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愛的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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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別說了、別說了!」她驚喘,心急的打斷他傷人的話。

  兩人低聲的爭執引起餐廳一角的男人注意,他抬起頭,斯文好看但略嫌嚴肅的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他拉住她,讓她坐在他旁邊,安撫的輕拍著她,滿臉的懊惱不捨。「對不起,原諒我。」

  他那對銳利的眼、敏感的心靈,早就透過畫看懂了她,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在著急之餘,拿這個來試著說服她。

  她咬著唇,身體仍是輕顫著。

  他低歎一聲,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飄泊半生,足跡踏遍半個地球之後,所要找尋的人不在千里之外,不在遙遠的彼岸,就在自己的家鄉,這麼近的距離內,遇到一個能讓他徹底心動的女人,他找了幾十年啊!

  當他的唇壓下來時,試探的、溫柔的觸著她,她是被嚇呆了,才會僵硬的無法動彈,感覺到唇上增加的壓力,她張大了眼,看到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當他離開她的唇時,黝黑的眼眸裡閃著光芒,萬分憐惜的撫著她的長髮。

  她驚跳了起來,意識到彼此不該有也不能有的行為。「我……我要走了。」

  他長長的一歎。「好,我送你。」

  他不能著急,不該著急的,他有耐心,只要他們夫妻仍維持現在的狀況,他就還有機會。

  兩人各懷著心思,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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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男人輕觸行雲時,方以敬霍地站了起來,握緊拳頭,但全身卻像生根了似的動也動不了,直到兩人走出去,他還愣愣的站著。

  「先……先生,有……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可愛的女服務生鼓起了全部的勇氣問。

  這個先生的表情看起來好嚇人,一個這麼成熟斯文的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神情,一臉的肅殺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他一咬牙,費盡了全部的意志力去壓抑全身近乎瘋狂的騷動,血液全往頭頂沖。

  當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時,他該有什麼「正常」的反應?

  頭一次,怒意、醋意、痛苦、不信像彙集支流的大河,衝垮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腦袋,讓他沉淪在其中翻騰,幾乎被淹沒。

  她和這男人親密的同行,她溫柔淺笑,笑得愉悅開懷,還有那一吻,都被方以敬看在眼裡。

  彼此都是男人,方以敬自然清楚那男人的心思,對方的深情溫柔,毫不掩飾的寫在眼裡。

  「先生……先生。」

  他茫然的看著聲音的來源。

  「有……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看著這個帶著酒窩的女服務生,他終於擠出了話。「不需要。」

  他坐回座位,剛剛腦海裡是一片空白,現在才能恍恍惚惚的回復神志,他是在等一個客戶,那客戶……是東南亞的一個金融鉅子,還有……還有是為了一塊土地的合作開發……還有什麼?那土地在哪……是在哪……

  「先生,那……那我為你加水。」女服務生怯怯的用水壺加滿了他的水杯。

  「你……認不認識剛剛坐在靠窗位置的那兩個客人?」他理智的腦袋總算開始正常運作了,他注意到那男人結帳時,和櫃檯似乎頗熟的樣子。

  那臉……是似曾相識的,他曾見過這個人……對了,是在一次的宴會裡,還有上次也是他和行雲同行。

  女服務員看了看還未收拾的餐桌。「哦!那對老點鴛鴦下巴的客人啊!他們來吃過幾次了,每次都合點兩份鴛鴦下巴。」

  鴛鴦下巴?好恩愛的名字,好個鴛鴦下巴!他繃緊了臉,手不自覺的捏緊成拳。

  新來的客人一臉的笑和一臉的歉意,快步迎向了他。

  「方總裁,對不起,讓你久等了,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茫然的看向幾張陌生的臉,幾秒後,才漸漸的熟悉了。

  方以敬收斂起全部的情緒,刻意忽略心口像破了個大洞似的疼,以平常的姿態、表情面對來人。

  第五章

  行雲恍恍惚惚的回到家裡,將自己關在畫室裡:心中澎湃的騷動著,她得找個宣洩出口不可,於是,她拚命在畫布上揮灑色彩,那麼專注,那麼一心一意,忘了時間,忘了飢餓,只是拚命的畫著。

  終於,筆停了下來,像鼓鳴似的心跳聲也漸漸平靜。

  畫裡是一片陰澀晦暗,混沌又騷亂,紛雜的色彩像有各自的生命般張揚著,看著眼前的半成品,她感覺到好累、好倦。

  窗外早已夜色深沉,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她這才發現從下午到深夜,已是過了好幾個小時。

  行雲疲憊的回到房裡,畫畫時,她覺得自己像被抽空了靈魂,只剩一個軀殼在活動著,總要在完成畫好幾天後,才慢慢的又拼湊成一個完整的自己。

  從鏡子的反射,她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下意識的撫著唇,心裡仍不安的騷動著,背負著層層的罪惡感。

  天啊!她居然讓另一個男人吻了她!

  是的,她對宗品禛是有好感,他是特殊的,她感受得到他的思維,感受得到他在某一方面和她是如此的貼近,他帶給她的經驗是她未曾體會過的。

  但她愛以敬,和他結婚十二年,和他同床共寢,和他共同孕育一個孩子,他們的生命是這麼緊密的相連,雖然以敬總是冷靜自製的,不若宗品禛的熱情溫存。

  可她心裡清楚,對他的感覺和以敬是迥然不同的,他像是一個朋友,一個知音。

  但是,他居然讓這一切變得複雜了起來。

  「你回來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幾乎尖叫,碰倒了桌上的化妝品。她這才發現以敬正坐在她臥室的沙發裡,整個人半隱在黑暗中。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行嗎?」他聲音淡漠的回答。

  是她心虛嗎?為何他好像盯著她的唇看?她緊咬了一下唇,頗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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