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神秘客出現了!
烏家慶胸口一窒,穿了衣服之後便躡手躡腳地下樓,他不想驚動任何人,他想瞭解那個神秘客每天來幫他打掃屋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偷偷的跑下去,而鍾秀正在打掃屋子。
她不懂,一樣是打掃,為什麼別人可以打掃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而她不是,她好像愈打掃愈糟糕。
唉∼∼怎麼會這樣呢?
鍾秀拿著抹布跪在地上努力的擦擦擦--
「妳在幹什麼?」看看她做了什麼事?他的廚房、他的客廳就像是打過仗的一樣。
烏家慶的突然出現,把鍾秀給嚇死了。
「你你你--你怎麼沒有去上班?」看到他,她下意識的變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急急的想退,卻忘了腳邊還有一桶水。
「小心!」烏家慶看到了,想到扶她,但卻已經來不及。
鍾秀踢翻了水,腳踩在水上又滑了一跤。
天哪!她到底是來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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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來幫你打掃呀!」鍾秀委屈地說,她知道她很笨,沒做家事的天分,但她已經很盡力,他幹嘛還擺出這種難看的臉色來給她看?
她又不是故意,竟然還說他覺得她比較像是來搞破壞的。
「要不要緊?」烏家慶突如其來地問她一句。
鍾秀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妳的腳,剛剛摔到的地方。」他看到她膝蓋擦破了一塊皮。「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
「這裡喔!」鍾秀看看膝蓋,「這不要緊啦∼∼只是一點小擦傷罷了,沒什麼大礙。」
她將膝蓋藏在裙子底下,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笨拙,不想讓他知道她什麼都不會。她若是什麼都不會,不就應了他之前說她的那一番話?
他說他不想娶個只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
她不想讓他以為她真的有那麼槽,那感覺像是被他料中了,像是她真的有那麼差一樣。
「妳別逞強了。」他丟給她一瓶優腆。
看她做家事的模樣,就知道她是個千金大小姐。
「妳在家裡沒拖過地?」他問,而鍾秀則是低著頭,晃了兩下,手努力的想扭開優腆的瓶蓋,但怎麼開呢?她沒用過這個。
她連這都打不開!
烏家慶不免懷疑以前她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簡直比他還像個富家子弟,而她這個樣子,讓他想到了他那個未曾謀面的妻子。
奇怪!最近他老讓那個影子糾纏住他的心。
而且,就是從鍾秀跟他有所接觸後才發生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也弄不清楚。
鍾秀是不是也像寶貝一樣,十根手指頭不曾沾過湯水。
鍾秀……
真是的!他怎麼又會想起鍾秀?!
真是莫名其妙,烏家慶皺緊了眉頭,不願再想自己跟鍾秀那煩人的關係。
「拿來吧!」他伸長手,打算幫她開。這只是順手之勞,她不用跟他客氣。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鍾秀不願意讓他瞧不起,她都能離開父親的羽翼,一個人出來過生活,這點小事當然難不倒她。
鍾秀逞強的想證明她行,但她愈是急,愈是慌亂。
烏家慶指導她。「上頭有個小蓋子,妳直接掀開就行了,不必用扭的。」她根本從一開始就使用錯方法。
「而妳也不用太沮喪,妳只是沒用過這種東西,並不代表妳不會。」他好心地安慰她。
烏家慶看出她的逞強與不服輸,雖然他一點也不懂她為什麼要為了這一點小事就喪失自信。
「你不討厭我嗎?」
「討厭妳什麼?」烏家慶接過她手中的優腆,細心地幫她擦藥,而鍾秀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溫柔過。
從她認識他的第一天起,他就像是只刺蝟似的,全身都是刺,他排斥她,不准她靠近他一小步,所以在她印象中,他是脾氣易怒而暴躁……
她完全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你不討厭我什麼都不會、不討厭我不夠獨立嗎?」
「不,我不會討厭什麼都不會、也不會討厭不夠獨立的人;我討厭的是明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會、明知道自己不夠獨立,但卻一點也不想改變的人。」就像鍾秀那樣。
她明明可以反抗父母之命,不要嫁給他的,但她卻選擇了順從之路,那才是他討厭的類型:而寶貝--
是,雖然她有點像鍾秀,因為兩個人都不會做家事,看起來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命,但寶貝跟鍾秀不同。
寶貝雖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但她卻試圖改變。
瞧!她不是在學著打掃,學著獨立過生活,所以她才出來工作的嗎?
他想,寶貝的這些企圖,絕對是他那個未曾謀面過的妻子一輩子都不曾想過的改變,所以寶貝跟鍾秀一點都不像。
「我知道妳很努力。」
「你知道我很努力!」她很訝異。
「而這就夠了。」只要她努力,那麼她所有的缺點都不是缺點。
烏家慶試著鼓勵她,但鍾秀卻沒有欣喜的神采。因為--
是嗎?這樣真的就夠了嗎?那如果她現在跟他說,其實她是鍾秀,她是他的妻子,那麼他會怎麼想?
他還是不在意嗎?
鍾秀看著烏家慶。
她這才發現,其實她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喜歡這個男人;很莫名、很奇怪的,她就是喜歡他,就從--就從她見到他的照片那第一眼起吧!
她想,她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對這個男人有了好感的,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嫁給他,只是他的拒絕太傷人,所以她低不了頭跟他說她其實好喜歡、好喜歡他。
「妳怎麼了?!」天哪飛這女人在幹嘛?她怎麼說哭就哭啊?!
烏家慶從來沒見過這麼怪的女人,他又沒罵她!她哭什麼啊?「是不是很痛?」他看她哭,連忙的幫她膝蓋上的傷吹一吹。
他這一吹,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他竟然在幫個女人吹傷口!
她以為她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