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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胤貞急得掉下眼淚,「我沒有呀,姨娘……」她無助地望向馬守齊,希望他為她主持公道。

  看美人如此楚楚可憐,馬守齊也是心動。但因他先前求愛遭拒,早已懷恨在心,再加上二姨太早看穿他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現在他要是替胤貞說情,豈不是給了二姨太說他的機會。

  再者,這人證物證俱在,而她又提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外頭勾搭男人。

  」哼!」見二姨太瞪著他看,馬守齊冷冷地一哼,「你敗壞馬家門風,簡直該死!」

  二姨太滿意地一笑,「像她這種小賤人,就該把她捉去遊街浸豬籠,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幹了什麼好事!」

  「你作主就行了。」馬守齊衣袖一揮。

  「老爺,」胤貞見他胡亂地定了自己死罪,焦急地淚流滿面,「不,請您相信我……」

  「賤貨!」見她那可憐的模樣,二姨太非但不同情,反而更憎惡地狠狠給她一耳光,「怎麼?連老爺都想勾搭?!押下去!」

  她喝來家丁將胤貞押起,「把她關著,明早淹死她!」話罷,家丁們將哭喊不停的胤貞強行押走。

  遠遠地,胤貞絕望而悲慼的哭聲仍隱約地傳進大廳;一些丫環下人們蹙眉鼻酸,卻什麼都不能說。

  ★ ★ ★

  黃昏時,胤貞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座城,大伙見了面都在討論著她明天要被淹死的事情。

  梵毅在房裡收拾包袱,正準備退房離開。

  「不好了,不好了!」梵靜突然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出……出事了!」

  「你說什麼?」他不耐地道。

  「是她……那個馬家少夫人出事了!」她焦急地說。

  梵毅眉心一揚,似是震愕,但又隨即表現出蠻不在乎的模樣。「她的事與我無關。」

  「她明早要被淹死了呀!」梵靜又急又惱地抓著他的胳臂,「三哥,馬府說她偷人,要把她淹死,這你也不管嗎?」

  他臉一沉。「偷人?」

  「大家都在傳,說她每晚出去會情郎,不守婦道!」她憂急地說著,「三哥,這事有蹊蹺。」

  梵毅知道胤貞每天都要忙到極晚,別人上床睡覺時,她還得去挑肥。這樣的她,哪可能去偷什麼人?

  再說,她的目標是馬守齊那條大魚,又怎麼看得上一般的販夫走卒?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搞什麼她早上才從這兒離開,立刻就被指稱偷人?莫非她昨晚在這兒的事被發現?

  「三哥呀,」梵靜搖搖他,「你一定要去探個究竟。」

  他沉著臉,若有所思地。他還關心她的事嗎?有那種必要嗎?昨晚他們已經算是恩斷義絕,現在他還要去管她的事情嗎?

  「唉呀,你還想什麼?」梵靜又急又氣地直跳腳,「如果她被認是偷人,那九成也是你害的,難道你不必負責任嗎?」

  「我害她什麼?」他不肯承認他其實也擔心。

  「你昨晚在這兒對人家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她斜睇著他,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梵毅眉頭一叫,「我沒對她怎樣。」

  「我不信。」她篤定地說, 「我進來時,她衣衫不整,你別說你沒動過她。」

  「你!」他瞪著牙尖嘴利的她。

  「我不管啦!」她拽著他的胳臂,又撒嬌又耍賴,「你一定要去看看啦!不然我……我……」

  「你什麼?」他無奈地睨著她。

  她漲紅著臉,「我就告訴大哥跟二哥,說你為了個姑娘魂不守舍、流連忘返!」

  「你胡說什麼?」他眉頭都快揪在一起。

  「你去不去?!」她帶著威脅口氣地道。

  其實他也想去一探究竟,只是找不到台階下罷了。現在也好,梵靜逼著地去,也算是給他一個台階下丁。

  「我去,我去。」他一歎,故作不耐狀,「晚上再去行嗎?」

  梵靜點點頭,終於滿意地笑了。

  ★ ★ ★

  一更時,梵毅潛入了馬府,並很快找到了關胤貞的牢房。

  馬府守備鬆散,牢房外只有一個人守著,而且已經夢周公去了。

  他進入牢房,只見披頭散髮的胤貞被關在牢籠裡,而且已經疲憊地癱在地上。

  他悄聲驅近,「邵胤貞……」他低聲地喚著,怕驚嚇到她。

  聽見聲音,胤貞虛弱地睜開眼睛,並抬起頭來。「你……」見出現在眼前的人是梵毅,她不覺一震。

  她臉頰紅腫,模樣憔悴不堪,像是被打過似的。

  看見她這可憐的模樣,梵毅的心無由地抽痛著,但他還是神情淡漠、不露痕跡。

  「我來帶你走。」他說。

  胤貞眉心一擰,悵然地望著他,「跟你走?」

  她不懂他為何又出現了,難道他的未婚妻無法制止他隨意地接近其他女人?

  此刻,他是她最想見的人,卻同時也是她最不想見的人。

  她想見他,因為他是惟一真正進入她心扉的男人;她不想見他,因為他傷透了她的心。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呀!為什麼他還不停止對她無窮無盡的糾纏?

  跟他走?他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對她說這句話?

  「我不想見你。」她別過頭,不再看他。

  「你明早就要被淹死了,你知道嗎?」她不急、不領情,他倒是急了、也慌了。

  他就是不希望她有意外,就是不希望她死。即使他們已經把那僅有的、一丁點不是關係的關係都斬斷了。

  她沉著眼,「我知道……」說著,她冷漠地睇了他一記,「不過那又關你什麼事!」

  「你……」他有點動怒,「你不是想享受富貴榮華,要是你死了,還有什麼福可享?」

  「我不在乎什麼富貴榮華!」她倏地瞪著他。

  他一震。

  不在乎?說自己貪圖富貴、愛慕虛榮的人就是她啊!怎麼現在她又反口說不在乎了?

  他搞迷糊了,真的搞迷糊了。

  「要是我在乎,我就會取走你的黃金。」她又說。

  梵毅眉丘微隆,「我知道你沒拿走黃金,阿靜都告訴我了」

  阿靜?她想他指的就是那自稱是他未婚妻的紅衣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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