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淫蕩小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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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呀呀,她在想什麼呀?難道她希望他像頭禽獸,見她露出小腿頸骨,就擦涎瞇眼地跳撲過來,將她壓按在身下使壞嗎?

  書是書,現實可是現實,若他真是這麼邪佞的人,就算她被他欺負了去,半夜也會趁他睡熟,拿把刀將他的禍根給閹掉!絕不會像書裡的姑娘,在暴力強迫下還能得到歡愉,太匪夷所思了些。

  即使她的房門沒關,鹿玉堂還是在她的門扉上敲了敲,確定得到她的注出息後才跨進她的閨房,先將桌上的燭火點燃。

  她要從榻上起身,他卻阻止了她。「將手伸出來就好。」

  她照做,將手遞給他,他擰乾布巾,先從她的右手擦起。

  「水是溫的耶……」

  不要怪天香大驚小怪,三更天裡,要打盆熱水多難,得先到柴房去拿柴,若沒有劈好的,還得自己舉斧頭劈——上回她差點把自己的腳趾頭給劈斷四根——拿完柴,還得摸黑到廚房去生火煮水……這麼高難度的工作,就得花掉她整整一夜的時間,還不一定生得了火,往往最後都是她被煙嗆得滿臉眼淚鼻涕,直接拿冷冰冰的井水胡亂搓洗了事,不僅一夜沒能好睡,還白忙了功夫。

  沒想到現在替她拭手的布巾竟然這麼溫暖……

  鹿玉堂只是笑,仔細替她將指節的黑墨都擦乾淨。她的手上有長期書寫的厚繭,但是指形相當修長而漂亮。

  「你上哪去提的溫水?」她好奇地問。

  「我燒的。」當然是用渾厚的內力。他擦完右手,換左手。

  「哪有這麼快?」還要劈柴燒水呀!

  「我生火功力好。」

  「真好,那以後我每晚都有溫水可以洗手了。」

  「以後妳只許抄書抄到戌時,戌時一到,我會將屋子裡的燭火都熄掉,妳就準時上床休憩。」

  「呀?」天香愣住,好半晌才回魂,「戌時?!我通常都是成時才開始寫……抄書呀!」

  「妳一整個白天都在做什麼?」他將布巾洗乾淨,再重複擦洗她的手一遍。

  「呃……哪來一整個白天?我睡就睡到午時,起來用個午膳,然後——」她偏頭想想,「然後上街逛逛,或是駕葉扁舟在湖裡讀書,天氣好的話就小睡片刻——醒來剛好吃晚膳。」說起來有些汗顏……

  「改正妳的習慣,從明天開始——不,此時此刻該算是今天了。我卯時會來叫醒妳,吃完早膳,妳開始抄書抄兩個時辰,用完午膳可以上街一個時辰,回府後繼續抄書,還能抄兩個時辰,接下來用完晚膳就可以完全不用工作。」瞧,他替她排好的行程效率遠遠勝過她的,也不虛度人生。

  「卯、卯時?!」是她聽錯還是他說錯了?卯時正是她睡得最熟的時辰耶!

  「有困難?」

  何止有困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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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不可能為可能,向來是鹿玉堂的唯一座右銘。他很固執,尤其是當他已經打定主意,他絕不妥協,幾乎到了鐵石心腸的地步。

  天香流著眼淚的雙眼壓根沒辦法睜開,小嘴除了要喝粥,還要打呼,小腦袋像有千斤重般,沉得讓她的頸子無力馱負,鼻尖幾乎就要埋進碗裡。

  「醒醒。」

  鹿玉堂的聲音彷彿自遙遠的天邊轟來,天香惺忪地醒了,含著粥的嘴蠕了蠕,囫圇嚥下口中的食物,繼續閉眼打盹。

  鹿玉堂看她這模樣,本來真有衝動想抱她回房,讓她好好睡到自然清醒算了,然而早起的益處絕對遠勝於晚睡,若他放任她,反倒是害了她。

  「天香姑娘。」

  「唔……我有在喝……有在……喝……」呼……

  「天香姑娘。」

  「我……醒了……真的醒……了……」呼……

  他幾乎要懷疑她不是在與他對話,而是在夢囈。

  鹿玉堂放棄以聲音叫醒她,直接拎著她到屋外,讓天初方白的第一陣涼風呼醒睡娃娃。

  「好……好冷……」天香抖抖身子,直朝鹿玉堂胸口躲風。

  「清醒些了沒?」

  「唔……我們一定要這麼早起嗎?呼……好冷……」還好她手裡還有碗熱粥可以暖暖手。

  「動動妳的手腳,活動筋骨後就不會有睡意了。」他替她拿過碗,一手執著她的手腕甩動。

  唉。天香無奈且被迫地晃手晃腳。她比較想捧著熱粥啦,至少還不讓她覺得冷。

  所幸他的手也很溫暖,而且透著掌心,她可以感覺到有股溫暖的氣流自他的手過渡給她,讓她竟然覺得……拂面的清風只是有些涼,卻不冷了。

  「你向來都起得這麼早嗎?」她的聲音總算越來越清醒。

  「習慣了。」事實上他比她更早一個時辰醒來。

  「難怪你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反觀她,現在一定很狼狽。天香揉揉眼,將黏糊著雙眼的淚珠給擦掉——唔?她的鼻頭還有粥的米粒,真難看。

  「妳精神看起來也不差。」只是還有些懶散。

  「我現在只要再沾枕,馬上就能睡死,你信不信?」她咕噥。

  「當然信,不過妳不會有沾枕的機會。喏,再喝一碗粥。」他將碗還她。她清醒了,他就毋需擔心她邊喝粥邊打盹會不會淹死在粥碗間。

  「我已經喝掉一碗了嗎,我沒印象有用早膳……可是肚子有點撐……」天香摸摸白自己的下腹。

  「妳睡糊塗了,不過我親眼目睹妳喝下一碗。」

  「一碗就夠了,我飽了。可以……再回房裡睡嗎?」她不怎麼抱希望地

  「妳可以去抹把臉,或是晨浴一番。妳若躺回榻上,我會拎著妳進湖去。」他指指眼前那片被初日照得暖黃的大湖泊,上頭還有未散的晨霧,看起來——好冷。

  「我……去抹把臉。」天香認命了,她不想試試看鹿玉堂究竟只是威脅她,還是說真的。

  鹿玉堂早替她備好了溫水和軟巾,待她洗好手腳、換上衣裳,再回到廳裡,書桌上已經布妥文房四寶,他正在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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