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下到二殿下這麼體貼下人!」
「廢話,我早就知道二殿下心腸最好了!」
二殿下居然破例讓她母子倆進洗竹園,想必她的夫君,一定是二殿下身邊的紅人,只是不知……紅衣少女忽然起了個心眼。
「喲,好漂亮的寶寶,多大了?」紅衣少女不著痕跡坐到風霖身邊,逗弄起小王子。
「一歲了。」
「我能抱抱嗎?」
「好啊。」
抱著小王子放到腿上,紅衣少女瞥了眼風霖。」姐姐,你同二殿下熟嗎?」
沒料到她會有這麼一問,風霖愣了愣。」啊……還可以。」
原本不冷不熱站在一旁的少女們,聽到這一句話後,立刻圍坐在風霖身邊。
「姐姐,你知不知道二殿下最喜歡吃什麼?」
「姐姐,二殿下平時有些什麼愛好?」
「姐姐……」
這是怎麼回事?她們到底是什麼人?對明桐也實在太關心了吧?
掩住眼底的疑惑,風霖隨手接回小王子。」你們問的這些我全知道,只不過我該怎麼稱呼你們?」
「啊?!」少女們異口同聲驚叫起來。「我們是貴妃娘娘請來的客人,你會不知道?」不太可能吧?
「呃……我昨天剛從娘家回來,所以熙春宮現在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風霖信口胡認,心裡卻在打著鼓。
貴妃娘娘請來的客人?明桐的母親請這麼多女孩子來做什麼?難道……他怎麼什麼都沒跟她說?
「怪不得。」坐在下手的一名紫衣少女看了風霖一眼,幽幽歎了口氣。」這位姐姐,看你人滿好的,我就跟你直說了吧。我們,還有另外一些女孩子,全都是貴妃娘娘請來的客人。說是客人,其實也就是要讓二殿下從我們當中選一個出來做正妃,只是……唉,我們幾個是最沒希望的!」
「是啊,二十幾個人,哪裡輪得到我們?」好難過喔!
明桐在選妃?他居然瞞著她選妃?!
笑容頓時凝在臉上,風霖如遭雷擊,心口更是一陣剌痛。怪不得這些天他老沒空,原來是在忙著選妃!
「姐姐,你怎麼啦?!」
「沒……沒什麼,我有點頭疼。」她輕輕的說,帶著些許慌亂、茫然。
「姐姐,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幫你揉揉?」慇勤的呼喚聲似乎從遙遠的地方飄渺傳來。
「不用,不用,我過會就好。」風霖連忙搖頭。
「這樣啊,那……」紅衣少女看了看風霖,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姐姐,你說二殿下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是啊,姐姐你快說嘛!」女孩們一聽又有了希望,紛紛圍在風霖身邊急聲催問。
明桐果然有魅力,竟有這麼多女孩子為他著迷!風霖苦笑。「你們長得這麼漂亮,他應該都喜歡吧。」
「怎麼可能?」先前那名紫衣少女眼圈一紅。「算起來到熙春宮都十多天了,我們還沒和二殿下單獨說過一句話,他怎麼會喜歡我們?」
「是喔。」另一名嬌俏的黃衣少女也不禁傷心地點頭。「我們幾個長得沒人家好看,又沒什麼才華,就連家世都比人家矮一截,二殿下怎麼會正眼看我們?」
「那可不一定!」紅衣少女下服氣地哼聲。「天晴郡主和王雅娟,也不見得有多漂亮,若論家世才華,我們也不比她們差!」
「不比她們差?」紫衣少女忍不住冷嗤一聲。「王雅娟是京城公認第一美女,二殿下誇她溫柔賢淑,天晴郡主是皇親國戚,二殿下還和她逛過花園,你拿什麼和人家比?」
紅衣少女頓時語塞。」讓他誇,讓他們逛花園好了,我才不希罕!」
「不希罕?」紫衣少女的眼睛在她臉上譏諷一瞥。」你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吧。也下知是誰每天晚上做夢,都在二殿下、二殿下的亂叫。」
花園裡立刻響起一片戲譫的輕笑。
「你……我懶得同你們這些人說話!」紅衣少女臉色發白,猛地一跺腳,又羞又惱扭頭就跑。
「小珍,你等等……」黃衣少女伸手去拉,卻撲了個空。她回過身,數落那個一逞口舌之快的紫衣少女。」你也真是的,不會少說兩句,你明知道她有多喜歡二殿下,還存心挖苦她?」
「我……」紫衣少女不服氣地咬緊嘴角。」我就是看不慣她整天裝模作樣。」
「她這個樣子,你今天才知道啊?」
「算了,趕緊去看看她吧,被你這麼一說,她回去准哭成個淚人兒。」 一旁的女子連忙建議。
「姐姐,那我們先走了。」黃衣少女笑嘻嘻揪了下小王子的臉。」明天你還來嗎?真不好意思,沒什麼見面禮給寶寶,我明天送他一個如意項圈,姐姐,你一定要來喔!」
少女們的身影逐漸遠去,洗竹園又回復先前的寧靜。
坐在亭子裡,風霖黯然無語。也許是太安靜了,小王子在她懷裡扭來扭去,不時拍著小手。
捧起小手含在嘴裡,卻有一絲苦澀的鹹味,風霖這才發現她的淚順著臉頰流淌到嘴角,真的好苦。
和明桐在一起,他從沒誇過她什麼,卻誇那個王雅娟溫柔賢淑!沒空和她在一起,卻有空和什麼天晴郡主逛花園!
難道,她以為和他共同擁有的,真的只是她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她真傻,傻得自以為,他和她有著同樣的感覺!
可是她卻清楚的記得,有多少次,明桐向她真心傾訴「霖兒,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也只有你!」難道,那只是他一時的激動?
風霖閉上眼,卻聽見一地破碎的聲音—那是她的心!
好痛!她痛得幾乎不能呼吸,痛得恨不得立刻昏過去,痛得真想……可是,她不能,她的懷中還有小王子。
於是,她睜開眼,搖晃著站起身,迷迷糊糊向前走,一腳高一腳低,有一下沒一下地走著。好像有人和她擦肩而過,好像有人相她打招呼,好像有人……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風霖回到小樓,神思恍惚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