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她破壞了我的婚姻。」
「難道你一點錯也沒有嗎?每個人都需要一個自由的私人空間,你曾給過父親嗎?」她一針見血的指出致命傷。郭玉菁無言,有一個人人稱讚的俊美丈夫,再加上自己的沒有安全感,幾十年的婚姻生活下來,她的目光從沒離開過丈夫身上……「另外,我也請媽好好想想,你是真的愛爸嗎?」她頓了一下,「我去把花放到花瓶裡。」她站起身,拿起花束及花瓶朝廚房走去。
看著含苞待放的白色鬱金香,方毓月想到宋友築,她好幾個月沒跟她聯絡了,而芷妮也沒有她的消息,宋友築的手機停用了,芷妮也只知道她追個醫生到日本去了,真令人擔心呢!
***
方毓月一離開病房,便看到眼睛紅腫的泰娜站在門外等她,很明顯的,她剛剛才大哭一場。
她一直覺得泰娜是個有野性美的女孩,雖然一身白衣天使的制服,但一頭狂野的紅髮、古銅色的健康肌膚,襯得那張輪廓鮮明的臉蛋更加吸引人。
「我可以跟你談談嗎?」泰娜的神情很哀傷。
方毓月點點頭,看來剛剛向她示愛的瑞德並沒有浪費時間的去傷害另一個女孩的心。
兩人頗有默契的上了醫院頂樓,泰娜才開口道:「瑞德不跟我結婚了,他說他想試著挽回你的心。」
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那請你代為傳話,我不會接受他的。」
「可是他說他還愛著你。」泰娜那雙黑色的眼眸再度盈聚了淚水。
「那是他一廂情願,我不會接受的。」
「可是——」
「泰娜,老實說,我現在極端厭惡男人,也不想再談感情——」她的腦海一閃而過高逸喬那張俊美的臉孔,她柳眉一皺,眸中即現嫌惡之光,這莫名其妙的,她怎麼又想到他?
「可是我看瑞德這次好像很認真,而且,是我從你身邊搶走他的。」泰娜掩臉痛哭。
她走近她,在對視上泰娜那雙清澈卻又深邃的黑眸時,她柳眉再次一皺,奇怪,她怎麼突然覺得她這雙黑眸跟高逸喬的那雙黑眸有幾分神似?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的錯覺。
她搖搖頭,將那股可伯的錯覺扔向腦後,才開口道:「我跟你發誓,我不會接受瑞德的愛,如果他不懂得珍惜你,那你也不必理他了。」
「可是我哥說,要一個男人一定要積極的搶到手——」她不安的交纏著十指,「我就是聽了我哥的話,才會在知道瑞德已有你這個交往三年多的女朋友後,還是努力的接近他。」
「你哥?」哼!這男人可真自私,只想到自己的妹妹,卻沒想到別的女人會因此而受傷!
泰娜哽咽的拭去淚水,「我今天原本要跟我哥聯絡,邀請他下個月來參加我的婚禮的,但現在……」
「也許你可以將現在的情形跟你哥說,或許他又會教你什麼方法,將瑞德的心再搶回去!」方毓月話中帶刺,不過,她嘲諷的是那個不曾謀面卻教泰娜橫刀奪愛的哥哥,而不是泰娜。
泰娜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開來,「嗯,我哥一定有辦法的,因為他是阿納克印第安族的酋長,他一定會想法子幫助我的。」
方毓月見泰娜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頂樓,她卻覺得有一股寒顫從腳底直竄而上,「印第安人?」
不!不會的,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高逸喬不可能是泰娜的哥哥……但萬一他就是教導泰娜搶走瑞德的哥哥……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她連想都不敢想,她不想再跟那個醫生有任何瓜葛了!
***
遠在西雅圖這個愈夜愈美麗的都市的高逸喬,此時正在近郊的豪華住所內。
算算時間,他回到醫院駐診已有三個多月了,也就是說,他已有四個月沒見到那個冰美人了。
他很想念她,不過,冰美人肯定很有經驗拒絕及逃避男人的追求,他花了很多的時間打探她的消息,但她的同事及摯友個個口風甚緊,他居然連她一個手機號碼也要不到。
高逸喬走到落地窗前,往視著窗外的點點燈火,仰頭一口飲盡手中的XO。
「鈴——」電話聲在此時響起。
他回轉身子,走到真皮沙發椅上坐下後,拿起話筒,「喂?」
「哥,是我。」泰娜的聲音在另一端響起。
「泰娜?」他露齒一笑,「怎麼有空打電話來?從你成功的擄獲那名醫生的心,又調到溫哥華去後,你連通電話也沒有。」
「我——我原本想等到婚期確定再通知你的,可是——」
「可是什麼?」
「我跟瑞德的感情起變化了,他忘不了舊愛,他想重新爭取她的愛。」說著說著,泰娜又成了淚人兒。
「那個瑞德也太沒有眼光了,我的妹妹難道比不上他的舊愛。」
「可是方毓月真的長得很漂亮——」
「你說什麼?!」高逸喬的神情倏地一變,震愕的他差點握不住話筒。
「方毓月跟我不一樣,她有膚如凝脂的白皙肌膚,不像我,有著印第安血統的古銅色皮膚,而且她的氣質、談吐——」
「哈哈哈……」高逸喬忍俊不住的爆出大笑聲,看來老天真的很眷顧他,他正愁找不到方毓月呢!沒想到妹妹就來告訴他她的消息了,不過,如果方毓月知道是他指示妹妹努力追求她的男友,真不知道她的表情如何?
正好,反正他欠她一個男朋友嘛,那他就還她一個,而人選當然就是他自己了!
泰娜被他那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在呆愣了好一會兒後,才悶悶的問:「哥,有什麼事情那麼好笑?」
「我會告訴你的,不過,首先,你得先將你知道有關方毓月的事情全告訴我。」
「怪了,先前我要跟你談瑞德的舊愛時,你直說不必瞭解那麼多,積極去搶我要的男人就行了,怎麼現在又要我說?」她的聲音充滿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