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緊了。」
透過被情慾薰發成鳶草綠的雙眸,她懵懂瞭解到他想做什麼,也沒有抗議。
他策馬直驅到森林的深處。
進到隱密的森林,他動作迅速地把馬兒繫好,緊接著把她抱下馬,就著積雪的地為床,讓她躺在厚重的披風上,急切地剝除礙事的衣物,以自己火熱的身軀覆蓋著她。
寒冷的空氣令他們吐出的熱氣化為一陣陣白煙,但是他們絲毫不覺寒冷,也不在意四周好奇觀望的小動物的眼光,眼中除了彼此沒有他物。
缺乏前戲,他灼熱的慾望等不及地穿透她纖細的身子,她尚未適應他的巨大,撕裂而被撐開的部位勾出的痛感讓她驚叫,他以吻封住,同時把自己更推入天鵝絨的深處,刺激著她脆弱敏感的快點。
「死了就感覺不到這一切了,明白嗎?我們還活著,還能感覺到彼此,你想死嗎?你想丟下這樣的快感死掉嗎?」他咆哮著,彷彿要把她的腰折斷似的,猛力地在她身體深處進出著。
「啊……」她眼角泛出不受控制的淚水,身體激動著痙攣著,承受著他的熱情與生命。「我……我不知道……不要……」
「告訴我,你要活下去,要和我一起活下去!」他咬牙忍受著她緊縮所帶來的陣陣絕妙快感,壓抑自己想要盡情衝刺的慾望,一步步地逼迫著她,將她帶到炫目的高潮邊緣,卻又遲遲不放手讓她飛越界線。
她不停地搖著頭,既想拒絕他的言詞,卻又想要相信他的話。身子和意識都不再清楚,混沌中只有燦爛爆發的小小高潮讓她止不住奔流的淚。
「關……讓我……我……要……」激動的五指陷入他的頸,扣緊他的雙腿主動地訴說著她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快感了。
「可惡。」他也一樣瀕臨控制的界線,過去他總是游刃有餘地擁抱著各式各樣的女人,但是唯有她能令自己動情得忘了自我。「快說,快告訴我,說你要和我一起活下去!陪著我,活著!」
「啊……啊……」她唇中斷斷續續的呻吟越來越高亢。「我……我答應你……饒了我……快點!」
「不要忘了你說的話。」他終於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想聽的,放開了控制,他以連續幾個有力的衝剌,將彼此都帶向另一個更難以想像的爆裂高潮。
雪白的林地上,他們宛如失去控制的野獸,一次次地共舞著原始的交合。
白天一場過度的歡愉,回到王府後,炎華連吃飯都沒有力氣,一碰到枕頭就迅速地入睡了。
摸著她晶瑩的雪白臉頰上殘留著的潮紅,關宇朝小心翼翼地為她蓋好棉被,一個人持著燭台坐到窗邊,考慮著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下去。對於炎華,他雖然有心給她一個名分,但又不得不考慮到身為王爵的自己,假若要迎娶一名平民女子,勢必會遭到朝中的阻力。
同時,自己還有一件不得不排解的問題橫在眼前——皇上對自己的耐心有限,這次宮中的使者遭到暗算,更是給他一個絕佳的借口,除去他長期的眼中釘——自己。
琴奴他們雖然口中並沒有說,但他們的想法自己也很瞭解,犧牲一名女殺手換取他遼南王府的安定,這對他們而言也是理所當然的。
目前的處境雖未到四面楚歌,但危機就在眉梢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該如何是好呢?他皺縮著眉頭深思著……「嗯?」
窗外不尋常的殺氣令他渾身汗毛為之緊縮,他才起身,一柄飛刀已經穿透了紙窗,朝他所坐的地方直射而來,要不是他閃得快,只怕此刻那柄刀會是插在他的胸口,而非椅背上。
他一滾身子,重新站定,迅速地打落燭光,低聲喝道:「來者何人?」
「交出我們的人,關宇朝,否則下一把飛刀就不會讓你躲過!」冷顫的語氣,隨著三道黑影翻窗進入。
「你們的人?」
他的疑問還沒有獲得回答,床上的人兒卻被這番騷動所驚醒,炎華揉著雙眼坐起身。「怎麼了?你在跟誰說話?」
「炎華,你沒事吧!」溫柔的男音問道。
炎華眨眨眼,好熟的聲音,這莫非是……她看著三名不速之客以難以置信的語調,有點恐懼又有點喜悅地問道:「四……四郎哥,是你嗎?」
「還有你師父和黑蝴蝶呢。我們來救你了。」四郎高興地回道。
黑蝴蝶持刀指向關宇朝的胸口。「我們馬上就殺了這王爺,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救你出去的。」
炎華詫異地起身。「慢著,不要殺他。」
「嗯?」黑蝴蝶疑惑地抬抬眉。「你在說什麼,炎華?」
她緩緩地走到關宇朝的身邊,以自己的身子擋在他面前說:「請你們不要殺他,拜託。師父,徒兒不肖,請你答應我,不要殺他,好嗎?」
一直保持沉默的男子,移動身形來到黑蝴蝶身邊,按住她的刀。「看來,我們得好好談談了,炎華。這段日子,恐怕你有很多事得交代一下。」
炎華點點頭,看向關宇朝。「可以嗎?先讓我和師父談談。」
他把雙手放在她肩上,無言地給予她支持。
她與關宇朝的命運,從這一刻起有了生死與共的轉變。
第九章
燭光搖晃的屋子裡瀰漫著沉重。
只剩下師徒兩人的對談,從炎華說完了這段日子自己與關宇朝如何由敵對走到今日的相互瞭解,始終保持緘默傾聽的秀氣男子,到最後仍是不發一言地坐著。炎華試著從「師父」臉上讀出任何他的想法,但還是失敗了。
從自己被師父所救至今也有十年的歲月,但歲月顯然還忘了他,那張始終俊美年輕的容貌,幾乎想讓人問一聲他倒底是神仙還是人的脫俗氣質,也一直是炎華心中秘密愛慕的對象。淡淡的憧憬,超出救命恩人的情分,亦遠非師徒關係簡單能註解的愛意,當自己心中明白這份愛沒有機會成長的同時,她便相當認命地失戀放棄,不顧為師父製造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