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幸福處方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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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我對你粗聲惡氣、冷言冷語,你一點都不在意,這是為什麼?你知道我有很多女人,我很花心,我不會只專情於你一個人,我除了長得好看外,其實只是一個一無可取的壞男人,你不是笨蛋,難道你看不見?跟我在一起,你只會和我一起墮落沉淪……」

  他的聲音裡埋藏著不易發覺的隱痛。

  這個柔弱的小女生,彷彿天地間最無害、最溫暖的生命之泉,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最純淨的撫慰。

  不知怎地,聽了他的自白,蒔蘿好心疼。她永遠不可能放棄愛他,即使他將自己形容得怎樣差勁,她依然喜歡他。她喜歡他,就是他。

  轉向他,蒔蘿以一貫徐徐柔柔的聲調,回答他沉浸在灰暗天空裡的疑惑——

  「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你為什麼老要說自己不好呢?會說自己不好,才是真正的好,因為你知道自己的缺失在哪裡。」

  豫讓失神地盯著她,驚愣於她的分析。一段聽來平淡無華的言語,幾近釋開了自己久鎖的心扉,在她眼中,他真是那樣的人?

  「對不起……我懂得或許並不多……」

  「不,能把我這個壞人說成好人,你的說話技巧不容小看。」也跟底閃過一絲迥異平日的亮光,睇著她的神情令人費解他的想法。「不過倘若我再做些什麼,應該就不會還是好人了……」

  蒔蘿正狐疑這句別具深意的話,下一瞬,她的鼻腔已是盈滿了他的男性氣息。

  豫讓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這一刻,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有股荒謬的衝動,他想讓她知道所謂的專情與癡情,絕對不是她所認定的那種定義,它必須建立在她能夠承受他的惡意侵犯或是親密接觸的前提之下。

  吻住她的小嘴,她兩片唇辦的水嫩超乎眼睛所見,實際觸碰的柔軟讓他低吟喟歎。

  他能感覺她在發抖,甚至看見她因驚嚇而瞪得發直的眼瞳,但他執意含住她顫抖的小嘴,舌尖直在唇辦上舔吮擠壓,想找機會鑽進她的口中。

  蒔蘿慌了,曾經幻想他親吻自己的滋味與感覺,但這個突然的動作卻教她無所防範,一逕咬緊牙關,不知如何是好,實在害怕他如此霸道狂野的對待,她承受不住……

  純男性的氣息更進一步地席捲了她的呼吸,他的嘴包復著她的,讓她找不到空隙喘息。

  他的舌舔著她的,她暈眩、耽溺於這番甜蜜卻也陌生的刺激中,直至胸口傳來抗議——

  「你怎麼了?」

  豫讓很快便發現了,她的氣息慢慢短促,那種急而短的喘息,不若性感的呻吟,而是真正不舒服的急速換氣。

  蒔蘿頭暈氣促,連回答一句話的力量也沒有,整個人枕在他的肩上,鼻端嗅著他身上淡雅宜人的古龍水氣味。

  一記搖頭算是回應了他的擔憂,她仍貪戀他的氣息,暈沉沉地躺在他的懷裡。他高超的吻技要教一個初嘗情味的女孩陶醉,輕而易舉。

  「你還好吧?」一個吻教一名女孩窒息?這種新聞若上了報,標題前應該會多個聳動的天方夜譚四個字吧?

  她青澀得出乎他的意料。

  好不容易幾欲嘔吐的暈眩感慢慢退去,蒔蘿緩緩張開眼睛,秀麗的臉龐染上淡淡的緋紅,並擴散到白玉般的頸項,樣子看來很是難為情。

  「對不起……」她這只會拖累人的身子,恐怕教他受驚起厭了吧?

  好久沒有的自怨自艾再度作祟,她在心裡無言的歎息,想要抽離身子,不料豫讓卻更收緊了手臂。

  他的大掌顯得僵硬地撫著她柔順的髮絲,將她的頭固定在自己肩上,強制的命令:「你休息一下,別亂動!」

  那張纖美的瓜子臉流露著嫣紅粉彩,增添三分柔沁,但他不悅看見她除了臉紅以外的自慚形穢表情。

  「我很抱歉,掃了你的興……我的身體總是這樣不好……」她全不怪他不懂得體貼,認為該怪自己太孱弱所致。

  豫讓幾乎傻了,她為什麼仍不譴責他?他的界限劃得還不夠明顯嗎?又憐又恨的矛盾心理,讓他如處冰火爐中,一半焦熱、一半寒凍。

  「沒有的事!」他粗聲道。

  蒔蘿察覺他的陰鬱,掙扎著想要逃脫,她又惹得他不高興了。雖然他的口中說沒有,但他的表情告訴了她。

  「我好多了,你放開我吧。」他的體溫煨熱了她的半邊身子,天生的矜持提醒著她,這麼親密地和一名男子依偎,不是淑女的行徑,儘管她的芳心早已不戰而降。

  豫讓沒再強迫性地摟著她,任她縮躲至沙發的角落,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她口口聲聲說愛他,行為舉止卻又畏懼、忌憚著他的侵犯?可笑!

  這樣的女孩果然玩不起愛情遊戲,他是心智一時被蒙蔽了,才會做出跆越的舉動。

  「出去吃飯吧!」豫讓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瞥視著她的無措。

  他們必須離開獨處的環境,唯有如此,方能確保他不會再次鬼迷心竅。

  那對茫惑無主的眸子,不知怎地,一再挑觸著他的同情心氾濫。

  第五章

  這天之於白家來說是個重大日子,嫁女之喜洋溢在白家夫婦與白芥安臉上,參加喜宴的賓客個個也感染了他們的喜氣,一個個獻上最誠心的祝福,談笑聲音不絕於耳。

  蒔蘿原先也是快樂的,這是她此生最重要也最值得紀念的日子,昨夜她已欣喜若狂,反覆不成眠,喜悅持續至傍晚在飯店舉辦的宴客,一份不如哪位服務生好心送來給她打發時間的晚報,擊碎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於是惶恐與不安僵凝了她的心情,思想彷彿被囚禁住了,她想不出該要如何向豫讓解釋,惶亂得只想哭泣。

  然後,在他帶著她周旋在桌與桌之間,替她擋過一個個熱情祝賀賓客的敬酒,擔心始終盤踞在她的眉心之間。

  她不曉得他知不知道這個報導了,也不確定他會有怎樣的反應,唯一明白的是,她好怕他生氣,好怕什麼都不懂的記者報導傷了他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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