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母親總是愁眉不展,她打不開母親閉鎖起來的心房,只能引以為戒,無論如何都要讓自己過得開開心心的。
「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決定我一定要讓我的人生過得豐富多彩多姿,我要多去嘗試不同的事情、去接觸不一樣的人,也所以我才選擇記者這個職業,因為記者每天都能遇上不同的事情,也接觸到不一樣的人。」說到這裡她笑了起來。
「那有趣嗎?」他只覺得那無異是浪費時間而已。
「不只有趣,還常有令人驚奇的事,你可以從不同的事情裡發掘不同的樂趣,和不一樣的人接觸,發現原來人生的面貌可以有那麼多種,有些人的經歷和生活是你絕對想像不到的。」
睞向他,懺情趁機鼓勵。「你也試試嘛,除了建築,多去留意其他的事,再多交一些朋友,也許會有意料不到的收穫,歐爺爺也不至於為了你,特意懸……」驚覺到說了不該說的話,她急忙打住。
她答應了歐爺爺不向他透露那件事的,不能洩了底。
「爺爺特意怎樣?」歐摩天沒忽略她未完的話。
「呃……特意懸在心頭放不下呀,」趕緊把話題圓過,「他很希望你能把視野放寬,多去體驗人生,除了建築之外,不要錯過其他美好的事情。」
「這些是爺爺跟你說的?」
「思,他很愛你,也很放心不下你。」
他聞言斂眉不語。
懺情輕問:「我想給你一個建議,你願意聽嗎?」
「你說。」
「多關心一下你爺爺,他老人家真的滿擔心你的。」
第七章
「到了,歐爺爺,就是這家古董店。」
車子停妥,懺情和歐克堯走下車。
歐克堯站在門外望了一會古董店的外觀,原本不經意的眼神瞬間透出一抹專凝,跑到對面馬路仰頭觀看著兩層樓高的建物,再踅回來站到門下,抬起頭看著上面的斗拱設計。
接著把視線栘到門楣上掛著的木製脾匾,那上面書著三個墨色的粗體字,他以蒼勁的嗓音品評著,「采夢齋,房子蓋得不錯,字也寫得好。」
「那是玄音寫的。」正要外出的霓幻笑著說。
「玄音?」懺情驚訝的看向櫃檯的人,一如她幾次來這裡的情況,他仍是半闔著眼,托著下巴在打著盹。
似乎看出她的意外,霓幻微笑的再開口,「玄音不只寫得一手好字,他在藝術上還有很高的天份哦。」他朝她身邊的歐克堯頷首示意。「不好意思,你們隨意看看,我出去一會兒。」
「好。」懺情微笑的點了點頭。
歐克堯目送他離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個人……很不尋常。」
她也有同感。「是呀,霓幻身上好像有種神奇的魔法,接近他的人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很舒服。」
兩人相偕走進店內。
歐克堯沒忽略玄音美麗的俊容,駐足在櫃檯前毫不掩飾的欣賞起他異常出色的臉龐。
光用眼睛欣賞還不夠,他竟伸出手摸上他的臉,嘖嘖有聲的發出贊語。
「太美了,皮膚細緻得沒錯說,連眉毛、鼻子、嘴唇都精雕細琢得完美無瑕,簡直堪稱是傑作,就不曉得眼睛長得啥樣子。」
見狀,懺情連忙出聲想制止他唐突的舉動。
「歐爺爺,他是人耶。」他不會是老眼昏花,把玄音當成是一尊雕像了吧?!
「我當然知道他是人,只是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沒看過這麼優的男人,連女人都比不上咧。」手仍流連在玄音臉上游栘著。
哇,還摸!她看了著急,可又下好直接抓下他亂來的手。歐爺爺怎麼這樣呀?可別惹惱了玄音才好。
闔著眸兒的人,睜開迷濛傭懶的眼瞳。
「老頭,再不縮回你的雞爪,我保證你剩下來的日子要躺在床上度過餘生了。」玄音懶洋洋的說,目光進射出兩道厲芒。
緩緩的縮回手,歐克堯笑盈盈的說:「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動不動就威脅恐嚇,我肯摸你兩把是看得起你,連我孫子我都沒這樣摸過呢。」
眸光飄上面前那張老臉,美麗的星眸微瞇,釀起一絲的火光。
「老頭,如果我伸手進你的褲子裡,摸了你幾把,然後說我這麼做是看得起你,你有什麼想法?」
「咳,如果你真打算這麼做的話,」他睇住他,一臉認真的在思付著他的話,「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唔,懺情,做什麼,你讓我把話說完呀。」
懺情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往後走去。
「歐爺爺,你不是說想看看這家店裡有哪些東西嗎?我們從裡頭看起吧,那裡有很多東西。」就怕他口出什麼驚人之語,惹怒了玄音。
聽他方才說的話,天哪,簡直就是限制級的談話好不好,不宜在公共場所說的。
「那些等會再看也不急呀,又不會跑掉,你讓我把話說完嘛。」說著歐克堯還想回頭去找玄音。
「歐爺爺!」她死命的拉住他往後頭走,不讓他再回去。「後面有很多好看的東西,我們還是先過去看吧,你不要去招惹人家啦。」
他一臉的老大不高興。「懺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是怎樣招惹了人家,我不過是想說完一句話而已,你就不讓我說。」
「歐爺爺,」她一臉的為難,「你看,有人帶著小孩在這裡看古董,還有幾個女客也在店裡,我覺得你那句話還是不要讓他們聽到比較好吧。」
看得出來那幾個女客似乎是衝著玄音而來,徘徊在櫃檯附近佯裝欣賞古董,眼睛卻不時的瞟向玄音。
「我知道了,原來你以為我會說出什麼下流不堪的話,你認為我是那種沒品的人嗎?」歐克堯眼兒一瞪,擺出十分不快的臉色。
「不是啦,我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只是怕你和玄音話不投機,發生誤會而已。」她強擠出笑容解釋。
這一陣子歐爺爺常常藉著各種理由找她到歐家吃飯,所以她已經大略摸清楚歐爺爺的脾性,知道他這個人一向不按牌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