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間裡後,她發現房裡真的沒開燈,點點燭光在她眼前閃耀,他們被包圍在燭光所圍出的圓圈中,桌上的燭台上也點著蠟燭,浪漫的氛圍環繞在他們四周。
夢綸被他嚇到了,在來之前她曾想過,她可能會面對什麼樣的他,但她猜想中的他,絕不是像現在這麼的浪漫、體貼。
「肚子餓了吧?我幫你點了牛排,等會兒就會送來。」他忽略夢綸臉上的不自在,一派溫文優雅的說道。
夢綸雖對他這麼和善的態度覺得很疑惑,她不相信他已忘卻過去,可既來之則安之,她也只有放寬心、隨機應變了。
沒多久,侍者送上他們的晚餐。他們邊吃邊聊著自己的近況,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也有默契的不提以前的事。
「為什麼在那種地方上班?」就算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也不該如此自甘墮落。
「因為……沒什麼。」她搖搖頭,沒多說什麼,但思緒卻飄遠了。
回頭這幾年的生活,她想只有「造化弄人」四個字可以形容了。
宣燁走了以後,她又回到在遇見他之前的平淡生活,可是卻變得非常的不快樂。
小米和何晉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宣燁的事,他們怕會惹她傷心,雖然她看起來和以前一樣,但是她的笑容明顯變少了,也不再像從前一樣的活潑、愛講話。
順利取得大學文憑以後,夢綸投身社工的工作,薪水雖不多,但日子過得也算快活,直到兩年前,她父親得了重病。
由於年輕時過勞又缺乏保養,一些不經意的小病,經過長時間的累積,再加上上了年紀,身體器官的功能退化,這種種原因累積起來,釀成何晉的大病,死不了,但也好不了。
而夢綸堅持要讓何晉受到最好的醫療照顧,長期住院的結果,是累積一筆龐大的醫藥費。
夢綸花光了積蓄、賣了房子,也不夠支付這龐大的醫藥費。在醫院威脅再不繳交費用,便要將她父親趕出醫院的情況下,她只好辭去社工的工作,轉而到酒店,這能讓她在短時間內賺到大把鈔票的地方上班。
而最近醫院又要求她,最少須先支付積欠醫藥費的兩成,否則將停止對她父親的治療。
這兩成少說也要一百多萬,能借的地方,她全都借過了,酒店的老闆也因為她的前債未清,而不願再借錢給她,所以她只好出此下策。
「不能告訴我嗎?」他試探的問。
「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我不想談。」
一頓飯下來,夢綸已撤除心防,她覺得昨天用冷漠眼神看著她的宣燁,已經不見了。他仍是以前那個默默陪在她身邊、溫柔的陽光男孩,只是現在的他,因為經過社會歷練,多了一份成熟的男人味,但依然讓她心動不已。
優揚的音樂突然響起,不知何時,宣燁來到她的身旁,彎下腰對她說:「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他就像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低沉的嗓音、深邃的眼眸,在在的蠱惑著她,她不自覺的將手放大他的手中。
夢綸沒有抗拒他過於貼近的擁抱,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裡,同他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享受她渴望了多年,以為再也無法得到的他的溫柔。
她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
但,這美好的一切卻在突然間消失。
音樂停止了,霎時,燈光大開。宣燁放開她,退到離她一步的距離,臉上的表情不再溫柔,換上冷漠。
「魔幻時間結束。」他攤開手宣佈道。
夢綸一陣錯愕,還弄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的一切,我安排的還不錯吧?不過,重頭戲現在才要開始呢!」英俊的臉上有著殘酷的笑容,那表情就像是惡魔一樣。
她還是疑惑,不懂他為何在一瞬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不懂?我是故意安排這一切的,我也要讓你嘗嘗,從天堂瞬間掉入地獄的滋味。」他的眼裡有一絲嗜血的味道。
她驚駭得說不出話,剛才他的表現,讓她天真的以為他已忘卻過去。
「這滋味不錯吧?就像當初你帶給我的一樣。」扭曲時臉隱藏著痛苦,好似他尚未走出過去的傷痛。
她不敢相信的望著他,乍見他眼裡顯而易見的深刻恨意,她的心緊縮了下。
他恨她?這個體認讓她像被人掐著脖子一樣,痛苦得無法呼吸。
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想起自己曾做過的事。
沒錯!他是該恨她的。
他一直注視著她的臉,他不解,她怎會有那種有口難言的表情。放棄繼續深究,他丟下一句:「跟我來。」便走開了。
跟著宣燁的腳步,來到隔壁的房間,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看著她,迴避他的目光,她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Kingsize的大床就安置在房間的中央,床的四角分別有金色的床柱向上延伸,在那上頭有個同床一樣大的方框,白色的紗縵由方框的外緣垂下。
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讓在月光下的美麗街景,能輕易映入他們的眼簾,房裡還有一些昂貴的藝術品當作擺飾。
「脫衣服。」他命令道。
聽到他的話,她收回漫遊的目光,並將它定在他的身上。
「你忘了你今晚來這的目的嗎?你忘了你已經像個妓女一樣,把你今晚的時間都賣給我了?」看出她的疑惑,他語帶譏誚的說,
妓女!?他竟然用這兩個字來形容她!?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是啊!她收了他的錢,賣給他自己的初夜,她的行為真的和妓女沒兩樣。想到這,她的眼眸不禁一黯……
「我不想再重複一次,快脫掉你的衣服。」受不了她的慢吞吞,他出言催促她。
聞言,夢綸顫抖的手仲向背後的拉鏈。她已經收了他的錢,沒有後路可退。
刷地一聲,連身裙的拉鏈被完全拉開,原本穿在身上的衣物,迅速滑落在她的腳邊。
現在的她身上只剩貼身衣物,鮮紅色的內衣褲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既顯眼又性感;他不正經的吹了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