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撥撥耳際的散發,藉以掃去所有的不自在,熱絡一如往常。「別杵在那裡,快請坐。」
「叨擾了。本該早點來拜訪,怕是不方便。你……還好嗎?」道出期期艾艾的言詞,多日未見,再回首已人事全非。眼中有著莫名情緒的吳進軒,直盯著她平坦的腹部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早讓嘗盡人間冷暖的沐心蕾瞭然於心。
「你該聽說了。」漾起淺笑,她淡淡地回答,「小道消息該已傳遍大街小巷,我也沒啥好隱瞞。」
「我很難過你有此遭遇,容我冒昧問一句,這些日子以來,你當真是——自願的嗎?」他問。
「怎麼可能!」俏顏轉紅,沐心蕾生氣的表情中有著受辱的悲哀,她大聲的反駁,「打一開始,我幾乎拚了命,卻仍逃不出他的掌握。之後日子一久,我才慢慢地明白他其實是個好人!」
「你一個姑娘家在那種地方,唉……」吳進軒明顯地鬆了口氣,「我就說嘛,個性不馴的你才不會乖乖的任人擺佈。」
沐心蕾紅唇微張,好生驚訝,連家人都未能體諒她的辛酸,然他一個外人,居然能猜透她的心思,這複雜情緒真教她感慨。
「謝謝……」她略帶哽咽的說,別過頭,悄然拭去眼角的淚水,將感動深藏在心底。
吳進軒見狀,轉移話題說道:「既然沒事的話何必躲在家裡,約些朋友聚聚,也省得生活乏味。」
「我不能……」她吞了口口水,「還不能出去。你知道的,現在這種情形,只會給沐家丟面子。」
「可是,你失蹤又回來的消息已經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不,當然每個人都曉得你被挾持,只是……」他聳聳肩,「大家也許只是想知道你還隱瞞了些什麼。」
「所以說我就更不能出去了。」她虛弱地說。
「已經發生的事,躲也不是辦法,你別把閒言閒語放在心上。」他的手突如其來地握住她的,眼中散發的詭異眼神直盯住她不放。「告訴我,那些日子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蠻子是怎麼待你的?跟咱們文明人有段鴻溝般的差距吧!」就算是再熟的友人,他到底也是個男人。沐心蕾立即起身為自己添些熱茶,藉機逃脫他的掌控,清清喉嚨之後才開口。
「很難形容呵,他……是個充滿男子氣概的男人。雖然我不是出於自願地跟他走,可終究還是受到吸引。」
忠於自己的情感,沐心蕾並沒有說出懷敏的名字,保護的到底是遠在蒙古的人兒。
因她始終將他放在心上,惟恐從她口中說出名字之後,會造成兩國之間的仇恨,引發不可收拾的下場。
「聽起來挺不錯的,那你何不留在那裡?」對她的直言無諱,吳進軒面有慍色,「要不是沐兄恰巧前去蒙古,說不定你早已樂不思蜀。」
「你怎麼能這麼說,這裡到底是我的家,我豈能……」她未竟的言詞中有著無限的哀傷,「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盡量試著淡忘,你就別再問下去吧。現在,我只想活在當下,不希望過往的種種影響到未來的生活。」
即使頂著郡主的尊貴頭銜,但她的身子已是不潔,然而她姣好的臉蛋與惹火的身材正在面前召喚,只要是男人,誰不想佔為己有?當初他也曾深陷其中,要不是出了這檔事,他絕對會用盡方法娶她入門。
可太遲了,如今的沐心蕾不但一文不值,還懷有蠻子的雜種,就算他要她,也得先驗驗貨色,再來衡量值不值得。
沒注意到他百轉千回的心思,單純地以為只是故友來訪,沐心蕾放鬆情緒,話匣子也跟著打開。
「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有沒有遇見心上人?皇上該給你指婚了吧?」她笑著問出成串的問題,「別怪我好奇心重,短暫一別,彷彿像是數十年未見一般,你得原諒我的探索。」
「我曾經喜歡過你。」未回答她的問題,他坦然的表白。
望著艷紅的菱唇在眼前開闔,他突然有股衝動想惡狠狠地欺上,讓她白皙的身上留下屬於他的氣味,聽她在他身下呻吟哀叫,知道什麼才是男人!
「是嗎?」她一愣,什麼時候發生的,她居然毫無所覺。「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失落在那遙遠的彼方呵!
「是遲了,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或許我們會是一對神仙眷屬。」此時吳進軒的思潮中只有自己,完全聽不進她的話,「當你被擄走時,我幾乎翻遍了城裡的每個房子,希望能找到些許蹤跡,然後救回你,可是你卻……」他一抹臉,「唉,現在再說這些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沒關係,你不用太介意。」她不以為意地安慰著,「再說,這輩子我也不可能愛上你,我們相識多年,如果會迸出火花的話,哪還會留待到此時。我向來敬你如兄,喜歡你就像朋友般自然,以往我們無拘無束的暢所欲言,豈不愜意?沒結為夫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可是我心裡卻始終有著無窮的遺憾,雖然我知道不能再與你有所糾葛,不過心蕾,既然你可以給蠻子,當然也可以給我!」
「給什麼?」她不明白。
「別裝傻了,長期待在沒有男人的深閨中,想必你早已寂寞難耐。」他邪氣地笑著,「承認吧,瞧你處處勾引男人的舉動,一雙桃花眼溜呀溜的,分明是心癢難擋。也罷,看在咱們的交情上,我就當是做好事,犧牲小我,讓你重溫舊夢,好過斯人獨憔悴。」
終於聽懂他粗鄙下流的言詞,登時,她怒火攻心,含笑的臉龐也霎時冷了下來。
「請你放尊重點,開玩笑也得看對象。」
「過去我就是太尊重你,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沒關係,我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是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涎著淫蕩的笑容,露出馬腳,「在夢中我早已替你脫了千百次的衣裳,那種滋味令人銷魂,不過,還是要真正動手,才知道樂趣無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