大病。你瞧瞧,我這妹子冷得連脖子都捨不得伸出來。這位大哥身體健壯,怪不得不怕冷。」

  「哪裡。」從沒這樣被人誇過的年輕男人不自在地紅了臉。熱燙地雙頰彷彿要將拍打在身上的雪花融化。

  「小心點。」目送兩人出去,門又被掩上。

  ?  ?  ?

  天福氣喘如牛地跑進「風雲閣」,火燒屁股似的拍打房門。

  「爺,您快出來,大事不好了。」

  房內的離緒飛聽見拍門聲卻不為所動,仍端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事?離府裡上上下下只有關於慕容羽的事才是他所認為的大事,其他的,滾到一邊去吧!

  「爺,不好了。夫人不見了。」這等大事爺怎麼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啪的一聲,房門被粗魯的打開。

  「你說什麼?羽兒怎麼了?」離緒飛激動地搖著天福的肩,而可憐的天福抖得像一片秋天的落葉。

  「夫人……不見了。」

  「備馬,追。」離緒飛落下話,不畏寒冷的步出房門。怒火焚燒著他的心肺,北地的風雪根本不夠看。

  她不該違背誓言、不該離家、不該離開自己。

  ?  ?  ?

  雪地裡,離緒飛領著一隊人馬在偏僻的郊道上奔馳。

  「爺。」天福策馬跟上離緒飛。

  「快點跟上,別磨菇。」離緒飛揚鞭,急急地抽打胯下的馬兒,絲毫不顧胯下的千里馬已氣喘吁吁。

  天福跟著揚鞭再次策馬追上。

  「爺,夫人會走這條路嗎?這裡淨是農家,少有人煙。夫人不會選這條路吧。」

  離緒飛沉了半晌不作聲。對他而言,這是一場賭注。賭自己的運氣、賭他們的幸福。

  「羽兒不會選這條路,但越婉兒會。走這條路和羽兒無關。」離緒飛再一次揚起馬鞭,不再理會天福。

  ?  ?  ?

  慕容羽費力地抬起埋在雪堆裡的腳。鬆軟的雪禁不起踩踏,半隻弧度優美的小腿全陷在雪裡。「不行。羽兒,我們得走快些。」雖然,越婉兒的腳也和慕容羽一樣陷在雪地裡,但吃過苦的越婉兒顯然比長在閨閣裡的慕容羽耐寒。

  「婉姨……」慕容羽心中暗暗叫苦。「婉姨,我們非得走這條路不可嗎?這裡荒無人跡,如果碰上什麼惡獸,後果我真的不敢想像。」

  「羽兒,別抱怨。野獸再可怕也可怕不過離緒飛。」想起離緒飛的模樣,越婉兒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為了躲他,所以我們選擇這條路?」太荒謬了。就是為了離緒飛一個人,她們放棄市街不走,改走荒郊野地。

  「走市街太危險,太容易被發現。」越婉兒邊說腳步卻沒停下來,頻頻回頭望著兩人的足跡。

  越婉兒算是看著離緒飛長大,她相信自己瞭解他的思考模式。

  「不行,我們還要再走快點。」

  「婉姨,我真的不行了。」這幾天她沒吃好,睡也不安穩。

  「羽兒,撐過這一次我們就自由了。回到江南,你愛睡多久,就睡多久,婉姨絕不攔你。這一次,就這一次。為了你也為了我,我們一定要撐下去。」越婉兒將身上的袍子脫了披到她身上。

  「婉姨,你身子不好。別這樣,把衣服穿回去吧。」慕容羽沒有貪戀袍子的溫暖,將衣服又披回越婉兒身上。

  「傻丫頭。」越婉兒忍住笑。每當她提到自己的身體不好,她都忍不住想起慕容樺對她的情深義重。「我身體好得很。」

  「可是爹說……」

  「他是騙你的。」越婉兒慢下腳步。「他怕他死後你會對我不好,所以才騙你說我的身體不好,還要你在他病榻前發誓。依我看,你的身子骨比我還差。」越婉兒又將衣服披回慕容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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