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藏好一季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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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所以你才將目標轉向我?」

  唐若可挫敗得想大哭一場。

  鄭威奇極為諷刺的笑了。「幸好你父親突然出現,打醒了

  我,否則我真以為自己終於走運,碰上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哈!上天對我可真是仁慈。」

  若可以滿佈著祈求相信的眼神凝視著他。「威奇,你為什

  麼寧可聽信我父親的片面之詞,而不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為什麼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自己的判斷而信任我呢?」

  他的嗓音冷硬如冰。「我曾經信任過別人,結果卻換來了一大堆謊言。」

  「我除了隱瞞你我的身世之外,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謊。」她急切的反駁。

  鄭威奇眼中一片寒光。「你騙過我—次,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說謊?」

  他嚴酷,冰冷的眼神凍結了她的心,她終於心痛的反擊:「鄭戚奇,你不必得理不饒人,你只是害怕受傷,軟弱的想保有你的心,為了你可笑的自尊不惜毀了我們兩個!」

  他怒目而視,但她不肯罷休的繼續:「我不相信你真的盲目到看不出來,我是否像我父親所指控的那種奢侈、虛偽、貪婪的女孩。你只是愚蠢得不肯看清事實!你忘了我們曾經一起接生黑寶、—起御風飛馳、在派對上相擁而舞,在廚房裡熱情擁吻,在……」

  「夠了!」鄭戚奇厲聲打斷她,理智和驕傲在作戰。「最好就這麼結束,一切到這裡為止,我早說過,我們可能會彼此傷害。」

  她的心已死,真愛換來屈辱,情何以堪?

  他繼而冷冷的警告:「以後你最好安分一點,別在企圖招惹我和湘奇,或許,我還能夠容忍你繼續住在這裡—陣子。」

  唐若可突然覺得好累,好累……彷彿全身氣力全被抽光似的,只剩下一具仿如行屍走肉的空軀殼,就像是剛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浩劫後卻無力面對這個世界.

  這一刻,她恨他,恨他的盲目和固執。

  苦口婆心的一再解釋,只換來他更多的羞辱,值得嗎?再繼續委曲求全,值得嗎?

  她是如此珍視和他之間的感情,他卻能亳不留戀的捨棄、毀掉與她之間曾有過的甜蜜,一再的付出真心,換來的是什麼呢?只有哀傷和心碎……

  不,她已無心可傷,終於任隱忍已久的淚水決堤而下。「我恨你!」

  她猛然旋身,疾奔面去。

  鄭戚奇茫然的看著她纖弱的身影消失,有一刻,他幾乎克制不住一股衝動想追回她,用自己強壯的臂膀緊緊圈住她,給予她安慰……

  但這念頭卻令他怒火更熾,硬起心腸再一次告誡自己,遠離唐若可!遠寓可笑、可恨的愛情漩渦!

  他不允許自己被她的幾滴眼淚打動,說謊、犯錯的不是他,他不必有罪惡感,甚至說服自己,唐若可是另一個張娜娜,他必須永遠的將她遂出心田。

  但在下定決心之際,他的心中卻有股奇異的刺痛。

  第八章

  收音機裡傳來氣象台所發佈的颱風警告。

  莫怪乎這兩天的氣候如此燥熱、沉悶.標準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自昨日深夜便開始下雨,至今,雨越下越大,而且明顯的開始刮起風來.

  風雨困住原計劃騎馬消遣的唐立德一行人,小珊不斷抱怨被困在屋裡,不能騎馬、不能散步,無事可作,接著又緊張的直嚷嚷,擔心這屋子不夠堅固.禁不起風雨的肆虐.最後,唐立德終於不耐煩的叫她閉嘴,才算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但不幸的是,電視正在播放一出恐怖片,結果,她的尖叫聲差點震破屋裡所有人的耳膜。

  「我真的快受不了她了!」當小珊的尖叫聲第六度傳來.和鄭湘奇在書房工作的唐若可終於忍不住發出怨言;一夜無眠,她的脆弱的神經禁不起這種刺激.

  鄭湘奇揶揄的輕笑。「幸好我得的是冒潰瘍,而不是心臟病。」

  「老天爺真不幫忙,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又是颳風又是下雨,不然的話,此刻他們會在牧場上騎馬,我們也就不必忍受小珊的精神虐待。」其實,她心底真正希望的是,如果鄭威奇和父親不在,她就不需要時時刻刻擔心將如何面對他們。

  「若可,我有點放心不下馨怡和伯母,剛才本來想打電話過去,發現線路不通。」鄭湘奇擔心得雙鋒微蹙。

  「別瞎操心,不會有事的。」

  話才說完,又聽見樓上傳來小珊尖銳的叫聲,鄭湘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若可無奈的搖頭。「我真懷疑,他們怎麼忍受得了和她待在同一個房間!」

  鄭湘奇直視著她。「方纔我經過起居室,很驚訝的看見威奇就坐在小珊身邊而且裝得十分享受小珊陪伴的模樣,我想威奇是希望你嫉妒。」

  「那麼他達到目的了。」唐若可苦笑.「不過我絕不會向他承認我在吃醋,相反的,我會盡可能跟他保持十公尺以上的距離。」

  「你們吵架了?」他一臉同情。

  吵架?這麼含蓄的形容詞用在他們之間顯得太過輕描淡寫.

  鄭威奇已經傷透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繼續留下來忍受多久。「湘奇,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台北?」

  他瞭解的輕歎。「我很難過事情演變成這種情況,前陣子好不容易看到你們的感情有了進展,誰知道……若可,我真的很替你們遺憾。」

  「我也是.」她坦白的承認,眼睛在醞釀著眼淚。「他氣我騙了他,我確實是說謊,但我覺得他在藉題發揮,真正的原因是他根本還不願意敞開心接納我,我父親的突然出現,給了他一個撤退的好藉口。」

  「或許吧。」他深有同感,有時候,威奇的頑固非尋常人所能理解的,他以混合了歉意及同情的眼神看她.「威奇一定很傷你的心。」

  「我的確是非常傷心。」唐若可黯然神傷。一點也不想掩飾自己的脆弱。

  「若可,給他一點時間。一個受過傷害的男人可能比你以為的更要敏感脆弱,如果你們真的有感情,等他冷靜下來,誤會自然會冰釋。」他好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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