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頹喪的背影,他的心一陣揪疼,慕容北用力地甩了甩頭,想甩掉這個感覺。
「記得換下你的衣服。」這次,他的聲音有點溫度了,還有掩不住的關心。
她回頭一笑,用力的點點頭。
「那等一下,我來幫少爺上藥。」她恢復笑顏,笑呵呵的走屏風後。而他,則為了 她的笑容,心跳漏了好幾拍……
第五章
慕容李嬋審視著一旁,正勤快擦拭著花廳各角落的唐霜兒,看她額上都冒出汗來了 ,唐霜兒卻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她總掛著一張甜美的笑容,口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兒。
聽說,這娃兒昨夜留宿在北兒的廂房裡,這事兒差點沒令她這個做奶奶嚇掉下巴。
想不到這小女娃兒不但擠下了香香的陪寢寶座,還能讓狂妄任性的北兒答應留她同 住一間房。
這娃兒真不簡單。慕容李嬋端起熱茶喝著,鳳眼犀利的觀察唐霜兒的一舉一動。
瞧,那渾圓的屁股,肯定能為慕容家生出很多健康的孩子。慕容李嬋熱切地盯著唐 霜兒的身材打量,似乎非常的滿意。和香香那纖細的身子比起來,這娃兒的身體應該比 較耐吧……慕客李嬋嘴角漸漸浮起笑容。
再來得注意這娃兒的脾氣。慕容李嬋看人通常很準確,香香這孩子講話雖總是軟言 軟語的,對她也算孝順,但事實上,她看得出這一切只是香香偽裝的,眼裡充滿了貪婪 及深沉的香香接近北兒,根本就是為了他們慕容家的財富。
她總想著,要是哪天這兩個孩子真的成家了,勢利眼的香香說不定會嫌她礙眼,將 她趕出門呢!不過北兒要真是認定香香為慕容家的媳婦,她也只好贊同,只要兩個年輕 人情投意合,她也沒有理由反對。
「娃兒,你過來。」慕容李嬋喚住唐霜兒。
唐霜兒放下手邊的工作,恭敬的來到慕客李嬋的面前。「老夫人,有什麼事嗎?」 她眨著那圓滾的大眼,煞是可愛逗人。
「我問你,昨夜你是和少爺睡同張床嗎?」她的問題還有一些保留。
唐霜兒聽不懂老夫人話中的涵義,因此老實的回答:「奴婢是睡少爺廂房裡的小房 間,並沒有和少爺同床。」
「這樣啊!」慕容李嬋點點頭,明白這單純的娃兒不瞭解她的意思,因此便換了個 口氣套話。「少爺是不是脫過你的衣服?」
唐霜兒又搖搖頭。「沒有,不過奴婢倒是幫少爺褪去衣物,侍候少爺洗澡。」
慕容李嬋瞇著眸子,不知道慕容北又在搞什麼鬼了。「那麼少爺有沒有將奇怪的東 西放入……你的身體裡?」愈問,就愈深入問題的核心。
「唔……沒有啊。」唐霜兒側著頭想。「不過有件事情真的很奇怪唷!奴婢在侍候 少爺洗澡時,發現少爺竟然在澡桶裡放了一條魚,也不知道少爺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
「魚?」慕客李嬋聽得一頭霧水,她孫兒拿條魚洗澡做啥?「再來呢?」
「再來少爺就要奴婢握著那條魚啊,而且叫奴婢要溫柔的對待它,奴婢聽話的撫摸 著那條奇怪的魚,摸著摸著……那條魚卻突然死掉了,少爺就很生氣的叫我出去……」 說到這裡,她有滿腹的委屈。
真是怪了!慕容李嬋顰眉不語,對於唐霜兒語焉不詳的話,她完全摸不著頭緒,唯 一可以確定的是,北兒還沒吃掉這甜美的女娃兒。
嘖,北兒的眼光可真是爛到極點,放著這極品不吃,偏偏看上那香香那身弱雞骨。
「老夫人,」唐霜兒礙著小嘴。「您知不知道少爺養的魚兒是哪種魚啊?我想賠少 爺一條魚。」
慕容李嬋回過神,笑盈盈的回答道:「娃兒你別怕,少爺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你別將他的話放在心裡,他總是有口無心,聽過就算了。」
「奴婢知道。少爺心地真的好好,他還幫奴婢的爹爹還掉一半的賭債呢!」
唐霜兒是由衷的感激慕容北。
「別再自稱奴婢,聽起來真刺耳。」慕容李嬋又喝了一口茶。「你明白少爺的個性 就好,這孩子從小失去了爹娘,做奶奶的當然就多寵他一些,他向來霸道、暴躁,你別 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老夫人,奴……我不會的。」唐霜兒笑道。「雖然有時候少爺的話很傷人,可是 我知道少爺的人很好。」
「那就好。」慕客李嬋真是愈看愈喜歡唐霜兒。
不僅單純、善良,而且還善解人意,跟她這孤僻的老婆子在一起,竟然還有這麼多 話可說。
這廂的唐霜兒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贏得老夫人的喜愛了,她心裡滿是疑惑,直到 現在還是弄不明白,少爺那只死掉的魚,到是是哪種魚。
☆☆☆
「你上哪兒去了?」慕容北見唐霜兒踏進廂房裡,劈頭就問。
「我剛從後廚房回來。」唐霜兒怯懦的站在門口,不敢再往前踏進一步。
「我不是要你在同一個時辰回來的嗎?不管事情有沒有做完,你就是得在這個時間 進房。」慕容北這時是光著上半身,看來他剛剛是想自己上藥,卻怎麼也碰不到傷口, 這會兒才又憋出一肚子火來。
「可是……」她扁著小嘴,要不是沈大娘的小兒子生病,她也不用替沈大娘收拾廚 房啊!
「沒有可是……該死!」他皺眉,他的手想繞到背後上藥,卻扯到傷口,疼得他叫 嚷出聲。
見狀,她連忙上前接過東西。「少爺,我來就好了。」她輕輕將藥抹上他的傷口。
「該死,你不會輕點啊!」其實她的動作很輕柔了,可慕容北就是想對她鬼叫鬼叫 ,發發脾氣。
已經夠輕了啊!她不敢說出聲,只在心裡咕噥著。
良久,她才將他的傷口上完藥,在傷口覆上繃帶。
慕容北喘著氣,背上的傷口讓他做什麼都不方便、什麼地方也不能去,固執的奶奶 嚴苛地命令他在病好前,每天就只能待在廂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