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不懂,明明可以阻止,為何不做呢。」
「放棄這些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失去了摯愛,卻會要了他的命。」
「值得嗎。」她不明白。
「放心,就算失業了,像你這麼能幹的女子,不知多少大老闆想網羅你。」
「我只願跟著老闆,他是我唯一想效忠的人。」
「看來這點咱們是不謀而合。」這倒是他們兩人初次意見相同。
「想不到你這人還滿講義氣的。」她揶揄他。
「彼此、彼此。」兩人不約而同笑了出來,如果老闆決定這麼做,他們只好配合到底,一起出生入死。
「看來咱們又得忙了,得預先整理要帶走的資料,以備將來東山再起。」
小葉同意地點頭,兩人各自忙上,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毀滅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不是嗎?
第九章
—個月之後,豪國企業及相關海內外企業起了連串的危機風暴,股票大跌以及內哄造成企業幾近瓦解。除此之外,政府收到匿名告密的證據,以惡意侵佔的罪名起訴唐煌,並派人緝捕他。
唐煌一生建立起的企業面臨了空前危機,其他覬覦已久的商場競爭對手則乘機大肆併吞,搶佔市場。內鬥外攻之下唐煌的企業王國崩毀已成定局,而他也消失了。
「太太。太太。」管家拿著報紙急忙來向依柔報告,其他傭人也跟著趕來,這個消息太令人震驚了,一時之間他們不知如何是好。頭條的篇幅大肆報導豪國企業在國內外的產業已面臨瓦解破產的局面,並指出企業負責人所牽扯的罪狀,法官已下令逮捕唐煌。
看著手中的報紙,依柔顫抖著,她終於打敗他了。—切都結束了,她的心裡為何又高興不起來呢?
「太大!先生他……」
「我知道。」她緩緩著向大家,已失神麻痺了!輕道:「我需要靜靜,你們……不用擔心,該給大家的,不會少給。」說完她默默轉身回房,獨自坐在陽台窗前。
她復仇了,卻沒有勝利的滋味。好不容易實現了願望,讓唐煌嘗盡痛失一切的後果,這代表她獲得自由了,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可是事實不是如此,只有更深的失落,看著他被判定坐牢的消息,揪痛了她的心。
「豪國企業倒了,你高興嗎?」
「小葉?」依柔看向站在門口的小葉,她的神情和打扮不一樣了,詫異她和以往的不同,不再是那個穿著傭人服看似樸素老實的小葉,而是幹練美麗的女人。依柔第一次見到她亮麗的一面,像換個人似的。
「警方正全力通緝著唐先生,你的目的終於達成了。」
聽她的口氣,似乎老早知道這件事背後的秘密,依柔突然恍悟,詫異道:「你知道這件事……難道你……」
「是的,我是唐先生的手下,唐先生不忍心你做苦工。所以安排了我來幫你,那次綁架事件,我們不是偶遇,唐先生是億萬富翁。早考慮到這一點,一直命我暗中保護你。」
「這麼說,偷取機密的事情他也早就……」
「為什麼。」
「什麼原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心頭一緊,唐煌是故意不折穿她!這事實一讓她震撼,他這麼做是為了贖罪。還是收買她的心。
「他後悔,誰叫他那麼壞。」她才不領情!
「也許老闆有時候不擇手段,但是他有原則,只要達到他的目的即停止,絕不把人逼上絕路,你的事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失算,相信我,唐先生是無心的,即使你將惡意侵佔的罪名栽贓給他,他仍無怨。」
「栽贓。難道他沒這麼做嗎?」
「唐先生不是這種人。違法收購的事他不會做。」
「是日陽公司和宇凡所為。」她恍然大悟。
「我以為只是讓唐煌企業倒閉,不知道要栽髒罪名給他。」依柔不敢相信,原來他們利用她設計唐煌,她望向小葉,既然她是唐煌的人,來此是為了報復嗎?
「怎麼可能,你是唐先生的摯愛。來見你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覺得有義務告訴你實情,我不希望我忠心服侍的老闆那麼痛苦,我要講的就這些,我走了。」
「等等……你去哪?」她追出房門外。
「當然是跟著唐先生,對你而言他或許是個魔鬼,但對我而言,他是神。」
依柔亂了分寸,原來唐煌早知道她所作的一切,為什麼,為什麼不阻止她。他好可惡,讓她毫無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心碎。
她坐倒在地,失神了許久!終究掩面哭泣。可惡的唐煌。他用手段搶走了她的人,讓她無法逃脫。而現在他垮台了,人消失了,卻仍綁住她的心,讓她不想他都不行,她不知該怎麼辦,這種錐心之痛比任何痛都難受。她把他害得那麼慘,可惡的他竟然不阻止,讓她連恨他的理由都沒有了。
她好傷心,發自內心深處的悲傷,什麼也無法思考了,就這樣失神地望著地上,直到林宇凡的出現喚回她的神智。
「你怎麼了。依柔,怎麼坐在地上發呆?咦。你哭了。」
「別管我。」她心亂加麻。
「依柔!聽我說,我是來帶你走的,目前的情勢對你不利。一些有心人士想利用你併吞企業,趁他們找到你之前快跟我走。」
「不。」她掙開他的手,冷眼瞪他。
「依柔。」
「唐煌惡意侵佔的罪名是被栽贓的,你早知道整個計劃,是不是。」
「你怎麼了。唐煌垮了,這不是我們所盼望的?」
「告訴我,我要知道實情。」她語氣堅決,宇凡若不說出實情她不會走的。
「是又如何。難道你不希望他得到報應。」
果然是真的。她恍如晴天霹靂。
「別任性了,依柔。快跟我走。」
「不,不應該是這樣。」她推開他。「我要的不是這種結局。」
「難道你不恨他。」
「我當然恨他,但不是用這種方法,這麼做等於跟壞人沒兩樣。」她只是要唐煌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沒要他坐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