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縣令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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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封晉陽淡淡回她。「我亦有同感。」

  什麼嘛!意思是,之前她在他心目中,其實是很糟的?!

  不過,這一回她沒與他計較,閉上哭得有些酸澀的眼,靠在他溫暖舒適的肩背上,安心的讓自己睡去。

  難得見她這麼安靜,封晉陽抬眼,瞧見她安然恬靜的睡顏,偏偏下意識裡,手中還不忘牢牢抓住他們的食物……

  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在胸口淺淺激盪。這女人啊,刁蠻、任性、潑辣、愛哭,卻又……單純、率真。

  她其實很美,笑容清恬可人,只要她多點女性溫柔,別總是盛氣凌人的話,應該也是很可愛討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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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山林谷裡待了七天,餐餐山禽野果吃到她快叫救命時,總算走出那座山,當看到第一戶人家時,她感動得差點要落淚。

  封晉陽依然背著她,雖然她扭傷的腳已經好多了,但她不會笨得自己招出來,賴皮地想讓他鄉「效勞」一下。

  封晉陽又豈會不知,看在她這幾天也吃夠苦頭的分上,就由著她賴了。

  那戶人家,是一對相當和善的中年夫婦,平日以打獵為生,也很慇勤地招待他們,天曉得,這幾天她已經吃夠嚼之如蠟的山禽野味了,她迫切希望能有豐富美味的食物來慰勞她的五臟廟。

  所以當看到桌上的清粥、野菜,還有醃蘿蔔時,她本能地就情緒反彈了。

  「你要我吃這些東西?!」她跳了起來。

  婦人窘澀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方簡陋,沒什麼好招待的。」

  看得出來。

  蘭熏皺著眉頭環顧破落狹窄的房子,這種地方能住人嗎?

  「你最好給我閉嘴坐下。」封晉陽沉聲說道。她難道不知道她嫌棄的表情擺得有多明顯?這不懂人情世故的千金小姐!人家又不是欠她的,有地方讓她借宿已經要偷笑了,難不成還想比照皇宮的金碧輝煌?

  敢命令她?!

  蘭熏才要張口,迎視他冷冷的眼神,不知為何,話就吞了回去。

  見識過他疾言厲色教訓她的模樣,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會毫不留情的再來一回。

  她悶悶地坐了回去,並且在心中重複告訴自己,她不是怕他生氣,絕對不是……

  封晉陽這才轉頭,溫和有禮地向婦人致歉。「不好意思,她就這性子,讓您見笑了。」

  「哪裡。您這小娘子一看便知出身在不凡的人家,蓬門簡陋,是委屈她了。」婦人笑笑地,不以為意。

  「沒有的事,已經很好了。是她不懂事,讓您見笑了。」他羞愧道。真是的,這麼大了還不會做人,把他的臉都丟光了。

  婦人來回審視了他們一眼,像理解了什麼,含笑點頭。

  打從這名男子背著她來敲她家的門時,她就看出他們絕非尋常人家。女孩身上有股讓人無法逼視的貴氣,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她想,應該是門戶不當,背著家人私逃的小情侶吧!

  而這名男子英偉絕倫,顯然也不是池中之物,就算今日沒沒無聞,他日前途也是無可計量的,瞧,他只消說句話,那傲氣的小娘子,不就溫溫順順的了?看得出來,她很在乎他呢!

  一個是正氣凜然,一個是嬌美絕倫,愈看真是愈相配。

  婦人清清喉嚨,問道:「我們這小地方,沒有多餘的房間,你們同睡一房,無妨吧?」

  什麼?!這怎麼可以!

  蘭熏正要出聲,封晉陽快她一步,搶在她前頭說:「沒有問題,我們夫妻共宿一房即可,不勞您費心了。」

  喂喂喂!他說什麼?誰跟他是夫妻啊!

  「那好,你們吃完就早點休息,不打擾了。」婦人簡單地招呼過後,便退出房門。

  一等婦人離開,蘭熏立刻發作。「封晉陽,你胡說什麼,誰要跟你睡一間房了!」

  「人家就只有一間房了,我不這麼說,難道你要出去睡嗎?」

  「當然是你出去!我堂堂大清皇朝的——」

  「我頂多把床讓給你。」沒什麼表情地截斷她,逕自端起碗筷享用晚餐。

  要他出去凍露水?很抱歉,他的君子風範沒打算用在這裡。

  「你——」拿身份壓他也沒用。他狂妄得很,根本不把皇親權貴看在眼裡。

  她抿抿嘴,看他粗茶淡飯吃得自在,忍不住悶聲道:「難道就沒有像樣點的東西了嗎?這種粗食,你怎麼吃得下去?」

  「別人都能吃了,我為什麼不能?這一家子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肯招待你就不錯了,再這樣嫌東嫌西,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到時被趕出去,我可不管。」

  「可是——」她不情願地咕噥。「了不起付他們銀兩嘛!」

  「你有,你給啊!」他淡哼,又喝了口清粥。

  「什麼?!你身上沒有銀兩?」

  「沒有。」習慣了她的吼叫,他神色自若地挾了一小塊醬菜,沒讓食物由嘴裡噴出來。

  「你再說一遍?!」她無法接受打擊。

  「沒有。」

  蘭熏不斷吸氣、再吸氣。「都是你啦,把我身上一些值錢的東西拿來擋兵器擋光了,不然現在哪會這樣!」

  怪他?!「請問是小命重要,還是那些身外物重要?」

  「可是沒有銀兩,我們怎麼辦啊!」

  「省吃儉用一點,日子還是過得下去的,你緊張什麼?」他說得淡然。

  「你要我跟著你粗茶淡飯的吃苦?」

  「不行嗎?」

  「當然不行!我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

  他沉下臉。「那麼要走請便,下官身份卑微,不敢強留。」

  又擺出那副嚇死人的冶臉了。

  她委屈地咬唇,不說話。

  「你到底要不要吃!」他皺著眉,揚聲問。

  什麼嘛,對所有人都溫文謙和,獨獨對她,不是訓就是斥,從不給好臉色,她就這麼惹他厭煩嗎?

  愈想愈不是滋味,賭氣地別開臉。「不吃!」

  「隨便你!」連安撫都懶,逕自吃他的晚餐。

  他——可惡!

  蘭熏氣悶地捶了下床板,細皮嫩肉的小手旋即又痛得她差點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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