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掐死你的風流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8 頁

 

  「那的確是我生平的奇恥大辱,我這一生從未這麼丟臉過,不但被個黃毛丫頭打得狼狽不堪、無招架之力,還被名青樓女子耍得團團轉。自以為是大眾情人,卻被煙花女的虛情假意迷得理智盡失,一腳踩進對方設下的圈套還不知,讓一個比我小五歲的少女教訓一頓也就算了,慘兮兮的醜態還讓莊裡的屬下看見,而救我出這一團混亂的還是個小我五歲的少年,那晚可說是我生平最慘的一日了。」

  「你一定很怨恨我吧?」她可憐兮兮的問。換成是她,大概要怨限一輩子。

  「我當時的確恨死你們了,不過,在笑天堡看到你傷心的模樣,我發現自己根本限不起來。」

  她困惑的抬起眼,看進他深情的眸光,眼睛濕潤了起來。

  「我不但不恨,還想將你摟進懷裡安慰、疼惜,你說我是不是有毛病?」他輕聲問。

  呂鍛金搖搖頭,眼角淌著淚,嘴角上掛著甜甜的一彎笑。「也許有,但我不介意。」

  「你呀……」謝鋒鎏拿她沒轍似的喟歎了聲,低頭覆住她柔軟的唇瓣,深深一吻。

  她嚶嚀出聲,害羞的將臉埋進他懷中,謝鋒鎏享受著此刻的寧馨,靜靜的摟著她。

  過了一會兒,她猶疑的開口:「你現在還去那種地方嗎?」

  知道她在問什麼,他只是苦笑。「那夜之後,就沒有涉足了。一來是家父重傷需要療養,使我必須扛起擎天莊的責任;二來是姚靜動不動就拿諸葛亮和阿斗比喻他跟我的關係,讓我不得不振作起來;最後一個原因是,我覺得丟盡顏面,沒有臉去。後來在笑天堡與你重逢,為了向你證明我的能力,五年來我更是苦練武藝,別說是秦樓楚館了,連尋常的酒樓我都沒空去。」

  呂鍛金聞言鬆了口氣,「那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後也別去了。」

  「我是不敢去,要是再被呂大小姐撞個正著,我小命難保呀。」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氣呼呼的,「說得好像我是母夜叉似的!」

  「原來你不在意我去那種地方,那我--」

  「你敢!」

  謝鋒鎏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呂鍛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有什麼好笑的?」她嬌斥。

  他邊拭去眼角的淚水,嘴角邊頻往上揚。「妳說那句『你敢!』的凶悍樣,讓我想起五年前我們初次見面的情景。妳說,那像不像善妒的娘子捉到丈夫偷腥,恨不得想殺了他洩憤呀?」

  看他笑得眉眼彎彎,嘴角還掛著促狹的笑意,呂鍛金漸漸領悟。

  「誰是你娘子!」她又羞又氣,竟敢說她是善妒的娘子,簡直是……不可原諒!

  奇怪的是,她心裡卻氣不起來,反倒跟著覺得好笑,不過,要她承認自己是什麼善妒的娘子,可不成。

  「要我說,那像俠女教訓無惡不作的登徒子!」

  兩人間的氣氛頓時僵凝起來。正當她心裡喊糟時,卻聽謝鋒鎏道:「你現在還認為我是用花言巧語玩弄良家婦女的淫賊,橫刀奪愛、始亂終棄,種種罪名罄竹難書嗎?」

  他居然將她當年罵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記在心上。呂鍛金心想他果真很介意這件事,充滿愧疚的望向他,卻發現他臉上沒有絲毫慍色,只有一片溫柔。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她誠心的道著歉。「其實你是個頂天立地、坐懷不亂的君子。」

  謝鋒鎏聽後莞爾,好笑的問:「這話是從哪裡說起?我怎會是頂天立地、坐懷不亂的君子來著?」

  「昨晚你……」她支吾的說,臉上的紅潮更甚。

  他聽了後卻有些不好意思,感慨的說:「你高估我了,我不是坐懷不亂,親手為心愛的女子褪下衣物,任何血氣方剛的男人都不可能坐懷不亂,其實我心裡早就亂七八糟了。」

  「呃……」到底是怎麼亂七八糟法,她好想知道喔。

  在她期待的眼光下,他繼續解釋:「雖然心裡渴望你,卻不允許自己乘人之危,傷害你,也侮辱了自己。我要的不只是妳的身子,更要妳的心。如果我允許自己妄為,你一輩子都會瞧不起我。」

  「你是因為怕我瞧不起,才……」這話會不會聽起來有點沮喪?呂鍛金連忙清了清嗓子,變換語氣道:「我是說這樣很好!」

  他被她的語氣逗笑,禁不住挑高眉,懷有深意的望著她說:「這種事要兩情相悅才有意思,妳昏迷不醒,我一個人有什麼樂趣?」

  她聽得迷迷糊糊,不明白這跟樂趣有什麼關係。

  謝鋒鎏也不點明,怕她會追問下去,索性將話題轉開。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為何會離家出走。跟李巖吵架了?」

  針對這個問題,呂鍛金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望著謝鋒鎏許久,逸出一聲沉重的歎息後道:「說來話長。」

  「妳慢慢說沒關係。」他體貼的說。

  她點點頭,將腦中混亂的思緒整理了一下。

  「這要從師兄去了點蒼派一趟說起。他在回途遭人狙擊,幸好他身手俐落,當時又離點蒼派不遠,是點蒼派的師兄發出警訊,才將狙擊的人嚇跑。師兄一直不肯告訴我那人是誰,但我猜到這事與先父遭暗算的事有關。我氣他不肯明說,決定到昆明找姚靜商量,師兄卻要我多等半個月,但這事怎能等?我是恨不得插翅飛來昆明,將這件事早日弄清楚,好手刀殺父仇人!」

  「於是你就留信出走?」

  「嗯。」她微一頷首。「我人才離開大理,就在半途遇到丁烜毅,他說也想到昆明一趟,便與我結伴同行。」

  「他根本就是藉機接近你!」他憤恨的道,接著像是想到什麼,神情更顯陰沉。「你對姚靜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何你有事時只想著要跟他商量?一見面又對他那麼親熱?」

  聽出他語氣裡的酸意,呂鍛金感到好氣又好笑。

  「你不會是在吃姚靜的醋吧?」她不可思議的問。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