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朱克雨覺得自己在做白工,連同自己的妹妹在內的三名美人,都跟極品名醫扯在一塊了,而自己卻不是其中一個。
「談了太多其他事了,我想知道方毓月的事,你可以多少談一些吧?」高逸喬挑高了一道濃眉,看著心情郁卒的朱克雨。
他搖搖頭,坦白道:「我比較清楚宋友築的事。」
他抿抿唇,「那好,我找你妹,我能跟她談談嗎?」
「不行!我妹有極度的恐醫症,雖然你不是她最害怕的牙科醫生,不過,她現在正努力的躲避康敬之,我想她不會有心情跟你談方毓月的。」
四處碰壁!高逸喬真是失望,不過,方毓月是西北航空的空姐,要查到她的資料應該不難!
不過,再來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忙碌,高逸喬心中有譜,要再見美人可能得等到幾個月後了。
***
三個多月後,一身鵝黃色長裙的方毓月手持一束白色鬱金香走入溫哥華聖華私人醫院,上了電梯,抵達十二樓後,她步入長廊,朝母親的那間豪華病房走去時,一個身影冷不防的出現在眼前。
她柳眉一皺,隨即不悅的撇撇嘴角,冷冷的對著前男友瑞德道:「有事?」
身著醫生白袍的瑞德深情款款的看著這名冷艷絕倫的前女友,從三個多月前,她母親腦部撞傷送入醫院後,兩人在大廳重蓬,他是震撼驚喜,她卻一臉冷霜。
而這段日子,他也多次邀約她出去,但都被她拒絕了。
「沒事的話,我要去看我母親了。」她越過他身旁,他卻輕柔的握住她的手,她不悅的抽回自己的手,「有什麼話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褐髮藍眼的瑞德喟歎一聲,「你還不肯原諒我?」
她冷笑一聲,「就我所知,你女友泰娜也在這間醫院服務,再說,我昨天恰巧從我母親的主治醫生口中得知,你跟泰娜的新居已佈置好了,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瑞德的那張俊顏瞬間飛上一抹尷尬的紅潮,「原本是決定好了,新居也在半年多前就開始佈置了,可是三個多月前,你又出現了,我發現我的心開始動搖——」
「夠了!」她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她根本就不想聽。
「毓月,我是認真的,我覺得我愛你比較多。」
她咬咬牙,「是嗎?既然如此,當時為什麼還跟泰娜交往?」
「我——」他被問得語塞。
她直視著他,「我母親在這裡住院三個月了,我也見過泰娜好幾次,雖然沒有交談,但我覺得她是個好女孩,而你已傷了我一次,就別再傷害她的心。」
「毓月——」
「別再說了,我不想再談感情的事了。」冷冷的說完話後,她便轉身朝母親的病房走去。
一進入這間五星級的病房,方毓月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寬敞明亮的房間裡,裝潢得雅致豪華,但縱然這裡嗅不到一絲病房的味道,但這裡終究只是病房,只是她母親這會兒患的是心病,至於她身上及頭上的傷早就痊癒了。
「毓月,你來了,你爸呢?」氣色看來頗佳的郭玉菁仍躺在床上,而她的手上還吊著點滴。
方毓月在床沿坐下,看著母親那張脂粉未施的臉孔、刻意不梳的長髮後,還有她這些日子以來堅持穿著的醫院睡衣。
心理醫師說,她的這些行為是要讓自己「看來」更像個病人,好讓自己可以依賴他人,更可以以一個弱者之姿博取同情……「你爸呢?他今天不來看我嗎?我今天身體又不舒服了,醫生還為我打點滴。」郭玉菁楚楚可憐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方毓月握住母親的手,「媽,你逃避現實的做法反而會失去爸的愛,你知道嗎?」
郭玉菁愣了一下,眼眶隨即泛紅。
「你身上的傷早就好了,你遲遲不肯出院,在這裡裝病人——」她搖搖頭,「爸一開始對你真的很愧疚,可是你知道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離開醫院,他一定要我簽字離婚的。」郭玉菁的眼眶快速的盈滿了淚水。
「所以你打算一輩子待在醫院裡?」
郭玉菁無言,她的世界就是丈夫,丈夫沒了,她的世界也垮了。
「媽,老實說,我覺得好累好累,我己跟公司請了長假,我想四處去走走。」
「連你也要離開我?」郭玉菁頓時淚如雨下。
方毓月無言的看著母親,她並不想在此刻增加母親的心理負擔,可是繼續留在這兒,她很擔心自己會毀了泰娜的幸福。
雖然她是破壞她跟瑞德的第三者,可是女人何必為難女人?更何況,她對瑞德已沒有感覺了……再者,公司的同事在這段時間都接到高逸喬的詢問電話,他不定時的向他們打探她的消息,而若不是她有先見之明,並沒有跟同事說明她人在哪裡,也千叮嚀萬叮囑的交代他們不要將她的手機號碼給他,她這陣子的平靜生活可能老早就被他破壞了。
不過,他倒是鍥而不捨,朱芷妮跟她聯絡時,還說他一直跟朱克雨要她的資料,甚至還想約芷妮出去談……哼!她絕不要讓那個狂妄的醫生找到她,他是瘟神,碰到他,她的日子肯定難過!
「毓月,留下來,媽好需要你。」郭玉菁哽咽啜泣的拉住她的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握住母親冰冷的雙手,「媽,你可曾想過我也有需要你的時候?但你似乎不曾在乎過。」郭玉菁知道自己是個不合格的母親,羞慚的低頭不語。
「我不是在怪你,而是我希望你能以成熟的態度來面對父親的變心——」
她飛快的抬起頭來,忿恨的反問:「成熟的態度?你要我成全他跟楊柔清那個狐狸精?」
她搖搖頭,「爸跟柔清阿姨的事,在三年前,我們就都知道了,你我也清楚你口中的狐狸精其實是父親年輕時的戀人,而她一直癡等父親,不會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