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蒼白的臉蛋上綻放出紅霞。
在遠方走廊廊柱旁「盯梢」良久的福嬸終於決定現身,她本來是捧著乾淨衣物,準備給這位姑娘更換的。哪裡知道,找不到她的人,只好到處尋找,所以就到這兒來了,只是沒料到會碰上這情景。福嬸瞧在眼裡不覺笑瞇了眼,合該是這樣的,終於有個姑娘可令大少爺牽腸掛肚了。
「大少爺,你怎麼可以瞧人家姑娘的小腳呢?」福嬸佯裝不悅地嘟嚷著,並且將他推向一旁。
福嬸在心中計量著,瞧這姑娘生得倒挺標緻動人的,看大少爺一臉心焦的模樣,便可瞭解他對這位姑娘動了情愫。而她相信老爺和夫人一定會對這個如花兒般嬌美的姑娘相當滿意的。
馬德世冷冷地瞅著她。「怕羞就別摔倒。」
「我……」玉琴有點手足無措。「公子,對不起。」她的眼淚開始模糊視線,足踝的傷處傳來的疼痛與他無情、冷漠的語氣,令她的心隱隱作痛。
「小姑娘,別太在意。」福嬸實在是看不慣大少爺的冷言冷語。「大少爺,你還愣在那邊做什麼,快瞧瞧她的傷啊!」
她的眼淚令馬德世一陣心悸,他到底怎麼了?他撇開自己的愁緒,專注地檢視她的蓮足。
「福嬸,看來她得在雲天谷耽擱幾天了。」他向福嬸說明。不敢也不想看見她漾著眼淚的瞳眸,他害怕自己迷失在愛情的漩渦裡,他不願也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大少爺,她扭傷的很嚴重嗎?」
「傷到筋骨了。」他淡無表情地說。
玉琴對他的冷漠感到好生難過,他連瞧她一眼都不肯嗎?而自己又為什麼要對他這種冷傲、無情的男人動心、動情呢?她不想再執迷於這種單戀的情感中了。
「福嬸,我的扭傷不要緊的,我想快點回家。」玉琴咬緊牙根,她故意忽視他的存在,她若再不回家,柳叔和花兒會擔心的。
「不行?!」馬德世冷硬地打斷她。「你不要命了是嗎?」他惡狠狠地瞅著她,他不太喜歡她忽視他的存在。
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怒氣,玉琴也有些動怒了。「我要不要命都不勞公子你費心。」她雖然在賭氣,可是仍是有所期待,期待他會對她關心、擔心。
「無關嗎?」他危險地盯視著她。「很好,現在我就讓你知道到底有沒有關係。」他粗魯地將玉琴凌空抱起。
她拚命地掙扎著,「你快放開我,我要不要命都跟你無關。」
福嬸可真替玉琴著急了,「大少爺,你要帶她上哪兒?」
「我的別苑。」他直挺挺地抱著玉琴往他的別苑大步踏去。
福嬸被他的舉動震得目瞪口呆。
馬德世絲毫不溫柔地將房門踢開,把玉琴抱向內房的床榻,用力的將她拋置在絲絨被上。
玉琴掙扎地爬坐起來,她實在是太害怕了,猛把自己的身體往床內移。
「你想……做什麼?」她的聲音是顫抖的。
馬德世冷漠地轉過身,從櫥櫃中拿出治跌打損傷的藥材和白布巾,然後冷然地走向她。
「躺下去。」他命令道。
玉琴一得知他是要幫她治療扭傷,便鬆了好大一口氣,乖乖地照他的話躺下。
他出奇溫柔地幫她按摩著足踝,也替她抹上清涼藥膏,再輕手輕腳地替她纏上白布巾。
玉琴因為太過於疲倦,沒一會兒便沉沉地跌進夢鄉,他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看她的睡相真像個小嬰孩,可愛透了。
他深情款款地凝睇了她好一會兒才安靜的離開。
馬德世交代福嬸、福伯好好照顧玉琴後,便經由密道走回馬府。
他在書房寫了一封信,交給僕人送去風家堡,約他們明日于思情茶樓會見。
他不想再讓玉琴受苦了,而他也正好缺一位未婚妻,那他何不就順水推舟,要她來當他的媳婦?他一直在心中告訴著自己:只是因為他欠缺一個妻子,他才會娶她的。
他在密室裡拿出一幅畫,一個美麗出塵、典雅出眾的女子就在畫上頭,她唇畔漾著一抹微笑,額上那顆美人硃砂痣,令她顯得更美、更有韻味。
那顆美人硃砂痣,令她想起玉琴的容顏,他的思緒幾乎鎖在她身上。
他愛上她了嗎?不,他甩了甩頭,告訴自己:那不是愛。
他將美人畫鎖回密室,毅然決然地走出書房。
馬威一臉震驚地聽著妻女的話,她們講得口沫橫飛,而他聽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兒子想成親了?怎麼可能,該不會是妻女在瞎攪和吧?
馬威一臉錯愕之際,馬德世正好走進大廳。
「爹、娘。」他恭敬地拜見父母,也朝妹妹點了頭。
姜鳳仙堆著滿臉的笑容,「德世,事情都忙完了嗎?」
「是啊,難得見大哥這麼清閒。」馬德心微笑著說。
「大概都忙完了。」馬德世輕鬆地將話帶過。「娘、德心,我有些事想和爹商量,你們是不是可以迴避一下?」
姜鳳仙當然是答應了,現在她可有很多事得忙,她拉著愛女往門外走去。
待母親和妹妹走出門後,他便將注意力集中在父親身上。
「爹,我想和風家合作。」
「哦?」馬威深思了一會,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兒子。
「是不是因為你未過門的媳婦的關係,你才那麼快決定的?」馬威開門見山地切入主題。
馬德世相當震驚於父親的回答,父親是如何得知他想娶風玉琴進門的?他不相信馬家的情報網可以探索自己的內心世界。
馬威瞭然於胸地看了眼兒子的表情,「德世,你是不是正在猜測著我是從何得知的?」
「沒錯!」馬德世也不拐彎抹角。
這種小道消息,大概是德心那個調皮鬼「渲染」的吧?
也好,這樣省得他解釋老半天。
「德世,你是真心想娶她嗎?」馬威試探的問。
他不相信德世那麼輕易就把巧兒給忘懷,他知道德世深深愛著巧兒,但是巧兒對他卻只限於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