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敬?」他的神情很奇怪,使她有些不安。
他站起來走向她,一股濃濃的酒味和煙竄進她的鼻子,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方以敬用指尖觸著她的臉,再到她的唇。是錯覺嗎?他竟用力的抹了一下她的唇,像要抹去什麼痕跡。
她的心怦怦狂跳,但從他冷淡的神情中又不看出什麼端倪。
「你今天回來到現在都在畫室裡?」他低啞的問:「你都畫些什麼?」
她的驚疑更深,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如果連他的不悅都感覺不出來,那她真是白當了他那麼多年的枕邊人。
「隨便畫畫罷了。」她勉強扯出一抹笑。
「我可以看看嗎?」
「不行!」她答得又急又快。自己的作品中表達了她強烈的感情,她不想讓以敬看到,尤其是剛剛的那幅畫。
方以敬眼神銳利的盯著她,冷峻的臉在陰影中顯得莫測高深。
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臉,一手的大拇指輕撫著她細嫩的臉,描繪著她的唇形,而另一手順著她身體的曲線從腰間往上游栘。他的臉俯下,輕壓著她的唇瓣,慢條斯理的品嚐著她。
她渾身竄過一陣顫慄,覺得有些事不對勁……以敬的擁抱沒有以往的溫暖,反而是自製的、壓抑的,像在冷冷的觀察她:他的吻也不夠溫存,像佔有,又像掠奪,她一側身,避開了他的吻。
「以敬,你到底怎麼了?」她拂了拂散落的髮絲。
她居然拒絕他的觸碰!他的臉色一黯,胸中的妒火狂熾地燃燒起來。
「我想抱你。」他嗓音沙啞的低語。
她感到害怕,第一次,以敬古怪陰鬱的情緒讓她不安,他向來理智而自制,冷靜得讓人……沮喪,而不是現在這樣。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一邊慢慢的解開自己襯衫的鈕扣,脫掉襯衫,露出他結實的胸膛,還有分明的肌理,他又伸手要解腰帶。
她臉色微白,今晚的以敬好可怕,簡直像個陌生人,她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房門。
「我……我今天很累了……」
她的話讓他的眼又一黯,他跨了幾步朝她走來,慢條斯理的伸手解開她的上衣鈕扣。「嗯!你今天很累?」
話裡竟有淡淡的諷刺,她一個怔愣,他已解開她的鈕扣了。
她心慌的緊抓住上衣的兩襟。「以敬,別……別這樣……」
她的拒絕顯然惹怒了他,手一揚,脆弱的絲質上衣便應聲而裂,露出她光潔美好的胴體。
她嚇呆了,往後退得更急。以敬從不曾強迫過她,可現在……他似乎毫不在乎她的意願,只顧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你幹什麼?」
他的眉一揚,仍是說:「我想抱你。」
「我不想……我很累了……」
他皺攏眉心,幾個大跨步上前,一手攬住她的腰,唇粗魯的壓了下來,嚇得行雲低呼一聲,但隨即被他的唇吞沒。
他的吻強硬又帶著怒氣,她閉緊牙關,雙手抗拒的推他,然而,她的拒絕卻更加刺激了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他橫抱起她,將她拋向大床,她驚喘一聲,還沒來得及起身,他就已欺身壓了下來。
他重重的壓制著她的四肢,讓她不能動彈,黝黑的眼對著她的,眼裡燒灼的光芒真的嚇到她了,他向來自製、嚴肅,這般外露、強烈的情緒是極少見的。
「你走開,你喝醉酒了,我不要和你說話。」他的身上濃冽的酒味和嗆人的煙味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你走開,你現在不冷靜,我不和你說話,有話我們明天再說,」
聞言,他頎長的身子竟然微微顫抖起來,一咬牙,他重重的吻住她,大手毫不憐惜的探進她的短裙。
他這麼具有侵略性且充滿佔有慾,但舉止間卻又像受傷的動物在找安慰般,他不安,他在害怕……
這想法短暫的掠過行雲的腦海,可他的力道和粗魯卻讓她剛泛上心頭的柔軟頓時消失殆盡。
「放開我。」她大喊,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排拒他。
「不放!」他低吼。
他扯下她的短裙,壓制住她的腿,當兩人的肌膚緊密相貼時,她又忍不住驚喘一聲。
他不曾這樣子過啊!雖不夠貼心,但總是溫柔的;雖不溫存,但對她總是尊重的啊!
終究敵不過他的力氣,在他佔有她的那一剎那,她嗚咽出聲了,委屈的任淚水沾濕枕頭。
感覺到她的眼淚,他突然像雷打到般,靜止不動,懊惱迅速爬上眼底。
「對……對不起……」
「你走……你走……」她拍打著他的胸膛,哭著控訴他。「我討厭你……」
修長的雙臂抱緊了她,心痛的聽著她的嗚咽,霎時,心裡的嫉妒與憤怒全被澆熄了。
他做了什麼?這是他所珍愛、所寶貝的女人啊!
他纏綿的低喃著歉意,吻去她的眼淚,靜待她的身體接受他,雖然她仍哭泣著,但身體卻早已誠實的反應了他。
「原諒我。」他緩慢的在她身體裡移動,耐心的勾引出她的熱情。
緊握的小拳頭終於放鬆開來,平貼在他灼熱肌膚上,隨著他點燃的火焰往上攀升、再攀升,終於忍不住的歎息呻吟……
事後,她翻過身,咬著唇壓抑著低泣,努力平復高潮過後的悸動。
「行雲……」他的聲音是挫折的、懊惱的、沙啞的。
她移動身體遠遠的離開他。方以敬縮回要伸出去的手,歎口氣,也不說話了。
在怒氣和委屈交織的情緒中,她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所以,她不知道他起床點了煙,一根接一根的燃著,黑暗中,他臉色悵然,冷然的臉上竟像孩子似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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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方以敬早已不見人影,行雲檢視著鏡中的自己,胸前和肩膀有些微紅腫的痕跡,手臂也有瘀青,這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看著看著,她心裡更氣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事後她感覺得到他的歉意,但她仍是很火大,無法馬上原諒他,怨怪他竟用這種強硬的手段逼她屈服,她是他的妻子耶!他這種行為和強暴她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