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培養了他的女人,還是,他根本被這女人馴養而不自知?雅各自我解嘲地挑揚一道霸氣的眉。迂迴問題不是他的風格,他一向面對問題,積極解決問題。
他會除去橫亙在他倆之間的任何障礙!
「你的要求很動聽,你不妨再說一遍,我考慮看看。」男人的心,有時也需要花言巧語來滋潤與撫慰,他開始變成軟弱人種了,真沒用啊,雅各。
蘭西雙手捧住雅各刁難人的俊容,美眸波光瀲濫,她狠狠瞪住他滿不在乎的冷瞳,惡聲恫嚇:「不准你死!」
「請求獲准。」雅各沉聲笑著將她帶回床上,堅持得到他應有的。「我答應了你,現在換我領取我的生日禮物。」
「你受傷了!」這男人真的很堅持。
「受傷有受傷的『做法』,你願意配合最好,不想的話我不會勉強。」雅各揶揄著抬起情慾氤氳的俊容,神色認真地凝視她。「我要抱你,現在。」
笑著將瞪他的女人抱到腿上,指尖穿入她似乎還在淌水的秀髮。
「你頭髮沒吹乾……」捧住她臉密密吮吻。
他的語氣扼腕又似失望,聽得面色嬌赧的蘭西一陣訝然,忍俊不住笑了。
「你喜歡女人留長髮嗎?」他的黑髮太俐落,揉不亂。
雅各脫下衣服,將她若隱若現的白浴袍褪至腰間,露出他百看不厭的美麗胴體,從容自在的氣息開始凌亂。
「我喜歡你留長髮。」他的一隻手滑到她背腰,修長的手指揉撫她俏實的美臀,而後繞入,挑情。好不容易得到她,他要她的全部,一絲也不留給幾次妄想帶她走的陰魂。「把你的手給我,我要你的手。」
蘭西怔忡望著滿臉渴求的雅各,這才驚覺,原來他竟是渴望她擁抱的。纖白雙臂伸了出去,拂觸雅各輕輕一顫的俊容,越過他跟她一樣微燙的厚實肩頭,十隻手指如他所願,纏入他短短的發,親密親暱地抱住他後腦勺。
灼紅的嬌顏在雅各耐不住情動沉入她體內後,躲至他臉側輕喘。雅各是個沉靜冷血的男人,他的性愛觀卻一點都不冷,大膽而狂野。
「怎麼了?」雅各喘著氣停下來,拙住她嬌紅的臉龐點點啄吻。愛不釋手……
蘭西倒抽一口細氣,直覺脫口而出:「這種時候,你不要和我說話!」她不能適應,他為什麼老是喜歡這樣!
「這樣啊……」笑聲從雅各胸腔滾出來,竟形成一種異常親密性感的氛圍。「這種時候是什麼時候呢?害羞的小姐。」
這個可惡的男人!蘭西羞忿交集,挺身咬住雅各愈說愈故意的下唇瓣,這才皺眉發現自己被乎放在床上。眨眼間,雅各雙臂已撐持在她嬌紅的臉頰兩旁,人趴伏在她上頭動也不動,靜靜欣賞著身下女人因他而火紅嬌媚的容顏。很美。
從雅各肩胛處滑下的汗水,滴入底下一雙嬌赧圓瞪的美眸中。
蘭西吃痛地眨眼睛,看雅各就這麼趴著不動,銳利的深瞳淺含一抹謎樣的溫柔,任由兩人的身體緊緊糾纏,他融在她身體之中,水乳交融。她慍怒推著他,怒聲嚷著:
「你快點結束!」嚷完後,蘭西才察覺自己說得太露骨,偏又不想輸給雅各看好戲的眼神,她豁出去怒道:「你不做就讓開,我要去洗澡!」
雅各抵著她不知是羞紅還是怒紅的嬌顏,笑逗:「你的男人太快結束,對你可不是幸福的事。我們再來一次?」
他絕對是故意的!蘭西光火地抓他一下。
「這一爪的意思是,你不介意多來幾次?」雅各愈挫愈勇,嘴上開心泛笑,大汗淋漓的身軀卻壓著她不動,彷彿在品味什麼,臉頰窩在她半濕的發中老半天,一動不動。「重嗎?你好香。」
雅各這種樣子,原來是在……向她撒嬌嗎?
蘭西曲起膝蓋輕撞一下他腹部的傷,雅各不吭一聲,硬是承受下來。
「痛嗎?」挑釁望著俯視她的男人,「如果你覺得痛,我就覺得重。」
雅各貼靠她朝氣蓬勃的怒容許久,淡淡道:「這是我的重量,你記住了。」
他聲音中的妒意,令蘭西驚詫。枉費雅各自信自負、目空一切,他真是——
「笨蛋。」纖纖手臂滑到他微汗的背上,她溫柔撫慰不安的男人。「大笨蛋。」
雅各一笑,熱烈回擁他心愛的小姐,嗅聞他最愛的香肩。「說的也是。」
這裡永遠是她摯愛的故鄉,卻不再是她的家了。
雖然不甘心,但是她已走得太遠、太久,有另一個難纏的牽絆,回不來了。她覺得煩覺得悶,除了對雅各萌生了感情,也不能釋懷於她被自己的故鄉驅逐,這種平凡日子,她回不來了。
輕輕撫觸雅各臉上的稜角,手指一橫一撇,心有不甘的在他臉上作畫。
她好不甘心,但也沒辦法了,這裡已經沒有她的家。沒有了……
蘭西眸中浮出認清事實的淚光,她突然擁緊雅各,哽咽失聲:「我們回英國吧。」
意外盼到她這句話,雅各不敢置信地呆住。「再說一遍。」
「你好煩。」蘭西不耐煩皺眉,嘴畔噙笑:「我們一起回我們的老公寓吧,雅各。」
雅各不曾經歷這種驚喜,他用力吻住她面頰良久良久,不動一下。
「先說好了,小姐,回去以後我拒絕跟你分房睡。」他貼著她緩緩吭聲,開始他的約法三章。「每年生日,我們一起陪媽媽,你別跟大貓那些傢伙去酒館瞎混。」
他稚氣的要求,讓蘭西瞅高帶笑的眸,「她也可以是我的媽媽嗎?」
「當然。你是我的家人,我有的,你一樣不缺。」他揉著她微濕的眼睛。「不管有多少男人向你求婚,不可以動心。我送你的禮物要全部接受。」
「你這麼囉嗦啊。」最想要的,他沒有說出來。
「你才知道我難纏啊。」雅各偏下臉吻住她。
蘭西被他動人的條款惹出嫣然笑意,任由他吻過癮了,平躺下來與她共擠一個枕頭,像隆冬雪夜中彼此取暖的兩頭野豹,兩人肩並肩相互依偎著,良久良久,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