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結髮夫妻,既然拜了堂、成了親,她就是他的人、他的所有物,生是他們勒郡王府的人,死是他們勒郡王府的魂,他豈容別人敦她牽腸掛肚?
何況,他知道鷹皓背棄她的真正內幕,如果她還對鷹皓一往情深,那她真是傻得可以!
「開什麼玩笑!」佔有慾莫名抬頭,他快然咒罵。
嫉妒!
他整顆心被嫉妒之火狂燃,五味雜陳的情緒驀地排山倒海衝向他的腦門。
此時,一陣驚叫聲十萬火急地傳來——
「貝勒爺——不好了!不好了!」
僕人駕馬奔回,到達善敏的面前時猛然拉住韁繩,卻因力道太猛,駿馬揚蹄狂嘯,僕人應聲摔落,撲倒在他的跟前。
善敏蹙眉。「你搞什麼鬼?」
有必要用那種姿態下馬嗎?
「貝勃爺,出事了、出事了!前面山頭有土匪打劫,他們見少福晉貌美如花,就把她擄走了!您快去救她!遲了就來不及了!」
乍聞噩耗,善敏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土匪窟——山腳下一處荒廢農莊。
「我警告你們……我家主子是皇帝御封的貝勃爺,等他來了,你們就全完了!」
瘦小的小吉子一邊斥罵土匪頭子,一邊極盡所能地將手臂伸展開來保護知羅。
知羅一被擄走,他便跳上馬車死命狂追,費了相當大的力氣才追進農莊,趁土匪們一個不注意,將知羅從他們手中拉到自己背後,不讓少福晉再落入他們手中。
「我警告你們別過來哦!別過來哦!」他渾身警戒,厲聲警告。
一窩子土匪被這毛頭小子逗得哈哈大笑。「這麼多年來,遭我們打劫的商旅,通常不是跪地求饒,就是大喊救命,像你這樣誇稱自己的主子是偉大的貝勒爺,倒是頭一遭。哎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土匪頭子笑得猛拍自己的胸口。
「他是不是就要帶兵來抓我們了?我們好怕呀!」
「哈哈……」一大群人笑成一堆。
「不信的話,你們等著,我家貝勒爺馬上就來了,他是大清的武將,等他來了,你們就死定了!福晉,您別怕,貝勒爺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一定!」
知羅面色灰白,發不出聲音,雖然小吉子口口聲聲說他一定會救他們,可他人在哪裡?他真的會來嗎?他能找得到這農莊嗎?他……會不會不想來救她引
「小吉子——」她倏然狂喊,看見土匪頭子突然衝向小吉子,握拳擊中他的腹部。
小吉子兩眼突瞪,應聲倒地。
「福晉快逃……」
「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管別人的死活,去死吧!」土匪頭子縱腿一踢,使盡全力將他踢開。
「住手——不要再打他了!不要再打他了!」知羅發出驚恐叫聲,衝上去攔阻。
「不得了了,咱們的小姑娘發威了,不知道她的爹娘又是什麼來歷,惹毛了她,下知道會不會被砍頭呀?」土匪頭子尖嘴猴腮地譏笑著,趁她一個不注意,扼住她的腰將她捲進自己的懷裡。「聰明的話就別掙扎,讓大爺奸奸的疼疼你。」
他語中透露的意圖,敦知羅不寒而慄。
「放開我!你放開我——」
知羅卯起來嘶喊掙扎,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拚命推打他,抓中他橘皮般的臉頰,痛得他鬆手。
知羅乘機逃跑,但他的同夥擋住通往外面的通道,讓她無路可退,只能往另一方向逃去。
死路一條!她擺脫了土匪頭子,可當望見前方結實的上牆時,她心都涼了。
「你想逃到哪兒去啊,小美人?」
土匪頭子好整以暇地等在門口,視線滑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
「你別過來,敢過來的話,我就殺了你!」她像只發威的母獅,從耳後的髮髻抽出一支瑪瑙簪子,雙手緊握,凶巴巴地朝著他警告。
「心在這裡,有能耐,你就刺呀!」土匪頭子下信邪地接近她。
知羅果真揮高簪子要往他的胸口刺去,但他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後一推,簪子落地,雙手被制住,整個人被壓倒在破舊的床鋪上。
「刺呀,你黥呀,怎麼下刺了呢?」
「不要!走開!走開!」
「叫我走開?你捨得嗎?」他立即俯下身侵犯她的裸頸,無視於她的呼喊與踢蹬,粗暴地羞辱她。
「不要!不要!」
知羅喊個不停,當他噁心的唇舌滑過她鎖骨處的肌膚時,她幾乎要昏死過去。
「善敏——善敏——」
她放聲大喊,淚水爬滿她的臉頰。
這時她才恍然大悟,不管自己有多厭惡他,對他有多少成見,離開了父母親呵護備至的羽翼下,離開了她嬌生慣養的地方,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她的丈夫。
「善敏——」
快來救她,不然她會死的!
「你再叫,我就打得你叫不出來!」上匪頭子拾起手臂,作勢要甩她兩巴掌,不料正欲揮去之際,凌空被一陣力道截住。
「你以為你辦得到嗎?」冷涼的聲音傳來,善敏一記手刀不留情地朝上匪頭子的腕部劈去。
「哎呀——」土匪頭子血色俱散,腕部的骨骼瞬間斷裂。
驚嚇過度的知羅,反射性地乘機縮到床角去,揪緊身上破損的衣服,拚命發抖和掉淚。
「來人啊!快來人啊!」土匪頭子握著劇痛的手腕大呼小叫,卻遲遲不見救兵來到,他嚇得往後跌坐在地。
「去閻王殿找他們吧!」善敏健腿一踢,將土匪頭子踢離地面,飛撞到牆壁,再反彈倒下,力道奇大無比,傷及內臟。
土匪頭子當場吐出一大口鮮血,趴在地上腿軟地站不起來。
善敏可沒就此罷休,他追上前,當下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連我的人你都敢動,瞎了你的狗眼——」
駭人的景象不斷上演,土匪頭子鮮血一口接著一口吐,毫無反擊的能力。
知羅伸手抱緊自己的腦袋,閉緊眼睛,不敢聽、不敢看。
她不知道土匪頭子何時痛昏在地,不知善敏何時靠近她,也不知道負傷的小吉子何時進門來,她只看見善敏坐在床邊,皺著眉心,好像很擔憂地朝她伸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