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下去!」邢少溥背對陸征,站在辦公室窗邊,眼光冷冷睥睨下方正整建的滑雪場,沉聲低言:「要鬧要玩,我就讓他們『盡興』,好歹我們經營的也是娛樂業,豈能教他們失望!」他不在乎鬧翻邢氏這個家族,誰要挑釁、試探他的容忍底限,他絕對奉陪到底!
陸征服從地頷首,拿起文件翻翻。嘖!這可是大風吹呀!看樣子,即便邢少淵被逮進牢獄,但邢先生的處境依舊不會轉好,唉!還是得提防著!陸征凝神思忖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克勞斯別動,你這樣我可抓不準線條!」舒皓寧蹙額,洩氣似的放下畫筆,瞪著伏在草坪舔舐身軀的大狼。
她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讓這頭驕傲的野獸跟她到花園,當成作畫時的模特兒。不過它始終不聽她的命令,一會兒在花叢亂撲,一會兒繞著小溪畔溜躂,一會兒又對她嗤鼻嘶鳴,彷彿在耍弄她。要這頭美麗、野性的獸入畫,還真是難事!就像與它的主人相處般,難!唉!
她調開頭,不願再畫,緩步走到慣坐的那塊礁石,坐在上頭,愣愣盯著手腕上的鏈飾。
回這別墅後幾天來,她的思緒一直在轉繞,她總覺得相處的時間太短、太形式化,她只有在夜裡短短的三小時,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太忙了,過多的事件讓他變得格外冷酷。這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成了紓解劑,還是他夜裡的精神歸宿?
她在意這些問題。愛得深,就更加在意,想深究,又怕引出他的更多心煩,他最近是夠累的了!
「想什麼?」邢少溥低沈冷冽的嗓音,無預警地傳來,而且近在耳畔。
「你回來了,」她收回心神,側過美顏,唇恰好擦過他的唇。「怎麼……這麼早?」臉染上紅彩,她走了調,問得語塞。
邢少溥沉沉地凝視她,長指沿著她的輪廓輕摩:「事情告一段落,今天比較閒。」他淡淡解釋。雙眸微瞇,瞟了瞟穿梭在花叢裡的動物蹤影,「想要克勞斯當模特兒?」他問著,語氣有絲嘲弄。
舒皓寧瞪了他一眼,悶悶轉頭看向溪底:「它只聽得懂你的話!」
邢少溥撇唇,彈響手指,克勞斯便「蹬蹬蹬」地走過來,伏在礁石下緣:「我不說話,它也懂。」他驕傲極了。
「你能命令所有人嘛!」這山頭,誰不聽他的呀!
邢少溥低哼,不再說話,捧著她的小臉。唇封住她的唇,狂野霸氣地捲裹、輕咬她的粉舌。
她先是沉醉,而後抵開他的胸膛,喘著氣嬌聲問:「你真要革除那些邢氏人的職權?」俱樂部經營風波,她全聽陸征說了,他要整頓,如此,不等於增加凶險?
「他們不想工作,我沒理由勉強他們!」眸光一凜,他說得通情達理,卻言不由衷。這做法徹底彰顯他性格裡的狂霸冷酷。他不允許妥協,不容忍被挑釁,誰要點火,就得承受後果。
她心一震。早知他是冷酷的人哪,但還是忍不住哆嗦。
「冷嗎,這兒不比外頭低溫吧!」他皺眉。
她搖搖頭,扯著淡笑看他:「可以給我個工作嗎?」日子太閒適,心情浮浮蕩蕩,就會胡思亂想,一個工作來讓她分憂解愁是必要的!
聞言,邢少溥眉心更是深折:「我不可能讓你回去經營藝廊的!」他冷著嗓音。
提到藝廊,她也皺了額:「我只是不想閒著。我知道我這輩子回不了以往的生活了……」
也不知是最近被惹得太煩、太累,還是怎麼著,當她說這話時,他突然不悅起來:「你是在抱怨嗎?」他沉不住火氣地問。
「我沒這個意思,」她試著平心靜氣地說,「如果我得終生住這兒,就得給我些事做。」
「你不是每天在作畫?!」邢少溥起身走到畫架前,冷冷看了一眼。她還要什麼事做?藝術家的生活,不就是悠閒、愜意嗎?她還要工作啥?何況--
「邢家的女人不需要工作!」他背對著她,語氣堅硬地說。對待她的生活,這點,他遵循著邢家的模式。
「我不是邢家的女人!」她壓低聲調反駁。她不須過那種「望族太太式」的生活。
邢少溥倏地轉身:「你再說一次!」他咬牙低語,幾乎暴怒。
她也拗了起來,睜亮雙眸,不眨一下,定定看著他:「我是舒皓寧,不是邢家的女人!」她強調。
一瞬間,他的反應極為狂躁,長腿大步大步走向她,大掌抓住她的左腕:「還要我提醒嗎?有這鏈飾,你永遠是我邢少溥的女人!現在任你作畫、搞藝術,你還要做什麼?」她不需要做雜事弄粗雙手;她不會滑雪,更無需到俱樂部工作。這樣她還要做啥?
「搞藝術的是『寄生蟲』,你說過的!」她舊事重提,不屈服他的安排,「為此,我住這兒,就得有個工作!」她看著他,美眸灼亮,堅定得很。
他皺眉,放開她的手:「算了,隨你!」看了一眼她白皙肌膚上被他抓紅的痕跡,臉色一沉,轉身便離去。
舒皓寧心裡也不舒服。悶悶轉身,將鞋子踢入水中,纖纖玉足沉浸入溪,恍恍惚惚望著水流。
到底怎麼了?無端端吵起架?事情太多,心靈太累嗎?還是有什麼變化正在醞釀……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今夜他不回來。外頭下著雪,他要在山頂的俱樂部過夜,只遣了陸征回來報訊。
「這事撥個電話就行,還讓你冒著雪回來……」她喃喃低語,顰著秀眉凝視門外的陸征。
「舒小姐,陸征是開車下來的,沒冒啥風雪,您擔心了。」陸征很有禮貌地說。心裡著實明白邢先生要他回來的用意,無非是放心不下舒小姐,但下午的一場不愉快卻讓邢先生氣頭未消,不想回家,寧願徹夜整理俱樂部的經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