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少宗。」尉天浩見她陷入茫然驚疑的迷霧中,冷冷地拋下這句話,轉身便要離開客廳。
「那麼,那個人是誰?」她抓住他的手。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我要知道!」
尉天浩俊眸一瞇,瞪視這個固執得徹底的女人!
「你如果精神好到非要探究我不可,可以用個讓我比較舒服的方法。」
他邪氣地解開自己上衣衣扣,然後蠻橫地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狂浪的吻烙在她柔皙頸間。
感覺身下的人兒毫無反抗之意,尉天浩的大手罩上她的豐盈,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用力揉捏著,而她僅是微微發出吃疼的低吟和輕顫,仍舊沒有動手推拒他。
他揚首,清楚看見她清眸中鍥而不捨的意志力,他咬牙翻身,屈膝靠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肌肉因沉怒而糾結緊繃。
「你真該打,你知不知道!」
像是認定他絕對不會傷害她,寧靜一點也不受他的恐嚇所威脅,逕自跪坐到他身邊,單手溫柔地平放在他肩上。
「告訴我,把你逼入絕境的人是誰,你的改變跟那個人有關,對嗎?」
她溫柔的撫觸好似帶有無形的電流,讓尉天浩的背脊倏地一僵,憤而拍開她的手──
「除非你選擇跟我一起下地獄,否則別再過問我的事!」他陰鷙起身。
「我願意陪你下地獄。」她仰起臉蛋望著他。
那張寫了百分之百堅定的小臉,不經他同意就執意掀開他傷痕纍纍的瘡疤,尉天浩被逼急了,所有壓抑的狂怒、不平都藉由大吼發洩出來。
「好,你既然想當陪葬品,我就告訴你!」他沉痛道出那段不為人知的晦澀過往,卻仍對她隱瞞了徐達斌的名字。
「不……」駭異的震驚重重擊入寧靜的心,她反胃地摀住嘴。
好殘忍……原來,是這麼可怕的過去,將他的靈魂傷得支離破碎……
尉天浩在她眼中看見最不想看到的驚恐、作嘔,心陡地一降。
「你厭惡我嗎?我沾滿了一身的污穢,很噁心吧。」
「不,我厭惡的是那個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怎麼可以……」
他複雜地看著她。如果寧靜得知她口中厭惡的「那個人」,是曾經收養過她的「好人」,她的世界會產生多大的顛覆?
「你當真這麼認為?」
她輕點螓首,哭了,哽咽地環抱住這個令她心疼的男人,用最憐惜的吻,親吻他飽含痛楚的胸膛。
「我幫你把別人的味道去掉,不會再有了……」
當她熱燙的淚水熨入他胸口時,尉天浩頓時覺得胸口一熱,似乎有汩汨熱流填入他心口,密實地補滿殘破不堪的漏洞,也湧上他的眼眸,濕潤了苦澀的世界。
「十五年前,傷害你的人就在那艘游輪上,你知道他是誰嗎?」她哽咽問。
他的沉默換來寧靜無法遏止的清淚,她緊緊抱住他。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你的生命中,絕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絕不……」
她的懷抱包容了他的一切,尉天浩能感受到她的撫慰正一吋吋融進他心口,自記憶甦醒後的滿懷苦痛彷彿也逐漸被化解,他激昂地把滿腔的感動化作行動,動容的吻住她──
深深的夜裡,兩副身軀緊緊交纏,熾烈、急促地為彼此傾盡所有,激顫、滾燙地想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哪怕太陽升起後是世界末日,他們的眼底也只有彼此,心中再也無所畏懼。
是她洗滌了他身上的晦澀與不堪,是她救贖了黑暗裡不知所措的他。
他永遠放不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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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一張俊美無儔的平和睡容及赤裸的精健胸膛上,漾起一層迷濛金霧。
床上的男人因刺眼的光線擰了擰眉,身畔的空虛感使得他瞬間清醒。
他坐起身,任白色被單滑到腰間,修長的指耙梳過額前的亂髮,明亮的臥室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瞥了眼牆上的鐘。
上午十點整。
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自從那些記憶回籠,他有多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穩、滿足了?
靜呢?先起床了?
黑眸四下搜尋佳人芳蹤,卻只有凌亂的被褥和空氣中微微飄散的女性幽香,證明他們有過一整夜的歡愛。
他套上衣褲,走出臥室來到她房間,敲了門沒人回應,他直接開門而入,房內卻空無一人,納悶開始佔據他的思緒。
接著,他又查看居處的每個廳房,依然遍尋不著她的身影。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半天,一天過去,直到夜幕又悄悄低垂,她彷彿就這樣憑空消失,沒再出現。
確認她不告而別的事實,他唇邊的滿足不知何時早已褪去,被冷冽所取代。
「請相信我,我愛你。」
回想她倦極而眠之前,依偎在他胸膛上喃喃傾訴的話語,尉天浩寒惻凝拳。
「就這麼不告而別,憑什麼要我相信你!你終究還是忍受不了我這種人,對吧……」
嘗到「失去」的滋味,他的心宛如被刨空般難受。
信任,一個多麼極端的抽像概念,足以振奮人心,也足以扼殺一個人僅存的希望;試問,在徹底的絕望下,誰還有心相信奇跡?
不對!
寧靜為他帶來的,已經是奇跡了,不是嗎?
尉天浩深吸一口氣,豁然領悟她為什麼告訴他這句話。
找回過往封閉在心底深處的理智,尉天浩仔細思索這些日子以來的某些片段,似乎明白她離開的原因。
他霍地抓起車鑰匙,直奔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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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尉天浩來到X保全總部,卻沒想到其他成員都在,沒忘記先前和他們那場不歡而散的談話,他凝重的俊顏有著掙扎。
內心掙扎過後,他終於在他們的眼光下開口: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語畢,一陣靜肅的沉默瀰漫在五人之間,半晌,有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